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解释道：“夫人觉得桑迁会带兵去么？”
“他当然……”说到一半，秦晚如忽然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潜台词，这批盐引名义上是楚家和汪家的，如果桑迁带兵去围剿的话，缴获了盐引理论上应该物归原主。
那样一来楚家不费吹灰之力就渡过了这次难关，桑家又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如果不管的话，桑家又担心这批盐引会落到楚家手中，同样不愿意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他们将这批盐引掌握在自己手中最放心，同时不能公开调动部队，那么多半会私底下选择一些信得过的心腹悄悄去处理。
秦晚如不禁多看了祖安几眼，这家伙还是印象中那个一无是处的混混么。
“夫人看着我干什么，我虽然长得帅，但被这样看着也会不好意思的。”祖安一脸“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秦晚如：“……”
这家伙还是如同以前一样讨厌！
来自秦晚如的愤怒值+123！
祖安担心真将她给惹毛了，急忙说道：“夫人，还请你进去给桑迁留个信，否则桑迁多半不知道这批盐引的存在。我修为太低，进去容易被发现。”
被他拍了一通马屁，秦晚如脸色缓和了许多，一把将信封接了过来，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看我的！”
说完身形一闪，找了一个偏僻处摸进了河防营衙门。
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其实年少时也没少干一些冒险的事，但成为公爵夫人过后，愈发养尊处优起来，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亲自做，甚至连修为都荒废了不少。
如今偷偷潜入河防营，随时担心被发现，那种刺激感让她仿佛回到了少女时期……
祖安一直等在外面，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到秦晚如出来了。
他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有没有成功通知到？”
“这么简单的事情，又怎么会不成功。”秦晚如哼了一声，表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是狂跳，刚刚在里面好几次被发现，幸好河防营那些兵痞不算多精锐，不然她恐怕就出不来了。
祖安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夫人果然厉害……”
听到对方马屁仿佛不要钱一般不停地涌了过来，秦晚如也是脸色发烫：“好了好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去拍卖会。”祖安摸出了一张邀请函，那是秋红泪之前给他的。
秦晚如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忍不住说道：“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祖安摇了摇头：“我自然有我的途径，但我答应了那人，不会泄露她的身份的。”
见他这样说，秦晚如不好再追问，哼了一声：“看来你这家伙认识的人还蛮多的嘛。”
祖安嘿嘿一笑：“没办法，我这人亲和力就是强，不知不觉就吸引了一堆朋友。”
秦晚如：“……”
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这么欠揍呢？
拍卖会是在城北的一个偏僻的院子里，不过今天晚上这里却一点都不冷清，远远望去，看得出灯火辉煌，里面人影幢幢。
秦晚如正要走过去，却被祖安一把拉住。
“干嘛？”秦晚如看了一眼他拉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满。
“夫人难道就这样过去么？”祖安苦笑道。
“有问题么？”秦晚如疑惑道。
“虽然你换了衣服，但你的容貌没变啊，身为公爵夫人，你可是明月城最出名的人物，再加上你又长得这么漂亮，就算现在一身朴素的服饰，走到人群中依然会是众人的焦点。”祖安一边斟酌措辞一边解释道，“万一有人认出你了，岂不是坏了我们的计划？”
秦晚如被他一通明里暗里的马屁拍得浑身舒坦，再加上她确实关心这次任务的成败，所以急忙问道：“那怎么办？”
祖安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个面具递给她：“戴上这个面具吧，能将你变成个普通人。”
这是上次从陈玄尸体上搜来的，他能这么多年在楚家与明月城联合搜捕下逍遥法外，就是靠着这些面具随时变换身份。
秦晚如拿着薄如蝉翼的面具，不禁有些惊叹：“这面具是最顶尖的符文师才能制造出来的啊，你从哪儿弄过来的。”
祖安摊了摊手：“之前说过了，我朋友多。”
秦晚如这次却没说什么，说实话连她都有些好奇起来，这家伙哪来这么多人脉？
要知道哪怕是她和楚中天，也未必能搞到这个什么拍卖会的邀请函，还有这样精致的面具吧。
将面具戴在脸上，一股冰凉之意传来，上面蓝色的符文条纹开始若隐若现，然后根据她的脸型来自动调节，最后紧密地贴在她的脸上。
秦晚如急忙拿出一个镜子，看到里面那个陌生的女人，一时间又惊又奇。
一旁的祖安暗暗吐槽，这些女人不管什么时候身上都带着镜子啊：“委屈夫人了，现在这容貌是普通了一点，但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低调，所以这样更好。”
他都有些佩服陈玄的这些面具，戴上过后不会漂亮，同样也不会丑，因为丑也会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所有的面具是追求普通，丢在人群中都记不住的大众脸。
秦晚如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又不在意这些。”
说完当先往拍卖会走去。
祖安急忙一边戴上面具，一边追了上去。
秦晚如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要将他这幅新面孔记住，不然到了里面失散了说不定都找不到人了。
两人来到院子外，很快便被人拦了下来。
祖安不慌不忙地拿出请柬，门口的人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将两人放行进去。
“这拍卖会背后的人不简单啊，刚刚门口那些护院竟然最少都是四品。”秦晚如压低声音说道。
祖安也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不然被发现就麻烦了。”
秦晚如嗯了一声，警惕地四处张望着。
祖安暗中提醒她：“夫人自然点，你这样谁都知道你是来找茬的了。”
秦晚如脸色一红，幸好有面具遮挡看不见。
“对了，夫人在明月城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城中黑市背后的势力是谁么？”祖安问道，他一直在猜想秋红泪属于哪方势力，可惜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实在太少了，根本无法做出有效推测。
秦晚如摇了摇头：“不清楚，本来以为是梅花帮在后面操持，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
在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眼中，黑市这样的地方实在上不得台面，再加上一直以来都还挺老实的，也没弄出什么大案子，所以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谁会关注这些。
就在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轻佻的口哨声，紧接着又响起了几个男人猥琐的笑声：
“哇哦，这身材，简直绝了。”
“没想到在这地方竟然也能碰到这样的极品。”
“走，前去看看。”
……
很快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加快脚步从旁边绕到了两人面前：
“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脸真他妈丑！”
秦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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