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师真意念出,沟通冥冥之中的意。
道门经典有言:天有天意,人有人意,此为执念。
万灵游荡天地,执念所指,灵感之。
“灵感问虚,太上无情,虚灵化实。”
周巩依然不管不顾,口中念着神秘莫测的《人道灵感问虚篇》且径直向前,来到嗜妖刀面前,突然喝道:
“人变无穷,虚灵唤魂!”
九霄云外,那冥冥不可知之地,一道无形的力量突然降临,直直地便落在了周巩身后的虚灵之上,那人形虚灵化实,手中竟也有一把长弓。
遂跨步弯弓而射,虚幻的箭矢与半空符箭相合,爆发出一道爆裂的强光。
当是时,被妖气遮蔽了余晖的太阳,此刻竟然违背了规则,在落山之前爆发出了犹如正午的炽烈光热,刺透了阴暗的妖气。
河边暗中观战的苏御何时见过这般简直惊若鬼神的异象。
“那…那是传说中的羿灵!”
城外青山,一声狂吼响起,传出惊叫。
有史载:太清元年,天生异象,落日逆照,恍如午时。
或回:落日余晖,回光返照。帝闻之,怒斩百人。
历史总由人而起,而当时人或事,正是正在经历的。
那一箭借得古魂,凝天地大势,破开妖神剑,直接寻得隐于妖气之中的猢鸪妖将,将整片妖云烧灼出了一个通天的窟窿,由远方望去,只觉一箭将青天都撕裂开了。
“你……你怎会找到我的真身所在!这不可能!”
猢鸪妖将被一箭贯穿,胸口破开了一个大大的血洞,不可置信。
周巩面色已是苍白无比,勉强站立着,虚弱地道:
“你的妖毒……”
原来这符箭拥有锁定之能,而锁定的契机便是他所中的妖毒,可谓是谋划已久,或许才开始周巩便已经在算计,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是受了重伤。
猢鸪妖将了然,然面色无比狰狞,疯狂地笑道:
“既然破了我的道基,我便让全城这人族陪葬!”
“儿郎们,给我杀!”
妖气,此地妖气完全爆发了,遮天蔽日,盖住了整片华都,妖风猎猎,日落西山,整片天地彻底昏暗了。
城外泼天
风云,城内也不可能一番平静。一些大胆的人已经开始慌乱,更有甚者开始行那烧杀掳掠之事,皇甫政坐镇城主府,洛婵娟等人也听他调遣,维持城中秩序、警惕妖邪的入侵。
“报!地牢中的罪犯们不知为何,都跑出来了!”
一位小兵脸上全是鲜血,他是一名护城守兵,一直负责的便是城中的安定,在这混乱时刻,他们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皇甫政眉头紧锁,旋即杀气凛然:
作乱者,杀!
“是!”
小兵刚领命退下,皇甫政突然面色一变,厉声道:
“何方邪案,敢来此撒野!”
皇甫政衣袍展动,一步跨出。
“天极视听,诸邪退避,天通眼开!”
只见他一指点在眉间,眉心处,裂开一只金色瞳孔的竖眼,天通眼扫去,妖邪鬼魅无所遁形。
可见对面屋顶上,一位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影静悄悄在那,整个宽大的袍子里充斥着阴冷的邪气,一颗骷髅头在头罩中,眼睛框里,两朵幽蓝的鬼火闪动。
“好个妖邪,给本座伏诛!”
皇甫政二话不说,端是知晓这妖邪不是普通货色,刚一出手便是一道雷罡打去。
轰!
晴天霹雳,雷罡砸下,直接将那黑袍打散。倏而,又出现在天空中,竟是被他躲开了这一击,黑袍一展,其中一个个乌黑的气团涌出,密密麻麻笼罩了城主府。
“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那些气团幻化成一个个无头人来,鲜血淋漓的颈口,手里提着人头,正是那些手上的人头在说话。
“原来是利用这满城断头尸的怨气。”
皇甫政面色不改,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印,指间咬破,一滴血落在金印上,将印上符文沟壑填满,口中快速念道:
“太玄皓首,玉京延始”
随着右手往金印下一抹,一个血色符文出现在手心,真气化剑将一具具无头阴魂斩灭于剑下。
“嘎嘎嘎嘎……”
黑袍怪叫,在黑袍之中,全是一颗颗骷髅头,上下颚骨相撞,眼中鬼火闪烁,瞬间犹如洪水决堤一般,往皇甫政扑面而上。
邪气大涨,阴冷的气息根本难以抵挡,皇甫政
只觉一股阴气直冲脑海,整个人六感被封,竟然天通眼都被侵蚀了。
几十个骷髅头围绕在他身边吐着邪气,一朵蓝幽幽的火焰从天上落下,落在他左手上的金印中,顿时金印上的光芒便暗淡下来,皇甫政面色一暗,心神所系,却已是受了伤了。
“休得逞凶!”
只听得门外,一声娇喝传来,一道蓝色身影出现在房顶上,是位身材娇好的女道士,手中拂尘神光闪动,化作一道道锋锐的剑气,直接攻击黑袍人。
黑袍也知晓这招厉害,不敢硬拼,一身邪气就要借助脚下的房顶散去。但这蓄力一招怎会如此轻易的就让他躲过去。
反手一揪,拂尘中每一根蚕丝散开,就像是千万道剑气,将黑袍人的退路皆给堵住。
来人打断了黑袍人的施法,那已被怨气包围的皇甫政终于找到机会,用尽修为往金印中涌去。金印悬浮于半空,一个手印打在金印上,将法器完全祭炼。
只见一个金色光印轰然从黑气团中扩展出来,将这包围打破,皇甫政从中冲出,脚底一踏地面,手中金印便已打出。
“受死!”
正在与邪案纠缠的女道士,见其来势汹汹,发起狠来,竟是连她也被囊进在攻击范围中,慌乱中急忙提起一口真气,身体在半空中急转,往后退去。
轰!
这城主府,半个府邸,都在这一击中崩塌,顿时烟尘满天,整个华都城都能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响声。
“皇甫政,你在搞什么!?”
灰尘中,一个年轻道姑走出,发髻半坠,白净的小脸上也是灰尘,看起来有些狼狈。
皇甫政将金印招回来,面无表情地道:
“干什么,当然是在诛邪。”
“洛婵娟你到这里来做甚?擅离职守吗?”
这年轻道姑正是洛婵娟,她本是负责北门的警戒,此时却来到了这城主府,也确实是有擅离职守之嫌。
“北门有一名妖师和三位修士不用担心。”
洛婵娟回答,但脸色更加难看了,收起拂尘道:
“还说呢?如果不是我得了你的传信才来此处,这妖邪你怕不是那么轻易解决。”
皇甫政皱眉,喝道:
“你说什么,我何时传信于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