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庆下意识的问道:“哪个管事?”
杜良才道:“李成,李管事。”
胡庆听后脸色凝重,道:“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杜良才道:“据李员外说,人丢之前,曾因琐事训斥过李成,可能是因为这事吧。”
“人丢多久了?”胡庆问道。
杜良才:“约摸有着四天了。”
胡庆脸色难看道:“胡闹!怎么这么久才通知我?与北边运货那条线明面上可一直是李成带路的,虽然他并不知具体是什么货物,可他的重要性还用我说吗?”
杜良才双手一摊无辜道:“我也是刚知道的,李员外起初以为那李成只是闹情绪,可连着三天没见到人,这才慌了神。”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西鬼帮帮主高天海这时突然开口道:“李府女眷可有失踪不见的?”
杜良才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高天海的意思,这是怀疑李成与李府女眷私奔逃跑。
他摇头道:“这我倒没问,不过与李成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四个下人。”
胡庆沉吟片刻道:“此事非同小可,决不可掉以轻心,通知手下的弟兄们去寻找打探,记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顿了顿他对高天海说道:“天海,你去李府找李员外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另外,李成与李员外小妾那点事儿也不用再瞒着他了,把那个小妾控制起来审问。”
高天海眉头一皱,道:“这事儿如果让李员外知道了,那李成即便找到了,活着,也没办法再用了。”
胡庆怒道:“如今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到李成再说,如若不然,我心难安。”
事情安排完毕,几个人便要离去。
这时,胡庆突然道:“等等!”
三个帮主回头望向胡庆。
胡庆眉头一皱,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嘴中嘀咕道:“李成失踪,张二河出现,这两者之间我总感觉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奎文听后道:“要不我去给那姓张的小子抓起来?”
胡庆沉吟片刻,摇头道:“算了,先派人盯住,然后派人查探一下他的底细,再做定夺。”
末了胡庆一脸凝重之色道:“咱们做的买卖不容出一丝差错,此事事关我等身家性命,切记,莫要粗心大意。”
奎文:“知道了庆哥。”
……
张二河出了百善居,找路人打听了一下,便追着胡明远而去。
没有多远,便见到胡明远正在一家布匹铺门前,与一个中年人说着什么。
胡明远道:“李掌柜,我听人说,我那兄弟的内人前一阵来你这来买布匹了?”
李掌柜面带讨好之色道:“少帮主,我这一天人来过往的,我真记不住来还是没来……不过确实有些日子没瞧见王林氏了。”
胡明远失望道:“如果李掌柜有什么消息的话,还请即时通知我,到时必有重谢。”
说完便转身而去,两个小跟班急忙跟上。
接下来胡明远挨家挨户的重复方才所做之事。
张二河则跟在后面,一路下来,他也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这胡明远的一个好友的妻子似乎不见了踪影,而他在四处询问打听王林氏最后出现之地。
直到傍晚时分,胡明远才放弃了打探,他打发两个跟班,来到了一家酒肆,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倒了两杯酒,独自喝起了闷酒。
张二河跟了一路,瞧了一路,这会儿也算是找到了机会。
他拎着一坛女儿红,来到了胡明远的桌子,将酒坛放在桌上道:“少帮主,谈谈?”
胡明远抬起眼皮,瞧了一眼张二河,没有说话。
张二河全当他默认了,便准备坐在胡明远对面。
这时,胡明远说话了:“那里有人了。”
张二河一愣,发现面前确实有一副碗筷,与一杯斟满的酒。
张二河挪了挪位置,坐在一旁道:“我本以为你自己一人,便想着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你原来是在等人,一会儿你等的人来了,我再走可好?”
胡明远听后神色一暗,道:“我倒希望他能来,可惜……他来不了了。”
张二河心里嘀咕,这是让人放鸽子了?
张二河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便给自己倒酒,喝酒。
二人谁都没说话,各自喝了起来。
张秀在一旁默不作声。
直到酒坛见底,胡明远终于再次说话了。
他看了张二河一眼,道:“我劝你离他们远点。”
“谁?”张二河下意识问道,随后便反应过来,“你是说你爹他们?”
胡明远对爹这个字好像有一些敏感,他眉头一皱。
张二河明白过来,眼前这小子跟他爹不对付,于是说道:“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他们的,呵呵。”
再次沉默,继续喝酒。
过了一会儿,张二河忍不住开口道:“听说你在找人?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胡明远有一些醉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张二河的问题,而是一脸迷茫之色说道:“我那兄弟不是一个会自尽的人。”
张二河一听,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切入点,不怕你说话,就怕你沉默!
张二河急忙道:“正常人当然不会自尽,如果不正常的话就……”
胡明远眼珠子一瞪,道:“我那兄弟正常的很!”
张二河连连摆手道:“那到底怎么回事呢?”
胡明远幽幽一叹,娓娓道来。
原来,他有一个发小,叫王富贵,名字不错,可惜命却不好,父母早逝,穷困潦倒,命与名是完全不搭噶。
王富贵虽然穷困潦倒,但却志气高扬,励志要考上举人,光宗耀祖。
可谁曾想,前几天,正在归一门的胡明远却突然接到消息称王富贵自尽了!
他马不停蹄的从归一门赶回北阳县,结果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王富贵的妻子王林氏失踪不见,丧事经由县衙处理,等他回来之后,王富贵都已经快入土三天了。
说到这里,胡明远闷了一碗酒道:“我那兄弟的妻子却不见了踪影,所以我怀疑,我那兄弟根本不是自尽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