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居于统治地位的,当然是他的熊枭族群。
风熊兽、枭兽、乃至普通的熊类等等,等阶品种看上去不一,实际上都是这只老家伙的后代。
御兽门的人,从小就要学习如何与各种野兽沟通,霍鹳身为元婴,自然是其中翘楚,幻化成齐休相貌的他,在边缘处试着用兽语呼唤,换了几种后,很快便招来了一大帮子形态各异的熊枭。
可惜,这里的野兽们没见过人类,也不和人做任何交流,敌意满满地一股脑冲了上来。
“不认识齐休?”
看着一帮子皮糙肉厚,黑漆麻乌的巨大野兽扑到身前,霍鹳脸一黑,乐川警告在前,他不敢使出元婴实力,也不愿贸然杀掉对方,把此地主人得罪狠了,只得估摸着金丹初期修为的遁速,往后疾退。
逃了十来里地,那些熊兽们便不再追赶,哼哼唧唧地退了回去。
为啥这收容小黑鸟的古兽势力不认识齐休,霍鹳正想不清楚,忽然心中一动,立即打出一座幻象宝阁,将自己身形遮掩住。
天空中,红衣赵瑶坐着四翅天鹰,风风火火地往风枭熊兽领地方向走。
“魔修?”
赵瑶的红色魔瞳十分显眼,等人走远,霍鹳露出身形,托腮沉吟。
蛮荒是魔修们的躲藏之地,对御兽门来说,从来没有主持正义的觉悟,进入蛮荒冒险时,和魔修们一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眼前这位魔修,可是往和齐休有关的地方赶。
小心翼翼地,这次不装熟人了,用隐匿之法,再悄然摸过去。
果然,赵瑶在吹了一声音调怪异的骨哨,小黑鸟再度出现,将她迎了进去
“好个齐休原来走通了魔修的关系”
“他胆子忒大了”
“以为自家有个好本命,就真不怕人赃俱获了么”
蛮荒里的魔修,如果数量多,可能会有相互抱团的存在,早年的白山深处里,甚至有元婴魔修设立的一处聚集点,霍鹳不敢妄动,但现在说走,就更舍不得了。
“那魔修黑鸟都不强,于脆,我就在这守株待兔,等她们出来,玩个一锅端”
“但是人面纹蛇在哪我要的是人面纹蛇”
“不管怎样,这魔修和黑鸟一旦落入我手中,齐休就任我驱使了”
打定主意,怕别人来打草惊蛇,给乐川传了个讯息,令他暂时不要过来接应,便独自藏身在风枭熊兽领地之外,监视一切。
“该死”
已经带队到达醒狮谷边缘营地的乐川得到这消息,气得狠狠将桌子一拍。
“嘿嘿,乐老弟何事如此气愤?”
赵恶廉作为营地的主人,一派以老大哥自居的形色。
对他,乐川毫不掩饰自家心里的厌恶,甩手带人火速离开。
也不在赵恶廉地盘呆了,于脆去九星坊等待霍鹳消息。
“哼不就是出来做一地之主么?有什么好拽的等霍老那事得手,老子也搞个外海岛主做做”
赵恶廉对着乐川背影,愤愤骂道。
如今的九星坊,由于丹盟和灵木盟之间的战争,两家都不便出面,合议实际上掌握在九家金丹宗门手里。而地主陵梁宗只有个弱势的第三代掌门,生怕被人暗算,连面都不敢露,其余八家轮流主政,还算是安宁祥和。
在白山西北三大主要势力,双楚支持的楚秦,灵木盟,丹盟之外,九家金丹宗门,已然是不容小觑的第四股势力了。只是这股势力固守自身即可,并无生事的欲望。
他们到达九星坊时动静极大,近百名筑基修士御使着各种飞禽走兽在坊外扎下营寨,雄伟如城的巍峨帐篷,阵法的护罩公然升起,竟隐隐有和坊市分庭抗礼的意思。坊外之地,御兽门有另外扎营的权利,一是因为他家势大,二来携带兽类众多,入坊反会妨碍到他人,所以在此界各处都有这特权。
南疆御兽门之主,金丹后期,竟比白山元婴的声势还大。
自从和楚秦歇战,柴艺便一直坐镇九星坊,主持对丹盟和九家金丹宗门的渗透,收买,刺探等事,一刻不得停歇,乐川突然来了,他自然要上去拜访一番。
要是往常,乐川不过随意应付而已,不过这次倒多说了几句。
“你家上次告齐休,有个什么罪来着?”
乐川歪头想了想,“说他交通醒狮谷内的蛮荒古兽,是这个罪名吧?”
“呃……”
柴艺一窘,这事是自己乱猜的,一点证据都没有,“这事……约莫,是有的吧?不然,他家能进去把血影邪修杀了?要知道当年就连齐云高广盛,还有器符盟那些死鬼金丹都找不到人的,逞论杀死。”
乐川撇撇嘴,暗骂没一个靠谱的,挥手送客。
都是金丹后期,被人这么挥之即去实在是不爽,柴艺深深地体会到了当年楚红裳的心情,就搁到自己,也要把黑河那块给送出去,老死都不和御兽门往来才好。
“他问楚秦门的事于什么?”
心里存了这份疑惑,启动灵木盟的情报网一查,好嘛齐休从离火城饶了一圈,竟然给他从包括燕归门的几家金丹宗门境内穿过,从自家眼皮子底下,偷偷钻进醒狮谷里去了
古熔不在,燕南行不在,齐妆也在离火城里露过面,后续情报跟上之后,不到半天,柴艺把齐休这次行动的规模摸得七七八八。
“是趁这个机会,北上到楚秦地界里搞事,还是将他们杀死在醒狮谷呢?
柴艺举棋不定。
“御兽门的赵恶廉在醒狮谷,肯定和上次一样,是为了照看他们的,我们不能动手”
一名心腹弟子提醒道。
“北上的话,有双楚在,弄楚秦没多大意义。”
“而且一旦大打,等齐休回来,联络丹盟,我们可能会腹背受敌,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柴艺思虑一番,“找个借口,选一家附庸,去搞楚秦门下面的附庸家族,断其一臂,也能留个余地。”
将地图铺开,选中了敢家的梨山:“就这家罢,这家家主是个女人,向来怕事,应该好对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