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真子何在?”“弟子在。”虚空之中,一道龙魂破空,正是斜月山真传第一十二的龙真子。这一位地脉修成的弟子,神魂立刻印入巴子别都第五层。龙吟嘹亮,与第五层快速合而为一,只因本层地脉,与龙真子真身本就是一脉相承。第五层内,王无私同时鼓动全身法力,丹火熊熊燃烧,与本就燃烧的白色焰火相辅相成,一时间,整个第五层便成琉璃色。龙真子落位,串联整个第五层,龙脉大阵顿成,霎时间,第五层成为黑底琉璃面的一面琉璃镜。斜月山历代掌门、先祖立刻站住阵眼,鼓动修为,绝无错一马当先,打出准备许久的炁。“聚日琉璃镜!”第五层洞天不断变化,以极快的速度凝结成一面洞天法宝琉璃镜。白色日炎间不容发间射向擒拿而来的天之手,日炎汹涌,一触之下,泥石俱焚,从指间往上,天之手一路转化为琉璃之色!这一道琉璃之手反手抓住琉璃镜,二者建立链接,白色日炎顺着琉璃手往上蔓延,不断灼烧,不断熔炼,不断往现实延伸。天之手,顿成琉璃之手,与聚日琉璃镜成为一体!与此同时,这种转化由虚转实,巴子别都消失的孔洞之中,一只琉璃之手逐渐成型深出地面,它的肘部位置,日炎之火像是流水般侵染附近地面,往远处蔓延。日炎过后,大地成琉璃、山岳成琉璃,一片闪耀的琉璃世界在天地间铺陈开来,反射着耀眼光芒。此中光线错综复杂,目不能视。天对此处的控制不断消减,节节败退。它与大地的连接,被琉璃所隔绝。当琉璃大地出现,天暴怒了。怒雷阵阵,晴天霹雳!咔!咔!电闪雷鸣,狂暴的闪电之鞭打抽打琉璃大地。绝无错往上看去,面含冷笑:天,五行变化运转随意,擅长五行颠倒转换,这件事他很早之前便已知晓,自然早有准备。如今土火变转化为琉璃,便叫天古老而原始的五行变化之术一时难以拆解。它高高在上,脱离大地不接地气,它的变化也落伍了!闪电?如何击破这琉璃地!无数闪电之鞭抽打琉璃大地,无功而返。无数雷电之鞭合二为一,再次卷土重来,这一次抽向聚日琉璃镜,粗暴的雷霆聚合,挥出一道长达十万里的紫电金鞭!空气裂爆,雷电噼啪,呼啸而来。绝无错撑住镜面,偏偏要迎难而上!他将聚日琉璃镜镜面一转,正面迎接雷霆鞭打:“雷罚不能加身,我无错!我无错,天何以罚我?我无错,罚我者错!”“反!”下一刻,雷电之鞭倒卷,反抽天穹!“我无错,天之错!”天穹,亦被这反卷一鞭打出横贯上万里的白痕,仿佛抽在脸上的长条伤疤,久久不能散去。呜!呜!天哭了,如同子弹般的铁雨倾盆而下,狠狠砸落地面。巨大的轰鸣声众中,琉璃大地晶体崩碎,飞溅,升腾起一片片由琉璃碎片组成的空间,有无穷之数。各种各样的光亮层层反射,层层叠叠,光影绰绰。最后,这些微弱的、分散的光点、光芒全部聚集于聚日琉璃镜之上。那只琉璃之手,不断承受茫茫的铁雨之幕,不断碎裂的部分逐渐影响掌握的聚日琉璃镜平衡。聚日琉璃镜内,斜月山诸人亦不断感受着雨打芭蕉的清脆爆响!当天不再试图用技巧击败他们,而使用无穷无尽的力量来淹没他们,他们便知道真正的反击机会出现。琉璃之手不断转动,聚日琉璃镜对准天空不间断探照,在恶劣的铁雨之中遍查诸天!星辰、日月的倒影在琉璃镜内反映,按照一定的轨迹不断转动,带动着光影变幻、风雷雨电的运行轨迹。这个过程中,斜月山历代掌门、先祖中精于推算的早已循着气息流转的轨迹推演多时,良久,他们终于窥到了一丝不自然之处。这一处不自然,便是在天地和谐自然运转之中生生插入的干预的手段而产生。“找到了!”一道令人眼盲的光亮猛然爆发,击穿从天而降的铁雨,炙热的炎光逆流而上,在半空中行成反推,直击破绽之处。