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撇了眼蓝幕繁星,好好的月亮硬是被一片乌云遮住了,黑暗阴森可怖的笼罩着荒石山。身后那排磨着牙的细齿,吱嘎嘎,吱嘎嘎的错着,阴森森的。莫邪的后脖子,嗖嗖嗖的跑着凉风。
这些圣女,莫邪是怕了扁乐,跟一头训不服的母狼,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咬一口,说是恨,还不是,说是情,还纠结。
莫邪的脑门凝结出晶莹的汗珠。一点点移着,聚到了鼻子尖,莫邪筋了数下鼻子,汗珠长上似的纹丝不落,弄的莫邪鼻子尖麻麻的,想打喷嚏。
古欣看到莫邪难受的样子,心痛的伸出细嫩玉葱小手,擦去莫邪鼻子上的汗点,师妹牙磨的,别说莫圣友,古欣听了都慎的慌。
莫邪的脸抽搐起来,随着古欣柔香的小手滑过,火燎的痛,木的莫邪鼻子好像都没了,对着眼,看了几次才放下心来。“你俩,修炼去吧”。
莫邪太难受了,一个温柔似水,一个冷若冰霜,虽然个个情真意切,莫邪怕骨头麻了,心还分不开;手庠了,没地方抓。莫邪竟然回忆起刚才的狼狈像,右手一滑,手中晶凿差点掉到地上。
古欣似乎感应什么,桃腮羞红如火,芳心欲醉乱颤,高耸丰满的娇软玉峰,传来三道火燎的痛,破了皮似的,透了古欣的心。古欣固根三阶,粉雕玉琢般雪白娇嫩的冰肌,看似吹弹欲破,却刚韧富有弹性,同阶术法未必能伤其丝毫,怎么可能被莫邪这一抓一挠,就破了皮。真蹊跷了。
古欣羞红的了脸,捂着三道血痕移的远远的,心揣了只兔子似的,嗵嗵,嗵嗵的跳着。用治气轻轻抹过就没了影子小伤,古欣不知留着干什么。
夜眨着黑色的眼睛。在波平如镜的天河中,浓缩着三个不平心境。叮噹噹的锤音,虽然有些错乱,还是压住狂燥的心。
黑山极处,染上橙红,暗了下去,躲入淡淡晨霞身后,羞的不露脸儿。古欣和扁乐忙碌起来,烧水,煮饭。净脸。主妇似的跑前跑后。莫邪的脸冒了红光。火火的映着暗红色的朝霞。扁乐的手滑滑的,咬着牙搓着莫邪流汗的脸,皮都要搓掉了。莫邪微笑的咧着嘴,痛也不能说痛。还得笑脸相迎,洗脸吗?就得这么搓。
古欣端着凝着光罩的粥,撅着红润的小嘴,呼呼的吹着热气,幽香阵阵,吹迷了莫邪的眼,鼻子都走了神,分不清是琼汁玉液,还是粥韵米香。大口大口的吃着,唇边偶尔流下的汁都舔入口中。呜噜着。“香”。却不停的筋着鼻子,不知是嘴里的粥香,还是鼻子里的气香。
“哎哟,享受呀。敢情让你当圣皇了”。一声刺耳的狞笑,带着酸溜溜的醋意,毛骨悚然地透了骨头,钻进了血管,针似的刺着每一个圣者的心。
莫邪电击一般半痴半呆,身后这个醋酸的圣女,什么时候来的,莫邪不知。什么境界,感应不到,莫邪估计应该在培行二阶以上。莫邪一愣之间,脑袋嗡的惊鸣起来,手一偏差点砸错了位。“该死的圣女”。
古欣和扁乐吓得脸灰土土的,丢下物中的圣物,深行一礼。“见过师伯”。
醋酸圣女冷哼一声,阴媚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古欣和扁乐。“你师傅月雨子心坠欲情,你二人有心在这里打情骂俏”。
嗵,古欣和扁乐双双跪在地上,低头垂发,一脸的惊恐的样子,心跳的快飞出嗓子眼。脸青白的变着,无地自容。
“小圣士,交出解欲情的药晶”。醋酸圣女不再理会古欣和扁乐,轻蔑的看着莫邪的背影,冷冷的说道。
叮噹,叮噹,莫邪一锤接着一锤敲凿着,似乎醋酸圣女没有对他说话。扭着腰,抡着臂,舞着晶锤,画着美丽的曲线,每一声脆脆的凿音,像似落入深潭里的石子,幽幽的空鸣声,编织着美丽的乐章。
醋酸圣女乌亮的眼睛,晃着冰冷的寒光,像荆棘丛中的一把利剑,伸出数倍长的寒刺,穿透莫邪头骨,直入识海。黄光一闪,一道迷你身影,挥着赤红的怪剑,劈荆斩棘将侵入识海的寒光,搅的七零八落。
醋酸圣女脸皮抖颇似的,细嗡了一阵,脸色由润变白,涂了一层粉光。师祖必心怎么将赤日神兵给了此子?此子果然神识超强,比师祖还要强百里。难怪万魂石琢的如此轻松。换了别人,如此境界根本无**动荡凌锤。
醋酸圣女轻轻一动,一阵风似的飘到莫邪对面。“在下青云子大弟子姬雪,请圣友交出欲情晶药”。
