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某处的沙土突然凹陷了下去,大量的海水混杂着泥沙落入一个深邃无比的孔洞。
这个孔洞穿过了修士所能到达的极限深处,一直穿过地底的火脉,直到无数的磁线就像是实质一样在飞舞。
在这种可怖深度的深处,赫然布置着一台古怪的机器。
这台机器就像是数十个巨大的蜗牛在转动,在飞快的搅动磁线。
惊人数量的海水不断落入地底的火脉之中,地底|火脉不断的爆炸,最终这些机器的旋转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变成了几个明亮的光球。
轰的一声巨响。
一道可怖的光柱从地底深处冲了出来。
这道光柱在冲出地表之后,发出无数嘈杂而奇怪的声音,即便距离猪笼寨还隔着数千里的距离,但猪笼寨里的所有带金属的物体,便都已经奇异的悬浮起来,然后不断的颤抖。
中年女子和所有仰首望天的npc脸上的肌肉都开始震荡起来,就像是有无数紊乱飞舞的琴弦在拍打着他们的面目。
“什么东西!”
此时已经根本看不出这名光之党脸上的情绪,但是一声从喉咙里好像溅射出来般的喝声却已经明显带上了震惊的情绪。
唰!
所有仰首望天的npc似乎突然感到了某种死亡的气机降临,他们体内深处的某种机制瞬间开启,他们脸上的血肉都迅速干涸下去,闪缩着奇异光彩的眼瞳失去所有水分,瞬间凹陷下去。
一种从他们体内迸发而出的力量直接震碎了他们干涸的肌肤,他们脸面上的血肉和肌肤全部消失了,内里的骨骼在急剧的震荡之中,全部显现出金属的光泽。
啪!
在同一时间,他们头颅深处有一个细小的光点崩碎了,但与此同时,他们体内的力量尽数喷发出来。
所有的这些npc,他们干涸的双瞳之中同时射出一道红色的激光。
密密麻麻的红色激光笔直的冲向高空,它们周围的元气不断震荡,变幻出无数色彩。
轰!
但与此同时,一道恐怖的力量还是镇压了下来。
猪笼寨的上方,古怪的
威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银色盆状物体。
无数的红色激光和它相撞,它又瞬间变成无数扰动的线装物体。
只是一刹那,整个猪笼寨开始崩塌。
所有仰首望天的npc开始崩塌。
他们的头颅直接炸掉,然后是整个身体像朽木一样倒塌,然后被击碎。
“你们!”
中年女子处在这些npc的环绕之中,她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整个身体也随着猪笼寨一起崩塌。
与此同时,王离和吕神靓的身体也崩碎成无数细碎的雷光。
细碎的雷光消失的刹那,月球的背面一座笼罩在阴影之中的黑色山丘上却是有明亮的雷光涌现。
丝丝缕缕的雷光不断汇聚,凝成了王离和吕神靓的身影。
雷光照亮了这座黑色山丘,黑色山丘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门,门口涌起炽烈的火焰,艾丽的身影从中显露了出来。
“想不到你的这种手段在这里都能够动用。”艾丽看着雷光汇聚而成的王离和吕神靓,寒声道:“我原以为你的这种手段只局限在那方天地之中。”
“你应该很清楚,月球也很有可能只是之前某段文明之中创造出来的产物,也只是地球的一部分而已。”王离的声音居然直接在艾丽的耳廓之中响起,“而且这个时候不是探讨元气法则或是学术的时候。你应该明白我来见你的用意。”
“严格而言我们不是盟友,甚至可以说是敌人。”艾丽看着王离和吕神靓,道:“而且到目前为止,我甚至都根本不知道你们的用意。”
王离的笑声在她的耳廓之中响起,“我想你现在只是想要确定一个问题。”
艾丽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只想确定一个问题,如果我们配合你,你真的能够擒住或者杀死这个光之党?我说的是真正的阻隔他的记忆和意识传播,甚至击溃所有技术节点。”
王离也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很确定的回答你,任何的跳跃都存在痕迹,在这种威能的打击下,他想要做到逃离,就会暴露很多的东西,只要次数足够,我就能够做到擒住或是彻底杀死,并破坏他们隐匿的基站和网络
。”
艾丽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离,道:“那我有什么好处?”
王离道:“不用再躲藏,或者说自由?作为一个正常世界的一份子?”
艾丽不再说话。
她身后不远处一块地面开始开裂,一架黑色的巨型战机伴随着升腾的平台显露出来。
修真界,南方,古源洲,一片沼泽地上,有很多用巨型芦苇制成的吊脚楼。
这片地方是南方巫医派的聚集地。
巫医派不是一个正规的宗门,而是五花八门,擅长各种手段的巫医的汇聚之处,更像是一个集镇。
这些巫医之中有些擅长炼制灵药,有些擅长疗毒,有些却是擅长制毒,有些则是精通独特的巫妖诅咒之术,还有一些巫医则其实什么都不会,只是纯粹故弄玄虚的骗子。
在沼泽深处一间挂满了晒干的青蛙和蜥蜴的吊脚楼的内里,一名原本正在熬着一锅浓汤的巫医突然停顿了一下。
这名巫医是一名老年男子,这片地方的巫医称呼他为安思巴。
整个沼泽地里他所在的数里范围属于绝对的禁区,他不限制任何人进入,但是往往进入者在进入之后都会死去,有的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死去,有的却是在数月和两三年中死去,但一般都不会超过三年。
他常年服用自己收集的草药熬煮的浓汤,所以他的肤色很奇怪,就像是那种晒干了的橘子皮的色泽,他的眼瞳则是很诡异的青色,思索的时候甚至眼瞳内里的光芒会变成奇特的漩涡。
此时在他停顿的刹那,他眼瞳之中的漩涡突然分散,变成丝丝缕缕的黄色光芒。
接下来的一刹那,他突然大口喘息,而且将整个头伸在旁边一个清水桶里,大口的喝水。
他变现的极为干渴,而且连头皮都微微冒着热气,有些泛红,给人一种就像是刚刚从火场里逃命逃出来的感觉。
“怎么会!”
他几乎喝光了一桶清水,这才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吐出三个字。
但也就在此时,他的吊脚楼外亮了起来,有丝丝缕缕的雷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