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眼睛咯楞着,鼎虫吓得虫容变得更加的狰狞,稀啦的三根眉光,嗡嗡嗡的抖着,颤着。
一只三角形脑袋鼎虫,瞪着一双黑黑的小眼睛,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勾弯的蛤蟆脚,曲曲的,颤颤的,嗖!尖长的长嘴吐出长长的舌头。“葶......主......实......不......不相......瞒......,此......洞......洞......得来不易”。
莫邪见众鼎虫吓成了这样,心里一松。“虫洞看来也是不易炼成”。
莫邪眼珠转转,呵呵呵的笑道。“各位虫友,可知何处能得到炼‘虫洞’秘术”。
鼎虫群内一阵骚动,阵阵怪异的味道漫延开来,莫邪鬼异的看着淡白色的气雾,眼神渐渐的眯起。壁虎头圣面鼎虫,磕巴的声音从淡白的雾气转出。“葶......葶......主......不知......,非......非......我等......不......不给,只......有......化形境......大虫......者才炼……”。
莫邪呵呵的点点头。“好,你勇于直言,以后鼎虫奴者内,你为副葶,联络各族”。
壁虎头圣面鼎虫吓得灰脸呈现灰黄色,弯曲的小腿,脚板上蹼状吸盘影抖着细波。嗡的一声,跳进鼎虫群内,躲得无影无踪。
莫邪眼神变了变,挑着眉头看着骚动的鼎虫群。从圣袋中捏出一小摄干草叶,轻轻的搓了搓。
轰!鼎虫群炸了营,数十对血红的眼睛突出来。盯着莫邪的手嘴里流着白白的浆汁,一步步的向莫邪移来。莫邪搓了两下,慢慢将干草叶放回圣袋。鼎虫群跳着脚的蹦了起来呼啦!跃过葶域线。
莫邪冷哼一声。浓眉挑起,狠狠的瞪着冲上来的鼎虫群。嘎。虫族脚下刹出一溜清烟。血红的晶眼淡了一吸,慢慢的向后退去。
壁虎头圣面鼎虫。呲着一排排白白尖牙,不知是要咬人,还是在笑。“葶......主......,分......付......的事......。虎......池一......定办......到”。
莫邪脸上现出鬼魅的笑容,捏出一小片干草叶,弹向虎池。灰影一闪,一张长嘴獠牙伸出圣面,一口咬住干草叶,一长溜粘粘的长液流到空域里。小小的一截舌头咬在牙间,流了血似的红紫。
几只鼎虫蠢蠢欲动的冲来。盯着虎池的牙缝,嘴里滴哒的流着口水。莫邪呵呵呵的笑着,众鼎圣、鼎兽鬼异的盯着莫邪,不知莫邪的干草是何物。
莫邪脸色渐渐的凝重。越来越阴,眼神越来越暗,心里阵阵惊慌,打着鼓似的惊跳个不停。慢慢的抬起黑漆漆垂发,紧紧的盯着一片空荡的空域。
心里跟着一紧,莫邪捏碎手中黑晶,空域现出黑洞洞的幽光,一道狭小的细缝裂出空域。
“葶主,我有一粒‘斩空虫晶’是否可以换一片‘万年万虫干草’”。羽鳞虫影急跳空域,抖着细翅嗡嗡的叫着。
欲遁“虫洞”的莫邪,弹出一片枯干的叶子,羽鳞虫影嗡的窜向空哉,细长的,粘粘的舌头卷着“万年万虫干草”,嗞的一声收入口中,一道黑光飞入消隐的莫邪身影。
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玉石,挂在夜影渐破的天幕,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朦朦胧胧的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莫邪遁在天星花路空域里,紧紧盯着淡蓝天幕,淡淡延伸清白。滴滴细汗凝在莫邪阴沉的额头上。
莫邪与欲荛间的神识感应越来越远,转瞬间遁行百里之外,莫邪惊得牙哒哒的打着寒战。“欲荛怎么能丢下自己和‘荡魂轼’离开驿台”?
