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程大灰走的非常艰辛,当大灰走到路康宁面前时,谁都看出来大灰的虚弱,想来是为了救出路康宁,大灰受了很重的伤。
刚到路康宁面前,大灰站不稳一下子就跪下了,休息了一会儿,大灰在手中做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然后一道黄色的光芒进入路康宁的额头,随着黄色的光芒越来越多的进入路康宁的身体,大灰也逐渐消失了。
就算大灰消失了,路康宁的状况也没有好一点,苍海大人连忙蹲下去,又试了试路康宁的脉搏,然后惊喜的说道“有了,有了,虽然很微弱,但是总算是有了。”
谭思远一把抓住苍海大人问道“真的吗?真的有了吗?”
“真的有了,真的有了。”
“太好了,太好了!”然后把路康宁紧紧的抱着怀里面,嘴里面一直说这太好了!
众人听到了苍海大人说真的有了,也松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东帝也放松了不少,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完,谭思远一定会来算这个账。但是只要路康宁活着,谭思远就不会跟自己拼命,这简直太好了。东帝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丝,刚才听到路康宁死了的时候,东帝就知道谭思远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一定会让自己给路康宁陪葬的,庚胥上人也不一定能够保住自己,再说了庚胥上人跟自己非亲非故,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才屡次救了自己,若是当真拼命,庚胥上人一定不会。
庚胥上人心里想到,东帝这小子,运气不错,居然这一次也死不了,这岂不是还要麻烦自己给他疗伤,真是麻烦啊!
至于庚胥上人跟东帝的关系,其实没有关系,这就要扯到上一辈的事情了,庚胥上人刚进入修真界的时候,因为好奇误入险境,被东帝的母亲救了,自此以后,就对东帝的母亲多了一份感恩之情,后来两个人一起历练过一段时间,庚胥上人又多了几丝情愫在里面,但是庚胥上人是知道东帝的母亲早已许配他人,只是还没有成婚而已,历练结束之后,她就回去复命成亲了,对方是当地的一个大家族的纨绔少爷,但是的庚胥上人一没有实力,而没有权利,在面对自己有几分喜欢的女子面前,仅是无能为力,只好看着她嫁给了别人。
之后庚胥上人就开始一个人修炼,他凭着自己的天赋,硬生生的修炼到了快要飞升的时候,想着自己这一别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就去见她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已经是物是人非,由于她夫家的人嚣张跋扈,已经被人灭门,而她也不知所踪。
于是庚胥上人留了下来,开始打听她的踪迹,庚胥上人想着她天赋不俗,应该能够自保,如果找到她,就带她走,两个人去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在自己的打听下,终于知道了她的下落,她被仇家掳走了,庚胥上人辗转找到仇家,想要把她救出来,等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筋脉寸断,修为尽失了,看着伤痕累累的她,庚胥上人怒火冲天,一口气杀光了上百号人,然后抱着她离开了,后来在自己的悉心照顾下,她终于好转了,但是却再也不能修炼了。
在她的口中得知她曾经生了一个儿子,那就是后来的东帝,后来因为仇家追杀,就匆忙之中把儿子送了出去,如今安全了,她想找儿子,于是庚胥上人陪着她又开始找儿子,在几个月之后,他们终于在一个破庙里面找到了东帝,曾经豪门小少爷,如今却成了乞儿,自然是饱受冷眼,被人欺凌,他们把东帝带了回来,庚胥上人更是对东帝好生教养,把对他母亲的亏欠全部补在了他的身上,十年之后,东帝也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开始自己外出历练了。
庚胥上人知道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便陪在她的身边,没有跟随东帝去历练,在一个月之后,她安静的去世了,临终之前,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东帝,让他收东帝为徒,他答应了。
庚胥上人在葬完她之后,就去出门寻找东帝,等他找到东帝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东帝杀光了曾静欺凌过他的所有人,那一座城几乎被东帝屠了一边,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场面,一个修真者对待凡人就是毫不留手,这一刻庚胥上人对东帝失望透了。庚胥上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带走了东帝。
东帝跪在他母亲的坟前,庚胥上人回想起来她临终前的话语,终是食言了。庚胥上人对东帝交待说道“你继承你母亲的天赋,却也继承了你父亲的性格,像你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成为祸害,在你母亲临终之前,我答应收你为徒,现在看来我是做不到了,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保你性命无忧。若是你以后惹下什么滔天大祸,请恕我无能为力。等会,我会在你身上下了一道封印,可保护你性命无忧,但是若是对方拼尽全力要杀你,那也是没有用的。以后的路,你自己好自为之!”
庚胥上人下完封印就离开了,之后就是东帝一个人了。在此刻东帝突然发现,曾经亲近无间的人,原来这么快就成为陌生人了,以前一直以为就算母亲不在了,之前也会有一个人牵挂我,现在想来却也是可笑!
之后庚胥上人一直坚守着对东帝的承诺,所以东帝在仙界如此胡闹,庚胥上人总是会想法设法的护住东帝的性命,但是东帝还是没有一点收敛过,反而是变本加厉。
庚胥上人或许从来也不知道,他用十年的时间,让东帝以为自己在这世间有所依靠,却又在一瞬间,催坏了东帝对他全部的感情,在那十年里面,东帝一直把庚胥上人当做父亲一样来看待,却在那一瞬间,无他断绝了一切关系。原来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不可靠。
庚胥上人用十年的时间,教会了东帝许多东西,但却没有注入多少感情。十年的时间,让一个流浪的孩子有了家的归属感,却也在一瞬间把他粉碎。人总是这样,看见一个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其实也是一把隐形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