然而,天亦察觉到了危险,分散的铁雨聚拢,在最后关头成为一堵铁幕,死死挡住反推的日炎之光。机会稍纵即逝!应无敌飞身而起,踏光而行。“我无敌。”他成了日炎的箭头,挥掌一劈便切开铁幕,代价是左臂化灰。铁幕随之被跟随而来的日炎灼出一个大洞,应无敌站于日炎之顶,直逼苍穹。炎光破天穹,阴雨暂停歇。乌云怒号,沉雷滚滚,一股脑朝着应无敌压迫。咔嚓!应无敌的人仙之躯,被狂暴的气势所挤压,身上出现裂纹。应无敌似未察觉,他伸出另一只手,似快似慢,抵在一片头顶的乌云之上。“我无敌。”“我无敌,故天不能缚我,天若缚我,天亦死!”“……”这个低调的斜月山第二代掌教,捏着乌云轻轻一握,乌云顿时呈结晶状成为粉碎。应无敌一下穿出乌云,跳出云层之上,脚下是肆虐的乌云与铁雨,抬头看到的却是天上艳阳,照样高照。“天日恒在,原来如此,果然如此。”这个人仙,寸寸碎裂,散落于天地之中。脚下,一种低沉而痛苦的哀嚎响起,一道巨大而乌黑的阴影渐渐从虚空之中析出,似被排挤了出来,翻滚着,哀嚎着,狂怒着:“……大……胆……大胆!大胆啊!”乌云,全是乌云,紧紧锁住天空,乌云之下,再无光亮!这个乌云,覆盖了不老郡、长生郡……甚至于在寒老郡,都能看到这样一片磅礴的乌云。末日一般的场景,人们看向天空,惧怕又绝望。丁牛坐于丹室,霍然睁眼,看向天空。天上,霸者境天劫因他的修为登顶,已经酝酿完成。一炁冲天而上,正是元婴之炁。元婴飞入劫云,劫难里的雷火对他的元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丁牛元婴穿过劫云而上,一跃踏在天劫之上,脚下是雷火滚滚,凶险万分,头顶,则照样风和日丽。与应无敌的所见风景,一模一样。上下的风景不同,仅因为所站之地的不同。此处天劫,针对的地上的他,现在他站在天上,比天劫还上之处,天劫该如何自处?天劫,似乎遇到了从未遇见的未解难题,它停顿了。元婴一跺劫云,天劫顺从,雷火双劫便成了风火双轮,往前东北寒老郡方向风驰电掣。闪电与烟火,划破天穹,在乌黑的天空留下绚长的痕迹。呼咻之间,来自数百万里之外的雷火撞击在不老君的天空之上,被应无敌洞穿的位置,再次爆发出猛烈的爆炸。乌云再次被撕裂,再次发出痛苦的咆哮:“……大……胆……”大胆?丁牛的元婴,在俯瞰着。当应无敌的神通捏碎了天束缚他的“锁链”,连带着将锁链另一头的它从“天道”、“规则”中逼迫而出,它的力量虽然照样强大,但是,它已不再是无处不在、无影无踪的天。当它不再是天,凭什么不受天劫?原来它自己受到天劫,也是这般痛苦的。或许是因为向来是它施加给别人,而不是自己,它的痛苦、不适,比其他人还要更为剧烈,难以忍受。乌云大片大片撕裂,天穹露出一丝、两丝……一寸、两寸……的光亮。日光透过缝隙倾泻而下,越来越多。地上的琉璃巨手立刻转动,琉璃大地折射各处吸收到的日光,全部汇集于聚日琉璃镜镜激发,熊熊的白色日炎往目标处喷涌,举火烧天!雨中日,日下雨,两种景观不断交锋,渐渐把天空撕成一片黑,一片白!一座巨峰,自下而上,再次从应无敌洞穿的位置贯入,天穹震动,世界颤抖!这一座巨峰,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往何处去,中间一段位置硬生生挂在空中。巨峰之上星光大盛,与日光呼应,一阴一阳的光轮,将附近的乌云一扫而空!天光大亮!“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