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顷刻间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呆坐在院中,好快!会飞的!好厉害!
片刻后,他提着两只山鸡回来了,我一看就眉开眼笑了。
很快,烤肉的香味从厨房里飘出,等他再出来时,他已经把烤好的山鸡放于我的面前,我开心坏了,直接扯了喷香的鸡腿,一边吃一边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肉?”
他端正地坐在我的对面,目光微垂:“之前听那石头说了,你爱吃肉。”
“心思缜密!不愧是将军!厉害!”我竖起大拇指,他微垂的脸浮起一抹浅浅的淡笑,让他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多了分生气。
“对了,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一边啃鸡腿一边问。
他拿起筷子,开始吃菜,可见他平日真的是粗茶淡饭:“等和谈结束。”
“和谈结束……”我想了想,立刻看他,“那你住我这儿吧!”
“噗!”他登时喷出了饭菜,白白绿绿的碎渣全喷在他的那些烫白菜上,幸好烤鸡在我面前,不然也得遭殃。
我立刻护起自己的烤鸡,以免他再喷出来。
“对不起……”他微微掩唇,目露难堪。
我奇怪看他:“你那么惊讶做什么?”
“我是男人。”他抬眸朝我看来,满目的正色,“住在你这里不妥。”
我看看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单手支脸笑了,瞥眸看他:“我还以为什么呢?我们山里人没有那么多男女有别的规矩,而且,我这屋里常住男人。”
“常住?”他目露惊讶,面色开始沉下。微微侧开,“是病人吗?”
“差不多。”我说,他的脸色稍稍柔和,看向我,我继续说道:“周围住的都是穷人,没有那么多是看得起病的,所以。他们会用体力来补偿。我给他们看病,他们在我这里干几天活。”
“你放心?”他有些情急地问,右手放上石桌担心看我。我笑了:“镇上人淳朴老实,哪有你们城里人那么多鬼心思,听说~”我趴上桌面坏坏看他,“你们城里男人都喜欢去青楼的地方谈事儿?”我挑挑眉。殷刹的面色立时尴尬起来,转开脸握拳轻咳:“咳。我没去过,不清楚。”
“切,没去过你心虚什么?”我退回原位起身到躺椅边躺落,“我也治花柳。你说……我进城给青楼姑娘们治病是不是会挣更多钱?”
“你是好姑娘!”他不看我地有些生气地说,“不要去那种地方。”
我躺在躺椅上仰望天空,大朵大朵的白云从我上空缓缓飘过:“我也好奇啊。我也想走出小镇,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拜访拜访名医,学到更精湛的医术……”
“我殷刹认识的人虽不多,但是刑姑娘肯定是我见过的……”他忽然打断了我的话,在石凳上转身深深朝我看来,“最好的大夫。”
我怔怔看他,他一直看着我,没有移开目光,我疑惑地看他,微风带起了他的发丝,发丝掠过他的眼前,也没有阻挡他看我的目光。
“你……怎么还是一直看着我?我……”我看看自己,“就那么让你好奇吗?”
他在我的话音恍然回神,目光闪烁了一下,侧开脸:“我去洗碗。”说罢,他起身开始收拾碗筷,我看着他收拾的身影咬唇坏坏而笑,果然乖。
我想,这世上一定没有人会像我这样使唤这个昆仑传说中神一般存在的殷刹大将军。
我躺在躺椅上,在舒服的山风中缓缓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是他的脚步声,我没有睁开眼睛,他轻轻地坐在了我的身边,周围的空气又被他带地分外安静,仿佛他走到哪里,便能把安静带到哪里。
而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安静非常特殊,让人宛如置身冥域,静地像是在坟墓之中,好奇怪,难道是因为他常年征战,身上缠绕着太多的死气?
我依然能感觉到他注视我的目光,好奇怪,他到底看着我在想什么?他是不是在想这个女孩一个人住在山上安全吗?她是怎么生活的?她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住在山上……
哼……
一定是这样……
算了,不想了,睡一会儿再说。
醒来时,闻到了淡淡的檀香,好奇怪,我不记得我点了檀香,我缓缓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他静静坐在一旁遥望云天的背影,身上是一件深紫色的中衣,而不是早晨看到的,深色的外衣。
我轻轻起身,身上有衣衫滑落,我低头看了看,正是他的外衣,原来,他给我盖了,我拿起那件外衣,立刻闻到了那淡淡的檀香,原来是他衣衫上的。
他的背影微微轻动,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脸:“你醒了?下午要做什么吗?”
我笑了,拿起衣服起身披上他的后背,他的身体不由怔住,我放开他的衣服:“看医术,既然你在,我们下棋吧,镇上没几个人会下棋。”
“下棋?”他转回身,一边穿外衣一边起身,“你不就诊吗?”
我走回屋内:“我三天下一次山就诊。”我拿出棋盘,他走到我身旁随手拿起两个棋盅。
“那若是有人急病呢?”他问。
我看看他,扬唇一笑:“我就知道你一直看我是因为好奇,你心里对我一定一肚子好奇是不是?”我踮起脚挨近他的脸,他微微后仰,垂落眼睑看我,薄唇微抿没有说话,依然只是看着我。
我退回身形,拉起他的手臂:“跟我来。”
“好。”他任由我拉着,随我出了小屋,我拉着他跑向小屋前不远处的一块突石,突石之下便是悬崖。
我拉着他站上突石,一指下方:“你看。”
他放眼看去,整个小镇映入他冰清的眼睛。
“若是有急诊,他们会在房上插一面红旗,我便能看到,如果是晚上,会挂上红灯,我看见就会下山就诊,万一是深夜我那时睡了,石头会上山告诉我。”我就地盘腿坐下,在突石平滑的石面上放好棋盘,“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微掀衣摆,在我对面坐下放好棋盅,久久看我抿唇不言,目光微带犹豫,似是还是不习惯多与人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