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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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没再说什么，而是走到大屏幕前，率先拿起一个通体天蓝色的手柄，正是他在决赛中用过的“云天空”，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武器，就像血红之于周云飞。

“谁先来？”林霄问道。

苏小阳此刻内心极乱，一方面想进入433，另一方面又不想因为自己而害得好朋友谢鸿羽失去这次他盼望已久的机会，所以心绪烦乱中听到林霄在台上的问话，立刻挪挪身子准备上台，打定主意胡乱一接就是，成与不成他都无所谓了。

但他刚要离开座位，旁边的谢鸿羽却已经朗声道：“我先来！”话罢就准备转身登台，但在离开座位的时候，他却突然恶狠狠地对苏小阳说道：“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着，看看你我之间的差距，不自量力！”

苏小阳怔了一下，这还是谢鸿羽第一次对他如此态度恶劣地说话，想到二人之间的友情就要断送在今天的实况大赛上，他忍不住一阵心酸。

谢鸿羽没再理会他，沉稳地登台而上，但在他从一侧登台的时候，角落里突然有个人暗暗地说了句：“他的特点是罚中路。”

声音很小，会场噪音很大，加上他急于登台，所以并未注意到说话之人，但那句如蝇细语他却暗暗记在了心里。

走到大屏幕前面，工作人员接过他手中那把已经伴随了他2年的手柄“烈火”，接在ps2机器上。

双方各自选队，林霄依然沿用了荷兰，谢鸿羽选了他最擅长的英格兰。

进入点球模式后，范尼站在了詹姆斯面前。

谢鸿羽深呼吸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范尼的小腿，同时，耳边又回荡起刚刚登台时听到的那句话，“他的特点是罚中路。”

哨响，范尼助跑后一脚怒射，与此同时，台下的苏小阳像是发现了什么，潜意识里只有三个字，“右下角。”

台上的谢鸿羽像是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詹姆斯站在原地目送范尼将球送入了球门的右下角。

他失败了。只有他心里知道，他不是没做反应，而是他听信了那句话，所以没有移动守门员。

谢鸿羽慢慢往台下走去，他清楚，这次失败已经使他和433渐行渐远，即使苏小阳也扑不到，到了投票的时候，也一定是苏小阳占优势，因为他太了解那把血红在433的影响力。

他经过柳冰冰身前时，有意地看了她一眼，但在那个冷漠的白衣女子脸上却看不到任何表情变化，似乎他的失败丝毫不能在她的心里引起哪怕一点的震动。

深深地，他叹了口气，走下台去；角落里，有个人在暗自得意……

“该你了！”谢鸿羽走到苏小阳身边说道，此时，他的语气已比刚才平静了许多。

苏小阳一脸凝重，默默地走到台上。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登台，强烈的镁光灯让他有些不适应，他往台下看去，那成百上千的观众黑压压的坐满了整个会场，无数道目光投射在他身上，竟让他隐隐有些害怕。

“请把手柄给我！”工作人员提醒他。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血红交了出去，这一刻起，那把曾经举世无匹的手柄血红正式成了他苏小阳的专属武器。

“换队么？”林霄头也不回地问。

“哦……不用了……”苏小阳赶紧答道。

和刚才一样，范尼又站在了詹姆斯面前。

哨响，范尼再次助跑后一脚爆射；那个瞬间，苏小阳像刚刚在台下看到的一样，范尼在助跑后小腿发力射门的一刹那，他的小腿暴露了皮球的飞行方向。

“左上角！”

苏小阳的内心无比兴奋，他操纵詹姆斯往球门左上角扑去。但是在这按键结束后的瞬间，他隐约有一丝诧异，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至于怪在哪里，他又说不清楚。

其实他也无暇多想，皮球的飞行方向果然和他预计的一样，詹姆斯鱼跃飞身向左上角扑去，那一刻，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准备为这个血红的新主人呐喊。

一旁的林霄虽然面不改色，但也不由得暗自惊奇，这个叫苏小阳的小子，确实拥有出众的预判能力和防守意识。

詹姆斯的侧扑扑到了皮球，但没想到的是，皮球被扑出后恰巧击中了左侧门柱，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径直飞入网中。

