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陆政的脸上写满了无语,心中更是暗自诽谤,最终怒气冲冲的对着山匪头目吼道:“俺们这不是在交易,更不想与山匪有任何的勾结!”
遭到训斥的山匪头目,一脸的怨气。
但形势比人强,为了保命,他急忙将身上的宝物一件件拿出,同时对着身后的一众山匪高声喊道:“将身上的灵石、宝物都拿出来凑一凑,这可是拿出来的保命钱都别他娘的给老子掖着藏着。”
“是是是…”
听到首领的话后,那群练气期的小山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将身上的灵石、宝物疯狂摆了出来。
经过粗略的盘算之后,对方所能拿出的下品灵石只有六千、加上一些灵器、低阶灵药等等。
满打满算不过拼凑出了近一万下品灵石。
陆政目光一瞥,看向山匪头目手中紧握着的法器,冷哼道:“你手中这件下品法器,怎么着也值一两千下品灵石吧!”
“大爷,这可是我最后的家当,以后的日子还得仗着它生活,你就行行好吧。”
山匪头目顿时急红了眼,将下品法器握在手中,对着陆政苦苦哀求起来。
陆政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动容之色,若是自己实力不如山匪恐怕今天命就没了。
“凑不齐三万下品灵石,你就没有以后的日子了!”
陆政的话语之间充满了不可置否和威胁之意,若是这群山匪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今日他们必将殒命于此。
“大哥,你行行好多宽限我们几天。”
山匪头目不断哀求着,见到陆政伶俐的目光扫了过来,他赶忙解释道:“我身为筑基修士有胳膊有腿,还清欠你的灵石还不是迟早的事嘛。”
“这样你让我赊账,我还你五万下品灵石,怎样?”
这番话让陆政都不经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他的脸色很快发生了转变,冷哼道:“当俺傻?”
“万一你跑了,让俺们在茫茫人海中去哪找你!”
山匪头目吧唧吧唧嘴,似乎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不过想到自己一介山匪哪有什么信誉可言啊。
不过心中满满的求生欲,让他再次开口道:“大哥,你留在我身边,以后打劫赚取的灵石都归你,直到还清这笔债务为止。”
“你若是出手的话,价钱可以另算。”
“你想骗俺入伙!”
陆政顿时瞪大眼珠子,抡起一只大金锤直直砸了过去。
此时不明白陆政为何突然出手的山匪头目瞬间暴怒,控制法器与陆政交战在一起。
不过他又岂是陆政的对手,交手不过十几个回合便展露败象。
然而匪首头目非但没有勒令属下前来助战,反而大声呼喊道:“兄弟们快跑,是冯三彪对不住大家,记住一定要将我们老冯家的火种传承下去。”
“我冯三彪替你们挡着!”
“多谢大当家!”
身后的数十号练气期山匪十分听话,顿时四散而逃。
依照现在的状况,即便苏子铭出手去追赶,都一定会有漏网之鱼。
“想不到你一个山匪还挺仗义!”
望着眼前的匪首冯三彪,陆政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敬佩之色。
闻言,土匪头目心中一阵苦笑,他本来想要欲擒故纵,激起他们的一腔热血,自己好趁着人多之际脱身。
但现在他一脸绝望的看向陆政问道:“那你会因此放我一条生路?”
“不会。”
陆政看着他的脸色,在交战的同时十分诚恳地做出答复。
这让土匪头目陷入沉默和疯狂,几招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竟然勉强压制住了力大无穷的陆政。
此时,一道青色的身影由远及近地冲了过来,激动地呼喊道:“子铭哥、老陆,那名筑基期山匪已经被我击杀!”
此时,苏子云整个人变得春风得意起来。
毕竟这是他突破筑基以来第一次斩杀同阶修士,一时间他提着山匪的人头左右摇摆展示起来。
此刻在与陆政交手的土匪头目心中一颤,不由在心中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
苏子云也如同他所料想的一般加入打斗,原本一对一都要艰难应对,现在他更是陷入死局之中。
在两人的夹击之下,土匪头目艰难抵御了十个回合便丧失了绝大部分战力。
“砰~”
紧接着陆政的抬手一击,更是将山匪头目打得狂喷鲜血,战力尽失。
陆政俯视着躺在身前奄奄一息的山匪头目,低声道:“冯三彪,看在你为人还算仗义的份上,俺给你一个痛快。”
“道…道友住手!”
“你杀了我,华阳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山匪头目强忍着剧痛,失声呼喊。
听到山匪头目提及华阳门,驴车之内的苏子铭动了,直接飞出来一脚狠狠地踩在山匪头目的右手之上。
山匪头目整只右手瞬间被碾碎,四周顿时回荡起山匪头目痛苦的尖叫声。
“华阳门堂堂结丹大派,素来以名门正派自居,我们杀山匪是为民除害,华阳门不会为你一个打家劫舍的山匪头头报仇。”
苏子铭眼神轻蔑,言语之中更是充满鄙夷。
他心中不认为山匪会与华阳门有太大关系,毕竟这群山匪如果能够与华阳门攀上关系,岂会过得如此寒酸。
见到苏子铭眼中的杀意,山匪头目赶忙解释道:“这位大哥,不是小的命金贵,而是小的活着对华阳门还有价值!”
听闻,苏子铭的眼中顿时生出一股浓浓的兴趣,冷声道:“老实交代,你与华阳门究竟有何勾结,究竟图谋什么?”
“大哥,误会了。”
“嗯?”
苏子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下意识地缩回另一只完好手,拼命地点头道:“我说,我说。”
随着山匪头目微微一顿,开口沉思道:“几十年前,我冯家还是一方赫赫有名的大型筑基势力,族内修士近千,甚至筑基修士就有足足八人。”
“十七叔当初天赋异禀,一百二十八岁便修炼到了筑基大圆满,让我冯家看到晋升结丹世家的希望,为此族长和各位长老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十七叔结丹。”
“为此我冯家不但将七成的家产做抵押换取灵石,更是欠下了华阳门一笔巨债;本想着十七叔晋升结丹真人一切皆大欢喜,却不曾想十七叔贪心竟然凝结出上品紫丹引来七道雷劫,致使整个人灰飞烟灭。”
“十七叔已死,我们冯家所有的投入瞬间灰飞烟灭,族长被气死、家族产业被瓜分殆尽,最为头疼的还是欠下华阳门的巨债我们冯家根本无力偿还。”
“华阳门见我们落寞直接收走了冯家全部的产业,然而这依旧远远不够,我们这些冯家的幸存者便被他们安排到这片荒乱之地,依靠打家劫舍继续偿还债务。”
“为了防止我们碰到强敌被人干掉,从此无人偿还冯家欠下华阳门的债务,因此危急时刻允许我们报出华阳门的名号。”
了解事情的经过之后,苏子铭三人一脸的诧异。
苏子铭盯着山匪头目好奇地追问道:“就是说我杀了你,华阳门能够感受得到,并且会缉拿凶手。”
山匪头目赶忙点头,小心翼翼地瞧着苏子铭的脸色,语气卑微地开口道:“我在华阳门留有命牌,他们能够感知我的生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