舒云儿无比的惊讶,苏御的实力她是知道的,没想到那个从前在门口一直扣着脚丫的老人竟如此生猛,直接把苏御给逼退了。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黄庶扶起晕死的左禹,发现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只是右臂是真的被斩断了,整个小臂被直接切断。他急忙连点止血的穴道,挥手示意格杀勿论。
周围的死士得令,手上愈加不留情,舒云儿情况岌岌可危。
最后一道秘术用出,化作阴影再杀一人,终是真气耗尽,无力再战。但她也足以自傲了,被围攻还被她反杀了一半的人,只有六位死士依然不死不休,有一人还被刺瞎了一只眼睛、有一人被斩下了一只胳膊。其他的人也均是内力消耗巨大。
舒云儿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更加惨白,只见一道道拳掌交加,舒云儿面色不改,手中的匕首在此刻血光流动在表面,一股摄人心魄的气息传来,犹如其中封印了一只噬人猛兽。
恐怖的血光刹那暴涨,众人的拳掌被一股气浪吞噬。
再次恢复视线时,中间的女子已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六位死士静立在原地喘气不已,黄庶阴沉着脸,挥手下令道:
“追,提她的头来见我。”
说完,他扶着左禹便离开冥月府,六位死士随即往四周搜寻舒云儿的踪迹。
舒云儿一路逃亡,七杀魔门秘术介于光影之间,借助身法和护体真气干扰敌人的六识,以达到隐藏的目的。
因此,她一直都往密林深处逃,可惜的是,在路上还是有一人发现了她的踪迹,一番大战后,她断了手臂,而对方丢了头颅。
再过半个时辰,一场六位猎人的狩猎,却被舒云儿再杀了三位猎人。
最后一场相遇,舒云儿重伤,腹部直接被手刀捅穿了,整个诱人小蛮腰上全是鲜血,眼前一黑跌倒在地层层枯萎的树叶上。在她闭眼之时,迷迷糊糊间看到了一席白底青衫。
追赶舒云儿的三位死士跟了上来,见那恐怖的敌手已经趴下,心里的高兴可想而知,这三人到现在也还有些弄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白底青衫的书生眼中却有些警惕,今晚血鼎山太过于混乱,可能有些来历不明的人来趁火打劫。
但他们却不会放弃割下那个女子头的机会,不知书生的来意,一人便开口问道:
“阁下是何人我们不管,可请不要插手我们血鼎山的事。”
书生温和一笑施了一个文人礼节,青衫翩翩好一个玉树凌风,第一眼看上去绝对不会感到厌恶,反而会大感亲切。
只听书生说道:
“在下恰巧路过,听说血鼎山右护法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便有心去交个朋友,你们做你们的。”
说完,便当真不管脚下的女子,微笑着转身离开,就在三位放下心时,那书生脚步突然一停,三人立即内力运起,警惕不已。书生见三人一脸紧张,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问道:
“你们说你三人是血鼎山的人?”
三位死士相互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不知书生的意图,但还是齐点头。
书生恍然大悟道:
“山下师父让我练练掌法。”
三人不明所以,却渐渐提起了体内全部的内力。
书生毫不介意,接着轻轻地说道:
“所以你们可以给我陪练吗?生死勿论的那种。”
苏御带着谷雨诗一路狂奔,身后的看门老者挽着裤腿,像是在田间地头干活的农民似的,撒足在后面追着,两人间的距离被逐渐拉短。
苏御此刻才是真正不好受,在背后的谷雨诗不知道什么原因,中的什么毒,苏御已长生真气给她疗伤,竟然不见成效。
“谷雨诗你给我老实点,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苏御不知怎么,心里无比的不舒服,当即威胁着说道。
岂料后边的人完全没听到,更得寸进尺的埋下头来,用柔软的舌头
舔着他的脖子。
苏御无法,不知道谷雨诗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将她震晕这才安静下来,不过他却感觉到谷雨诗整个人的身体越来越烫,极不正常。
“小娃娃快快受我第三掌!”