本来要喝彩的观众全都哑在了那里，所有人都以为这球肯定扑出去了，但这球却又鬼使神差的被扑进门里，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林霄站起身来，看了看旁边的苏小阳，又看了看台下的谢鸿羽，说道：“你们二人都没扑出我的点球，我想，现在需要我们433全体成员投票决定了……”

话未说完，江海站出来说道：“队长，其实……苏小阳已经胜了……”

林霄不解地看着他。

江海解释道：“刚刚你说的是，他们二人谁能扑到你的点球，谁就能进433，虽然苏小阳没有把点球扑出去，但总归是扑到了点球，所以，我说他胜了。”

“真是强词夺理！”光头薛征不满道。

江海不理他，继续提议道：“他二人都是天才，我看不如破例一次，把他俩一起招进来算了。”

林霄不置可否，显然也是在考虑。和周云飞当年的协议要遵守，但放弃谢鸿羽这样的天才，他也着实不舍得，正可谓艰难的抉择。

这时442那边的郭嘉突然冷道：“谢鸿羽是难得的天才，你们433不要，我们442要！我就不信，我们442的入队名额还比不上你们433的一个施舍名额。”

这句话既是说给林霄听的，也是说给谢鸿羽听的。言辞中已讲明即便433破例招收谢鸿羽，那也不过是一个施舍的名额，天才多桀骜，郭嘉料定谢鸿羽心高气傲，经他这一激后，必定不会再加入433，可谓用心良苦。

林霄还没来得及说话，台下却传来谢鸿羽一声长长的叹息，“唉……！对不起，林队长，我决定放弃433，现在，我想加入的是……442！”

台上的苏小阳一脸惊愕，平日里，多少次从谢鸿羽口中听到433这个站队，多少次看到谢鸿羽以进入433为目标鞭策自己，也许只有他了解，谢鸿羽内心对433是多么的向往。可现在，谢鸿羽却自己放弃了。当然，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客观讲，是自己一手毁了好朋友的梦想。

“你们442也配和我们争人？”江海轻蔑地说。

“我们确实不配，你们433沾花惹草、见色忘义的本事，我们442自愧不如，”郭嘉回击道。

这句话正戳到了433的痛处，自从周云飞失踪后，433就经常被人辱骂，是所有433人用不屑的努力，一点一点让大家对433改观。但这陈年往事再次被翻出，还是让江海气上心头，于是就要过去和郭嘉打一架。

“好了，别闹了！”林霄大声喝止。

江海哼了一声，不再冲动，当仍对郭嘉怒目而视，而郭嘉却只当作看不到。

林霄舒缓一下口气说道：“这次我们433依旧只招一人入队，他就是苏小阳，至于你们招不招谢鸿羽，那是你们的事；”他停顿了一下，又把头转向台下的谢鸿羽说道：“当然，不管你去哪里，都希望你能好好发展，出人头地。”

一番话说完，谢鸿羽觉得揪心的痛，他首先去看那台上站在林霄身后的柳冰冰，他和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终于还是无缘。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楚天突然发话了：“433和442争斗多年，互有胜负，我想我们不如换一个方式较量一下。”

林霄道：“愿闻其详。”

楚天继续说道：“这次你们喜获良才苏小阳，而我们也得到新人谢鸿羽，不如我们悉心他们半年，半年后，也就是平安夜的晚上，我们安排他俩比试一场，看是你们433强，还是我们442厉害些，如何？”

林霄还没答话，又是江海怒道：“你真会算账，苏小阳还是个新手，而谢鸿羽却已经是全国八强，半年时间后决斗，哼，你倒真有脸说出来！”

这边郭嘉又接过来道：“谁说苏小阳是新人？别忘了，他手上可是拿着血红，而且，你们不是一直自诩全国第一么？怎么？怕了？”

江海刚要说什么，林霄已开口道：“好，一言为定，今年的12月24日，我们再见分晓！”

两大战队互相掐架时，台上的苏小阳和台下的谢鸿羽都各自看着对方，本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难道真的要卷入这433和442的争斗中？

两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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