莫邪想起“百老会”长老说得十万里的悲剧,慌了神,身形星光闪闪,青光大放,沿着天星花路追向欲荛消隐的空域。莫邪不怕相距十万里,怕的是自己那缕神识丢了。不是为了收回神识,莫邪早就想法子跑路了。
红的如火一般的骄阳升起,躲在霞光四射的云朵后,遮住羞红的脸。莫邪不敢相信,欲荛有如此遁速,太快了,化魂一阶不会有此速度,明显比莫邪培行三阶遁速还要快。
一吸拉开千丈,遁影虽然在莫邪神识范围内,却渐行渐远。“琼枝,一定是琼枝”。
莫邪眼珠子都红了,爆出一丝丝血线,琼枝化魂五阶,只有他能撇下莫邪,雪浣熊根本没有此遁速。
莫邪不知,此事却与雪浣熊有关,琼枝早有挟持欲荛之意,杀鼎奴莫邪在计划中。将莫邪囚在奴葶内是最好办法,与欲荛神识拉开十万里,莫邪一缕神识会慢慢衰竭,断了修圣之路,渐渐老死奴葶。
天星花路无主鼎奴,大多如此死去,植主已摄走神识,莫邪鼎奴无植者能驾驭,老死是最终的归宿。琼枝此技常用,弄死多少鼎奴,他自己都不知道。
琼枝本想到天星基石再动手,基石某处奴葶内有数百鼎奴囚,几乎成了琼枝个植的囚牢。昨夜琼枝留下雪浣熊得知莫邪有如此战力,惊得不得了。起了囚杀莫邪之心。
天未亮,琼枝胁迫欲荛,收了鹤形龙须轩,带着雪浣熊遁出驿石。琼枝自以为莫邪会囚在奴葶内,急死也出不来。
莫邪确实也急的要死,“欲鼎荡魂轼”十分的鬼异,能调用真气,却无法凝结术法,脖间的花腾卡脖似的截断莫邪神念,就连那鬼秘的咒语,莫邪念了数十遍都不起作用,嘴皮子都要擦破了。“千石碧浪,听我号令,万点玉珠,给我力量,遁”。
遁个头呀!一点用处都没有。没用,莫邪也絮絮叨叨的念着,急得一头大汗,下了雨似的甩得漫天空域汗臭薰鼻。
数千名在天星花路上遁行的植者,惊愕的盯着急遁的空荡“荡魂轼”。“竟然有无主荡魂轼行在天星花路上,鼎主隐了形”?
莫邪顾不上众植者诧异的眼神,青影如流星一般划过星花闪闪的天星花路。
幽蓝的天幕上,点点清冷寒辉的星光亮起,稀落的星花,眨眨的泛着冥明的光环。在蓝碧如晶的蒙蒙天穹上,星花若隐若现的释放着微弱的光芒,点点滴滴的星环交织在一起,点缀着幽幽空域,像似长长的天星花路反映在空域上的零星星花,不起眼,也无植再意。
急遁在空域中的莫邪,慢慢的顿住遁光,斜着黑红的血丝眼,盯着如云一般漫过的天花倒影。‘天星寒噬阵’?
远空渐渐响起飞瀑拍石的轰鸣声,无数雪白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燃烧着从幽幽碧空陨落。深邃辽远的天穹,绽出团团炽烈耀眼的白光,划出曲曲弧形轨迹,拖曳着极灿烂的光束,展开美丽的长翎,从无穷广袤里悠然而落。
遁行在天星花路上的植者,似乎并未再意恢恢天宇上的无数星花的陨落,笑盈盈的遁行在天星花路上。只有几只鼎兽、鼎虫惊魂不定的撇着幽幽空域。
“花轩”、“花轼”、“花梭”上植者扫了眼空域,轻倚在花云间,一道寒光闪过,花蔓、花丝、花菀无情的抽在鼎奴身上。一声哀嚎过后,惊魂鼎奴不敢再看鬼异变化的域空。
“噗”!一道雪白无影光束打在“花轩”、“花轼”、“花梭”上。爆开雾影光环,慢慢的向四周展开。“花轩”、“花轼”、“花梭”上的植者,连同鼎奴,飞遁而去,留下一道残影,定格在雾影光环内,禁固了一般定在空域,一闪随着雾影光环飞上幽幽碧空,渐渐化成淡冷的寒逃星花。
天星花路空域上,两位定形境大植者带着数百化妖植者遁在平板似的环形圆潭边。面色凝重的盯着潭内飞起植者和鼎奴血气。
环形圆潭内,朵朵星花伸着五瓣雪亮的晶手,抓向天星花路上的植者,抽魂似的,一道道飘然的白影从植者、鼎奴头骨上遁出,缓缓的飞入圆潭内。
潭内涌起环形星雾,硕大的圆滑气泡从潭底漂起,晃悠悠的由小而大,漂到潭面。噗的一声,爆开一团团清气。
清气间偶尔有植影、兽影、虫影、圣影飞显,一吸化成清淡的灵气,消失在天穹间。
环潭的迟重的雾气渐浓,随着爆开的清气越来越多,雾气越来越重。环潭边的两位定形境大植者,草丝似的枯眉卷了丝菀,愁容满面的盯着寒气逼人的“天星寒噬阵”。
“天桫族老你看‘天星寒噬阵’已接近饱合,关阵吧”?星芒花闪闪的植女愁眉轻颦。
“哎!‘天星寒噬阵’虽好,却只能一次噬食十万血气。关‘天星寒噬阵’,封天星花路四个时辰”。天桫植士长叹一声,扫了眼环潭,心里有些不甘,着急呀!系族主数次问查杀之事,却一直无果。
一道耀眼的黑线划过圆潭珠泡飞溅的波域。瞬间撕开辰辰银纱,扯开一线斑斑耀眼的黑辉,在雪白雾气和泡影里格外入眼。苍白而又惨淡的潭域,刀光火石,打破万籁的沉寂,响出惊鸣之声,刺得众植者不得不捂住耳朵。
天桫、天藤轻挥叶形晶手,圆潭上滚滚雾气鬼异的消失,潭间气泡急升至潭面,噗噗的爆开。潭影一片清明,一道天星晶门从幽蓝的天幕落下。数千遁行植者,惊愕的看着突然显现的天星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