后方看门老者紧追不舍,前方竟然又绕回到了血鼎大殿的大门口了。
苏御心头暗骂,这老匹夫掌劲刚猛,一掌比一掌厉害,这第三掌恐怕直接可以把他拍成肉酱。
竟然还在后面大言不惭地让他再拍一掌,苏御才觉得自己没那么傻呢。
不过忽然他停在了血鼎大殿门口,心里苦笑不已,恐怕他自己还真的吃这一掌不可了。前方绝路后方追兵,唯有一拼了。
这时看门老者也来到苏御面前,仰望了眼这威严的血鼎大殿大门,咂了咂嘴,一手抠着鼻子对着苏御道:
“前方有黄泉路,让老夫送你一程如何?”
苏御看着这位完全没有一点高手样子的看门老者,苦笑道:
“以老前辈的身手何必要成为左禹的走狗,放我一马又如何?”
那挽裤脚老头将手指头在腰间的衣服上随便擦了擦,摇头道:
“左禹有恩于我,老夫答应他为他杀一人,谁叫你运气不好,那个人又刚好是你呢。”
苏御默然,剑指捏起,厉声道:
“那就拼个鱼死网破。”
说罢主动向前攻伐而去。
看门老头伸出三根手指,却是中指、无名指还有小指头,只见他手指上气息凝聚,隐隐约约三指并扰像是一柄刀,犹如刀锋一般直来直往,破尽招法。
“你还是把背后的女娃娃放下吧,这样还可以坚持久点。”
看门老头说完这句话一脸暧昧的表情,不知道他又想到了哪里去了。
苏御不言不语,凝重以待,其实是根本没有功夫去说闲话,对方刀法一往无前、霸气凛冽,毫无退步撤招,以进为退、以攻为守,超乎常理。更加让苏御心里肯定这老头不简单。
“呵呵,胡乱一阵乱砍,我该说你是不会武功呢,还是该夸你有势无招呢。给我破!”
老头一脸讥讽,看着面前连成细丝的剑气织成的剑网,根本毫无忌讳,直接向前一步,手中刀势达到了恐怖的地步,只听一道刀声呼啸,直直的一刀斩下。
剑气完败,被这一往无前的刀势直接用蛮力破开,在苏御胸膛上留下手掌厚的一道血痕,直直连到腹部。
“我和你拼了!”
苏御像是被气疯了脑袋,不闪不避直接一个拳头砸向看门老头的头顶。可是这样的昏招怎会伤得到看门老头这样的武林高手。
“吃我第三掌。”
看门老头毫不吃惊,反而眼中兴奋不已,嘿嘿一笑,右手回缩在腰间,再往前一步,出掌,依然如前两掌一般,毫不花哨,直来直去。
但这一掌后人发先人至,一掌打在苏御的胸口,和前两掌所打中的位置分毫不差。
然而苏御却没有像看门老头想象中的那般爆体而亡,这一掌打下去内劲好似石沉大海,没有泛起一点浪花。反观苏御被青铜鬼面遮住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长生真经倒行逆施,无名邪经。
就在下一刻,刹那间一股犹如滔天巨浪般的能量潮汐从苏御身上喷涌而出,轰的一声将看门老头掀飞八丈,落地之后还倒退五步,才将这股强大的力量卸下。反观苏御则是靠着反震力,飘向了血鼎大殿之中。
苏御猛然吸纳,天地间、血鼎山上血河之中,无数的天地精气犹如海川归海般蜂拥而至,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斗,整个血鼎大殿四周的草木皆往中间倾倒,犹如朝拜万物之主。
看门老头看得下巴脱回,先前被震伤后还没咽下的鲜血缓缓流出而不自觉。
一股冲势还没有完,眼见苏御就要撞上大殿上方的墙壁,那可不是石头做的而是精钢铜石,撞上去必死无疑。
只见苏御双手推出,像是在移山倒海般,轰隆隆一声巨响
传遍整个血鼎山,若是平地惊雷,直将血鼎大殿后方给破开一个大窟窿。
烟尘之中传来苏御的爽朗笑声:
“多谢前辈再送我一程。”
看门老头哭笑不得,在冥月府苏御靠着掌力逃出,现在又靠着掌力逃出,可不是再送了他一程么。
“被我闯了大祸了,这血鼎山不能待了。”
看门老头一脸的幸灾乐祸,看了看一眼望去可直接看到后万禁地的血鼎大殿,随后嘿嘿一笑,立马离开了这里往山下而逃。
练武场中,冷幽云气势磅礴,整个天穹之上黑云翻滚,直接将天上的圆月一同遮挡,刹时间整片血鼎山都黑了下来,通玄之妙,借天地大势,改天换地。
“天穹一战。”
血意真面色不改,满头银发飞舞着,一步迈出,在其脚下呈现一道幽光大道,将他送上了黑云之中,纵贯天地。
冷幽云此时的斗篷也掀开了,露出一张冷幽幽的脸,也是位模样出众的女子,她在原地一跺脚,整片练武场中都是一阵晃荡,自身化作流光飞向黑云之中。
“先救师叔。”
肃青涯对身旁的漓江招呼了一句,身影落在战圈之中,无数剑气飞荡,将一群血鼎山的弟子逼退。
此时两位长老横移十丈,协力攻向肃青涯,其他人也同时回过神来,顿时战圈更加混乱,除了三位长老,沈延也被逼无奈显出身形,竭力对抗。
卿公子自然与黄庭仙宗的高徒合力对抗三位长老,只见这战圈之中,无数花海演成步步杀机,花海之中又有剑池翻滚,杀伤力愈加的恐怖,根本难以有人可以靠近。
宁仙临受伤颇重,沈延护在他身边挡下一重重攻击,但也无比的吃力。
一行人且战且退,往山脚下而行,七杀魔门的人一位位惨死,而情花谷的弟子们也都接连受创,只有兰若溪还有战斗力。
天穹上,血意真冷幽云各显神通,不到第四境无法御六气,空凭自身一口真气才不至于从天上掉下,因此最耗真气,所以两者之间只得借天地大势攻击,场面却是无比的宏大。
血意真赤瞳灼灼,演化血魔真意,一声怒吼身后魔神八丈,往冷幽云一手按下。
冷幽云脚下黑云如漩涡一般聚集,一道惊雷炸响,她身体化作天际流光,一闪而逝,将整片连绵的黑云中间切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魔神手掌被贯穿而过,血意真毫不在意,伸掌直立,轻呵吐出一口清气道:
“一气平八荒。”
天空中黑云避退,刺眼光芒刺破苍穹,一轮血月无端出现,血意真翻手揽月,血月落于掌中,迎向破空而来的电光。
这一掌之力,将冷幽云直接按下十二重楼,后者滔天的气势一跌再跌,竟被血意真一掌拍下云端。
就在血意真缓缓而落之时,无尽花海逆冲而起,在此时化作一朵巨大的昙花,昙花刹那绽放,神光无量。血意真面无表情,一脚点在昙花之上,再吐一口清气,昙花刹那枯萎。
卿公子嘴角溢血,气息萎靡不振,真气瞬间溃散。
血意真落地处,万仞高山触然崩塌、剑池水干、刀海崩散去,漓江步步倒退,一步一咯血,肃青涯将趴在地上的沈延拉起,后者面目惨白、毫无血色。
一代邪门第一高手,终是向世人展现了他惊世骇俗的恐怖实力。
“走!”
冷幽云眼中满是忌惮,强提一口真气,挥袖将二人卷起,几起几落飞快下山。肃青涯三人也不敢怠慢、逃亡而去,兰若溪带着虞卿紧跟其后。
血意真站在原地将三位长老拦下。
“不用再追了。”
说完吐出一大口鲜血,将长老们吓得大惊失色。血意真身上熊熊的气势降下,示意自己没事,盘腿坐下梳理真气。
他力压冷幽云,再破四位第二境高手的最强攻势,并非众人眼中所见的那么轻松。这样的阵容杀死一位通玄境也足够了,如果不是借助血河,他也不会只是吐了口血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