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夜凡每上一步台阶都要喘上好几口气,他现在完全可以将脖子上灵玉血凤的灵力抽走,用来抵抗环节自己体内暴走的寒气,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知道爱妻已经出事,他要将血凤上的灵力留给爱妻,这灵玉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虽然他不知道血凤能不能将魂魄离体的藤原千子救过来,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试,即使是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抓住!
一步、两步、三步……当他完全爬上楼梯之后,已经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直接扑倒在地,手中两柄神兵随即散落一旁。
“呼……呼……”夜凡不断地喘着粗气,他体内的寒气已经开始逐渐吞噬五脏,呼出的气息已经掺杂着些许冰雾。
“千子……千子……”夜凡开始在地上爬了起来,每爬动一下,耗费的体力就会成倍增加,随之而来的就是体内寒气吞噬速度的加快。
一下、两下、三下……当爬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夜凡的下半身已经开始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壳。
当夜凡用力推开卧室石门的时候,让他痛心的一幕出现在他面前:爱妻藤原千子倒在是床边,不省人事,她面带泪痕,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写给她的那封诀别信。
“千子!!!”夜凡撕心裂肺地喊道,“千子……千子……”他一边疯狂地喊着爱妻的名字一边拖着逐渐毫无知觉的身子向藤原千子爬去。
哗……哗……哗……夜凡身上的冰壳摩擦着青石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千子……呵……呵……呵……”夜凡的痛哭的声音几近嘶哑,“千子……”
当他爬到藤原千子身边的时候,身上的冰壳已经蔓延到他的胸口,而他流出的泪水已经开始化为冰晶。
“千子……”痛哭流涕的夜凡爬到藤原千子的身边,伸出颤抖的手将脖子上的灵玉艰难取下,哆哆嗦嗦地将血凤戴到了藤原千子的脖子上。
“千子……”夜凡口中喷着冰雾,伸手去抚摸藤原千子精致的脸颊。
自己费尽千般心思、万般准备,到头来还是没能挽救自己爱妻的性命。
“噗……”看着双目紧闭,气绝身亡的爱妻,夜凡心中悲痛,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嗤……”喷出的鲜血冒着寒烟,里面隐约夹杂着一些细小碎冰。
“千子……你等着我,”夜凡颤抖着双手整理着藤原千子凌乱的头发,“我这就来陪你……”
夜凡说着,颤抖着拉起了藤原千子的手,静静地躺在了藤原千子的身边。
夜凡体内暴走的寒气开始向上延伸,顺着夜凡的胸口一直蔓延到头顶。
“呼……”夜凡呼出最后一口气,然后静静地闭上了眼。
“嘎嘣……咯吱……”此时他的整个身躯已经完全被冰壳包裹,成了一个冰人。
夜凡,死了。
“唉……”青翠的竹林之中,另一个‘夜凡’背着双手站在古井边,低头看着古井中的水面,长叹一声。
水面之上的倒影中,浑身冰壳包裹的夜凡拉着气绝身亡的亡妻之手,面色平静。
“好一对痴男怨女。”‘夜凡’看着倒影中的这一幕,感慨不已,“并非是我见死不救,”‘夜凡’自言自语道,“只是你们二人命中注定该有此劫,若我出手,只会适得其反。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梨花宫。
夜。
“夜大哥……夜大哥……夜大哥!”卧床之上,睡梦之中的小昭呼地一下坐了起身,满头冷汗,高声叫道!
“呼……呼……”小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紧张!
当她确定这是一个梦之后,小昭又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可怕的梦!躺在床上的小昭回想起刚才的那个真实的梦境,仍旧后怕不已!
在她梦中,浑身是血的夜凡直直地站在自己床前,一脸痛苦地看着自己!
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难道是自己太思念夜大哥的原因?
“呸呸呸!”小昭起身,接连往地上啐了三口,“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小昭说着再次躺下,她翻了个身,心中开始惦记起夜凡来。
“不行,我得到凌云窟走一趟。”思来想去之后,辗转难眠的小昭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夜凡的安危,她一把掀起被子,直接起身开始换衣服。
“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金蚕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一身睡衣的金蚕走了进来。
“师父。”小昭一边穿衣一边对金蚕说道,“我想回凌云窟一趟。”
“回凌云窟?”金蚕纳闷道,“现在?”
“嗯。”小昭回答道。
“这大半夜的,你回凌云窟干什么?”金蚕不知道她这个徒弟到底抽了哪门子的疯,黑灯瞎火的就要出远门。
“师父,我担心夜大哥,”已经换好衣服的小昭来到金蚕面前,挎着金蚕的胳膊说道,“您就让我去一趟,明晚之前我就回来,行吗?”
“你担心凡儿?我的傻徒弟,”金蚕笑道,“这臭小子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你担心他干什么?再说了,人家小两口现在正在睡觉,你这大半夜的赶过去,不好吧?”
“师父放心,我有分寸,”小昭摇着金蚕的胳膊说道,“只要确定夜大哥平安无事,我就立即赶回来。”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起去看他了?”金蚕问道。
小昭将刚才自己的梦境告诉了金蚕。
金蚕听后眉头一皱,从小昭的梦境来看,确实不是什么吉兆。不过如今夜凡修为高绝,藤原千子身手不凡,再加上二人居住的凌云窟有金大哥的结界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或许是小昭日夜思念夜凡的原因吧,金蚕想道。
“吱呀,”就在金蚕准备劝说小昭打消这个念头时,屋门被打开了,一位丰神俊秀,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身穿白玉无暇袍,头戴逍遥一字巾,须发如漆、目若寒星,手持宝剑,不是别人,正是金蚕的师父,天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