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璀璨,寂静无声。
从神祠里射出去的光带着静谧的温暖,在这冷清的镇子一角点燃了人类历史已久的文明的标志。
苏寒正认真的研究着那块龙鳞玉,他在想着可以用这种质地坚硬,重量不轻的石头做些什么,比如,一块玉佩,在上面雕刻法阵,或许会起到独特的作用。
当然,这只是苏寒的设想,只有在实在无法找到这块黑玉的作用时,他才会如此去做。
门外突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虽然轻微,但也惊醒了苏寒,他抬头望去,果然在门楼外的路面上,有人在夜色下朝这里走来。
一瘸一拐的,好像腿脚不便,等近了许多,苏寒才注意到是一个背着包袱的女人。
而且面色饥黄,瘦弱不堪,好像一阵风吹过就可以把她给吹倒。
即使她这样潦倒,可从她的那脏乱的衣服可以看的出来,她本来的生活应该是不差的。
苏寒没有立即就出去询问,最近出现的事情有些多,让他多了一些谨慎,而是等到她进了神祠的院子时,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苏寒终于还是没忍住。
总无法狠下心来看着一个柔弱的女人在挣扎。
他走出屋子,跑过去,正要去搀扶起来那女人,对方却惊吓的连缩着身子,甚至都不顾在腿上刚刚才摔出来的淤青。
苏寒也明白,任谁在这夜晚,一个女人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朝自己靠过来,都会本能的抗拒。
苏寒没有继续靠近,只是表明身份道:“我也是在这里借宿的,我不是坏人,只是见到你摔在了地上,所以担心你,你看你的膝盖在流血,如果不快点治疗的话,可是会变得糟糕的。”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抗生素,对于一个凡人,连感冒这种小病都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女人好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口,可并没有因为苏寒的解释而放下戒心。
苏寒只好从乾坤戒里掏出一些治疗的纱布,指着给女人看:“你也看到了,我可是一位修士,如果真
的想要对你怎么样,你放在脚踝上那把刀子可一点都帮不了你。”
女人本来已经准备伸手去拿出那把苏寒所说的刀子,可刚才那一瞬间变出来的纱布让她也确信了苏寒的身份。
她这才抿着嘴,稍稍没有那么戒备。
苏寒知道她是妥协了,再度靠近了些,这一次女人没有退缩。
他撕开女人膝盖的带着印花的绸缎布料,露出了里面的伤口,而刚才的那一跤并不轻,直接就擦去一层皮肉,伤口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
苏寒又拿出了水,准备去洗去表面的污垢,不过再次之前,他还是嘱咐道:“等下可能会很疼,你稍为忍着一些。”
女人如同蚊吟的声音放在喉咙里应了一声。
苏寒虽然没听的太清楚,但从对方的反应也知道了。
水缓缓的流出水囊,可是刚一碰到女人的伤口,她就忍不住的呻吟出了声,可好像知道自己失态,她又急忙遏制自己叫出声的欲望,硬生生的去忍耐着这种痛苦。
苏寒也没办法,只能最快的先处理了伤口。
等上了一些药粉,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苏寒才再次看向女人的脸。
那张脸更显苍白,虚弱的让苏寒有种感觉,她可能随时都会晕过去。
好吧,这种感觉并没什么问题,女人只是在苏寒看过去不到几个眨眼,就朝着一旁倒下去。
苏寒一把探出身去,将她给搂住,这才没有让她倒在地上,看了看她的气息,只是因为刚才的痛苦以及饥饿,才让她终于扛不住的晕了过去。
将人带进屋子里,放在干草上面,喂了些水,又给她喂了一颗补充气力的丹药,这才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悠悠的醒来。
一睁眼,便看到苏寒,惊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寒是谁。
她怯生生的问道:“我刚才是晕过去了吗?”
苏寒点点头:“应该是因为太饿了的缘故。”
女人好不好意思的低
下头,好像因为自己饥饿而感到羞耻。
“我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苏寒也看出来她是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不过刚才的那枚丹药有一定的缓解饥饿的作用,只是却无法解决空腹的感觉。
他想了想,拿出一块面饼,用水将上面浸润了之后,才递给了女人。
“你现在饿了很长时间,太硬的食物可能会让你无法消化,所以掺着水来吃会好一些。”
女人咽了口唾沫,却不敢接过去,她肚子很饿,可是那些良好的家族教育让她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的东西。
“现在可没什么好计较的,还是吃饱肚子再说,而且你忘记了,我是修士,不吃东西我也不会饿死。”
好像是因为这个理由才让女人终于放下了矜持,接过了面饼,而一旦放下了那些繁琐的礼节,她甚至也就什么都不顾及,在苏寒的面前狼吞虎咽着。
“慢点,不要噎着了。”苏寒关心道。
但显然是饿了太长时间了,这话一点都没起到作用,所以很快,女人被一大口的面饼给噎住,苏寒无奈的摇摇头,将水囊又递了过去。
女人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去将一个面饼吃完。
“还要吗?我这里还有。”
女人摇摇头,缓解了身体的饥饿之后,那份作为大家闺秀的规矩便再次让她克制起来。
苏寒也不敢让她多吃,而且面饼并没有什么营养,等到明天再给她弄些山菌来补补。
这样想着,苏寒便又问起了女人的来历,看看自己可不可以帮到她一些什么,毕竟明天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让女人留在这里可能会有些麻烦。
女人也没有隐瞒,便告诉起苏寒自己的经历。
原来是那场爆炸之后的遇难者,但她并没有跟随那些逃离出去的人离开,而是一直都躲在了家中的密室中,直到今天白天,终于是忍受不了饥饿,所以才会跑出来,但面对那些变化了世界,她害怕极了,可又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