叮噹,叮噹,一颗颗的枣大的石子飞溅四野,莫邪面目平淡,无波无澜。抡起荡凌锤,抖出条形的臂肌。一锤击下神波荡漾,识海波纹呼啸而去。“青云子不认识”。
姬雪的脸被六个字猛的搧出六道红印。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格外可怖的火焰。燃烧了数吸,妩媚的嘴露出笑容,黑色眼睛呈现一团温柔的火焰。“圣友,在下是必心子徒孙,请圣友出手相助”。
叮噹,叮噹,莫邪抡着荡凌锤像似更加的卖力,凿音荡荡,轻如锣,重如钟,强弱交错,不绝如缕。“认识,帮不了”。
姬雪碧波清澈的眼神,洋溢天使的微笑,闪了一丝的阴霾,看向扁乐子和古欣子。
扁乐和古欣在一抹阴寒中,激灵的全身微微的颤栗,双双起身来到莫邪的身边。“莫公子,请出手救师傅”。
叮噹,叮噹。莫邪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破锤子,困住了我,想救都无能为力”。
扁乐和古欣向姬雪行一礼,小心的退到一侧。
姬雪没好眼神的撇着莫邪。“淫贼,老娘说话不管用,小妮子说话你就听,你等着”。
姬雪转眼向残牙黑洞深行一礼。“请师祖暂时解开荡凌锤”。
轰,一阵碧波涟漪从残牙黑洞中徐徐荡出,莫邪有如站在水波之中,涟漪过后四肢百骸截然一新,神识似乎都洗涤了。囚禁的神识猛的放开,莫邪鬼异的看着残牙黑洞,必心子没走,不对,是必心子化身。
莫邪的脸惨惨变着色,逃遁之心隐去,淡然一红。“姬圣友请”。
姬雪暗咬银牙。“小圣士变脸子道快,等你拿出晶药,看我一巴掌拍你入土”。
姬雪柔媚的一笑。“圣友何去,交出圣药,我去处理即可”。
“姬圣友,你知道欲情非治气可以医得,我也要根据每一名圣友的情况,下药才可”。莫邪像圣医似的摇头晃脑,一付得道高医似的。
姬雪心中阵阵冷冷笑,小圣士鸡毛大小的心眼,也想在本祖面前玩轮子,你当博图山好进好出。
晴朗淡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冰一般地澄澈,像水一般玉莹,太阳狂燥的吐着苍白的光,火辣辣的毫不留情地烤着博图山赤白裸露的山石。咔嚓,山石似乎经不住烈日的爆晒烈出一条缝隙,几块巨石应声碎成了几块,升起一阵清凉。
莫邪在三位美艳圣女陪同下,飞行在蒸笼似的空域,莫邪厌恶的凝着细汗,湿着赤热的脸颊,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鬼博图山,树都吃光了吗,百里山域除了石间几线不高的绿草,极目都灰白的石头。
噗,一阵刺体的寒风,搅得灰蒙蒙、晕沉沉的热气,袭过莫邪的酷热的躯体,一种跳进水中的清爽令莫邪为之一阵。好熟悉的寒气,莫邪眉心动动。扫了一眼数十里外,炸裂的臣石。
平岭,那里应该是严然管事修炼的地方,应该是满山翠绿,古林参天,林间百花争妍,郁郁飘香,怎么会变得如此的荒凉。青灰的石头,赤褐的岩石,黑墨的卵石,堆着奇形的山势,连严然修炼的玉华阁都没了影子。
刚刚晒爆的石头,从平岭传来,爆音虽小,却爆出奇寒之气。这是寒冰洞的石头,莫邪的眼神扭曲一息。
寒冰洞在数十万里外的万云洞,这石头怎么会飞到这里。莫邪的心变得凄凉,那寒气似乎承载着冰九焦急的等待,殷切的目光。是冰九在召唤吗?
“莫圣友,你飞错了方向”。姬雪挡住莫邪急驰的身影。险些和莫邪撞个满怀。
“很久不走了,忘记了”。莫邪刚才想起冰九,忘记自己去干什么,换了方向,奔平岭飞去。姬雪以为莫邪想逃遁。
莫邪苦笑,近来时常产生幻感,看到一件熟悉的物件,就能想到相关的人,能嗅到幽香的气息,抚摸到婀娜曲线。袅袅之声似乎就在耳边。“姬圣友,那里是平岭,我在哪修炼过,怎么变得如此荒芜”。
姬雪淡然一笑,不以为然的道。“那些都是从万里地域下寒脉中取出的寒石,没有地方放,只好一座山,一座山的堆着”。
莫邪的眼皮跳跳,万里地域的寒石,难道挖到噬寒石的圣士真是博图山。当年救下饶酥和常野时没有问此事,看来要与冰九争寒血冰晶的不是别人,就是必心子。
莫邪感到不寒而栗。看了眼平岭叹惜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