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态度谦虚,此刻面对秦安俨然如一个初学者模样,哪里还有半点长辈的架子。
这完全是因秦安接下来要炼制的香烛洗髓丹而起,没有人能够明白这枚丹药的成与不成对邢老而言意味着什么。
只有邢老自己明白,如果秦安炼制成功,那证明他推测的方向便是正确的。
大概在几年前吧,邢老无意收集到了一篇残缺的古丹经,上面刚好记载有香烛草这味药材的一些用途和功效。
深通药理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香烛草与洗髓丹有异曲同工之效用,从那以后他一直在研究香烛草。
但无论他想什么样的办法,香烛草依旧如谜一样存在于他的想象中。
邢老推测了许多香烛草配炼洗髓丹的方法,但却一直无法证实,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没有香烛草。
即便他在古丹经上了解到了这味药材,但却从未见过实物,导致这些推测,也只能存在于理念之中。
然而就在今天,一个年轻人当着他的面道出了“香烛洗髓丹”这个名称,那对他的冲击真可谓是惊涛拍岸,直接将他拍蒙在了原地。
“不瞒邢老,的确有香烛洗髓丹!”
秦安没有丝毫的隐瞒,他知道,邢老需要的只是一个肯定,只是想证明自己的钻研不是无用之功。
对于这个本可以利用如今地位安享一生却依然要用余生散发一分热的老者,秦安是由衷的表示尊敬。
“好!好!”
邢老再次连道两个好,激动不已的神色也印证了秦安的猜想,对方询问他并没有任何的功利性,只是单纯的证明自己罢了。
“去,带着它到炼丹公会准备药材!”
邢老将配方交给药铺的学童,再看向秦安时,目光就如同看待故人一般,大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
“邢老,应不应战,是否应该给个答复?”
何清平得意洋洋的看着邢老,刚刚邢老的一系列反应以及神色变化全部落在了他的眼里,在何清平看来,洗髓丹这个题目让李家很没底。
“我们应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邢老非但选择应战,而且还答应的非常果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搞什么,想在心理上给徐瑞压力?不过,这等做法也太小儿科了吧!”
何清平认认真真看了邢老一眼,在料定对方是施加心理压力时,当即对徐瑞道:“不要有负担,只要拿出你该有的状态,李家的两间药铺就是我们的了。”
“是!”
徐瑞郑重点头,对于这个让他命运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老者,徐瑞还是比较尊重的。
正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徐瑞能得到杨家如此重视,这一切都与何清平的提点和教导脱不了关系,他对何清平只有感恩和崇敬。
“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那我们现在就签押注契约和生死状,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何清平不愧是老狐狸,刻意说的危言耸听一些,其实也是间接向秦安施加压力。
不过,那个从始至终都平静如水的青年,再一次用行动抨击了他这可笑的举措。
“签吧,都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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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听到秦安如此轻飘飘的语气,何清平和徐瑞又是一怔,对方好像巴不得跟他们签呢,这让二人不禁一阵微恼。
何清平倒也痛快,当即取出了押注契约,并命人现场写下了生死状,毕竟话也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扭扭捏捏下去,杨家又要沦为笑柄。
当押注契约和生死状呈过来的时候,秦安与邢老对视一眼,一人提一支笔,分别在生死状和契约上留下姓名。
秦安签生死状的时候,后面的李朝朝双手不由分说的握紧,掌心里也是捏着一把汗。
虽然很感动秦安的出面,但从未有一刻停歇过担心,这就是丹街的规矩,斗丹的残酷。
不论是何种形势何种理由,只要斗丹,必签生死状。
另一边,看着秦安写下生死状的徐瑞也是一阵得意,再看向秦安时,就如同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这死老头,还真他娘敢签,看你输了还能不能下得来台?”
后方,吴靖瞥了眼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揶揄着嘀咕道。
“李家的救世主,只能是我!”
帷帽下的眼神阴毒起来,那一刻的吴靖,在看向秦安时悄然握紧双拳,眼中流露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机。
邢老将押注契约和生死状交给此次前来公证的公会丹师,目光移向何清平,“一切就绪,请移步丹武广场!”
“乐意奉陪!”
何清平也不犹豫,当下率领着杨家的一干人等向丹武广场赶去,在丹武广场空闲的情况下,丹街的活动一般都在这里举行,尤其是斗丹,在这里评判更为方便,因为这里有一座对丹药评判绝对权威的丹碑,在天玄城民众的眼中,就算是炼丹公会的鉴定,也不如丹碑来的权威。
秦安与邢老对视一眼,李家的众人也悉数开动。
在人群给两家让位置的时候,吴靖连忙从缝隙中挤出来,迂回着找了个最靠近丹街的位置站定,至于怕被李家发现,这一点压根不必多虑,毕竟他从李府出来后就换了行头,甚至还戴上了帷帽。
“请!”
来到比试台下,秦安和徐瑞相互拱了拱手,分别从左右两端走上比试台,分居两端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