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爆响,随着山洞喷出的一股火焰中,一条黑影飞出,砰!的一声撞在洞口坑前的大方石上。
石面碎裂垮塌了小半,那条黑影随着碎石跌落到山洞前的坑中。
江辰早已来到山洞上方的蓄水池边,敲开蓄水池的边口,大量清水灌入水池下方一个装满混合粉状物的石坑。
江辰迅速抄起一根铁棍,用力搅动清水与粉状物。
水流与粉状物经过搅动形成旋涡,不断融合成粘稠泥浆。
这个泥浆坑低处有条斜斜的水道,延展伸向方建所在的坑中。
原来这是江辰早就准备好的,他要大埋活人。
江辰虽然是与方建同年引气入体,但是年纪体力有差距,都有所不如,并且这次重伤还未痊愈。
对方同样要杀自己,在戒备之下,江辰担心杀不了对方,就安排了这场设计,就连白天说的话也都是演戏。
坑底下的方建晃晃悠悠就要从坑里爬起来,江辰抄着铁棍飞速从高处跃下,手里还抓着几张兽网抛向坑中的方建。
方建刚刚爬起来,看到江辰抛来兽网,此刻才恍然醒悟,中了对方的设计。
只见方建口鼻溢血,似乎是被震出了内伤,啊!大喝一声,挥剑劈向兽网。
受到如此轰击,方建都没松开手中佩剑,可见他整个人有多大的精神戒备。
同时江辰冲了过来,抬手一记铁棍砸向方建,刚刚一招劈开兽网,来不及变招,只好仓皇举剑格挡。
叮!嘣!两声,叮的一声是铁棍硬度不如修士佩剑锋利,直接被削断;嘣的一声是断掉的一节直接打在方建头上。
打的方建头昏眼花,身体虚晃。
江辰就围着石坑不停地用铁棍敲打,方建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只有格挡。
两三个呼吸后,方建厉声问道:“江师弟,你我同门师兄弟,你何故下如此毒手?”
“哼!若是没早发觉,我都死你手上两回了。”江辰沉声斥责,“毕师兄是你亲手杀的吗?你这个奸细。”
这时江辰听到身后传来,咕噜噜的声音,随即闪开身形。
哗啦啦啦!山洞上方的水道泥浆直冲而来,灌入石坑。
江辰闪开后,方建准备爬出坑洞,又被泥浆冲击得跌落回去。
江辰闪到坑洞侧边,手持铁棍挥打,防止方建爬出。
坑洞内的泥浆逐渐增多,直埋到方建胸口才停止灌入,方建在泥浆中奋力挣扎,但渐渐的方建便挣扎不动了。
山洞上方的水道中的泥浆也凝结住了,方建身下泥浆也都凝固,只有胸口以上还能动弹。
“江师弟,看在我们共同拜在师父门下,你饶我一命吧?”方建一边求饶,一边格挡江辰的攻击。
“你这次如果不来杀我,我未必狠得下心主动杀你。虽是我设计引你而来,但也要你有杀我之意。”江辰冷漠说道:“你让我如何饶你?”
“我在宗门还有同伙,你若是杀了我,你不知道他是谁,他必定会除掉你的。”方建豁出去了准备出卖同伙,“你饶了我,我帮你设计杀他。”
“你说的是程馗吗?”江辰冷笑回道。
“……”方建楞了一下,说:“你~你怎么知道?他没露出马脚啊?他那天来找茬,宗门针对师傅内斗也是正常啊?”
“内斗是正常,只是他那场戏设计的太过精妙,而且种种迹象都是直接针对我,要杀我,而不是师傅。”江辰一边消耗方建。
一边说道:“我一开始就直接翻脸,算是污蔑了他,他只是借机怒意,想要借口击杀我。我感到他的杀意,还有一丝快意,却没有怒意。”
“就凭这些感觉,你就判断出来是他?”方建惊疑问道。
江辰又笑道:“当然不是,之前只是有一丝感觉,这不?刚刚才确定了。”
“啊?!你竟然诈我!”方建不甘,挥舞长剑拼命抵抗,“刚刚的巨响必定会引来巡逻,在这之前,你不见得能杀得了我,毕竟我年长你两岁。”
“巡逻来后,你我之间都空口无凭,你又能将我如何?”方建歇斯底里疯狂抵挡,“待到大战后,宗门破裂看谁笑到最后,哈哈哈!”
这时江辰回头看了眼通往前山的道路,才抽出佩剑,有些着急,果然还是大意了,没算到这一茬。
江辰一手执剑,一手握棍,左右开弓也开始梨花暴雨般地攻击方建。
方建奋力抵抗,甚至用上左臂抵挡铁棍的攻击,“江辰,巡逻队来了,见你残害同门,定会抓你问罪,就算治不了你,必定耽误你的计划进度。”
“就算有阁主给你撑腰,程馗必定作祟,宗门还有这么多长老,会让你一个小小练气期修士来掌令宗门?你根本没有胜算,哈哈哈!”
此刻,江辰察觉身后传来风声,急忙回身闪避。
糟糕!悄摸到了身后都没察觉,这谁啊?难道,程馗跟踪过来了吗?
噗嗤!身着灰衣的内务堂管事,一剑刺破方建咽喉,再飞身跃起一掌拍在破碎小半的巨石上,又垮塌一半正好将方建掩埋。
傅管事落地转身,江辰才看清来人,警惕地盯着傅佑昇,一言不发。
傅佑昇见江辰不说话,知道是怕言多必失,随即开口道:“江掌令勿怪,傅某越俎代庖了,毕竟这是你炼器阁的家事。”
“但巡逻的就要来了,我也不想你的计划受阻,何况也算为宗门锄奸。”
此时江辰开口问道:“你跟踪我?你何时来的?”
傅佑昇又道:“之前在炼器阁察觉这个方建可疑,我是跟踪他来的。我也曾说过会紧跟江掌令的步伐。”
江辰又问:“那刚刚我们的对话你也听到了,你也可以为我作证呀!”
傅佑昇回道:“不可,我也是空口作证,虽可信度较高,但这内斗的宗门你也清楚,我不想任何事耽误这个计划。”
“你开口闭口都是这个计划,傅管事对这个计划就这么有信心?”江辰又问道:“这几天,你虽然比别人看到的多,可也就窥之一角而已。”
“火药,炸弹,枪炮!水泥,水道!”傅佑昇喃喃说道,两行清泪缓缓流下,“二十年了,二十年了!”
“我还以为我会死在这里,你不知道我想了多少办法,可是都没有用,没人听我的,我也只混到个管事。可我终于等到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