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无疑是最了解夏承勤的人,水清能看透夏承勤的想法她当然也能;因此在听到的夏承勤话后,她只是一脸哀怨与伤心的看着夏承勤。
扑倒在夏承勤的脚下,伸出一只手抓住夏承勤的衣袍角:“公子,他们都是想害我们,害公子你不信我而已。”
“大夫人不是坏人,水公子和大姑娘也不是坏人,正因为他们不坏,他们真得为公子着想,才更看不得婢子跟在公子身边。”
“只因为婢子是个丫头,只因为婢子是贱民之中贱民,就算是脱了奴籍三代也不可以应考和出仕TXT下载。”
“他们认为公子和婢子在一起会害了公子,会害了以后的儿孙后代;可是他们不知道婢子真得只是一心相待公子,绝对没有其它想法。”
“只要公子好好的,让婢子做什么都可以啊;婢子也只是想伴在公子身边,如此足矣。如此,也不可以吗?如此也非要拆开我们吗?”
“为了拆开我们,不惜弄虚作假,不惜用尽手段,连张家姑娘都要牵扯进来她何其的无辜啊;青灯古佛的人啊,为什么还要打扰她的清修。”
“公子,公子,他们不懂婢子,您是懂得;您最了解婢子啊,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来。”
“婢子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如果生不能伴在公子左右,倒不如一死,到时候就无人再能阻止婢子。”
她倒底是个机灵的,知道此时再说夏家大夫人或是水清等人的坏话,只能让夏承勤更厌恶自己,所以她反倒开口就是水清等都是好人。
夏承勤果然有些动容,但是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更没有要去扶兰儿;有太多的事情都不清楚呢,让他怎么能原谅兰儿。
他不是傻,只是情难自禁罢了。
水清由着兰儿做态,直到兰儿住口后夏承勤也没有开口他才轻轻的一咳夏承勤眼中的不舍与犹豫他看到了,但是夏承勤此时什么也没有做也是表态。
“不要愣着了,还不把东西给夏公子和兰儿姑娘过目?”水清不急不慢的吩咐完管家娘子后,才看夏承勤:“这些年来,你没有仔细看过吧,好好看看。”
管家娘子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双鞋子,一又袜子,一身衣物中衣及禙子。
夏承勤看到后微皱起眉头来:“水兄这是何意?”都是女子的衣物,听水清前面所讲应该都是张家姑娘的东西。
如今张家姑娘已经出家,这些东西怎么能摆在人前相看呢?更何况在场的还有不少男子。
尤其是中衣更不应该让男子看到的,这对张家姑娘是莫大的侮辱。
水清叹气:“不是张家姑娘所用的东西,这些东西张家姑娘连碰一指头都没有;还有很多人家连看一眼都不曾,只是让人收到一旁罢了……”
“都是兰儿姑娘辛苦所制送上山去的,张家姑娘第一次的时候是极为感动,和身边人一起取出来观看,还叹道出家人可是用不了这样的好东西。”
“但是,让张家姑娘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衣物却是另有玄机。”水清说到这里看向兰儿:“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不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败露吧?大夫人拿到衣物后原本就要给夏兄看得,可是夏兄被你所蒙骗,而看也不看就弃大夫人而去。”
“之后,你就绣了这帕子去骂人,张家姑娘为此险些就丢了性命;如果不是有人及时现,她早就吊死在房梁上。”
“你好狠的心啊,兰儿姑娘。张家姑娘何其无辜,和你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逼得她出家不说还想要她的命。”
“兰儿,你要知道老天是有眼的。”水清看着兰儿,抿抿唇眼睛一转让管家娘子把一块手帕找出来,递到夏承勤的手中。
手帕绣了一枝红梅,两只喜鹊在枝头亲昵相偎,而另一只却摔在枝下羽毛凌乱。
旁边还有了一行字:出家为尼还阴/心不死,居然想借大夫人勾我们公子,你不去死不怕佛祖怪你,降罪于你的家人?
夏承勤的手一颤,帕子就掉到了地上。
水清看着他:“你能认得出来吧?刺绣就像我们写字,总是有迹可循的;是不是兰儿所绣之物,相信夏兄不必我们来多这个嘴。”
夏承勤茫然的看看水清,然后忽然间就如疯了一样把包袱里的东西都扯起来:他要看看还有些什么。
中衣的衣领内侧绣着“贱/人”的字样,且还是他的手迹:想起来兰儿和他在书房玩笑,最终在兰儿的玩笑下写下“贱命却是富贵人”的字。
却不想那样的一句话却让兰儿取走两个字。
自己从前给张家姑娘写过几封信,刚开始只是想为退亲表示歉意,可是张家姑娘没有回只言片语,他便前后又写过几次。
把他对兰儿的心意写了出来,请张家姑娘成全:张家姑娘是识得他的字!
兰儿好恶毒的心肠,又好深的心计啊。
再看那鞋子,鞋底上绣着的却是张家姑娘的芳名及生辰八字;再看那禙子,衣摆处绣着的:私会男子你羞也不羞?想勾/引我们公子,你去死吧。
夏承勤看着兰儿:“你、你……”他真得不知道张家姑娘出家后,还被兰儿如此的辱骂。
在他认为那是兰儿帮他弥补的衣物,却是狠狠刺伤张家姑娘的利器。
水清过去把夏承勤拉到廊上坐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没有说话。
紫珏皱着眉头:“你到现在不奇怪当初的张家姑娘是如何出家的吗?我听到这里,却怀疑那张家姑娘的出家怕是不那么简单呢。”
夏承勤摆摆手阻止水清继续说下去:“你们谁也不要再说,我要听她说;”他看向兰儿:“不说其它,就凭我们一起长大的情份,你来说。”
事情已经算是水落石出了,所差也不过是兰儿用了什么手段,能逼得张家姑娘出家,能让她出家也不对家人说一个字的委屈。
眼前的人儿还是他的兰儿吗?他的兰儿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毒蛇,什么时候如此的能算计?
兰儿抬头看着夏承勤:“公子,你真得相信?他们是在骗你,那不是我绣出来的;我送给张姑娘的衣物是这些不假,但后来这些字不是我绣的。”
“笔迹都能做假,绣工为什么做不得假?公子,他们只是想让婢子永远离开公子,想让婢子死啊。”
她当然不能承认,如果能骗得过去,那她还是夏承勤心尖上的人;如果骗不过去,那她真得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夏承勤的性子她极为清楚,知道了自己所做得那些事情,怎么会原谅她?打死也不能认。
夏承勤痛苦的合上眼睛:“我原以为你还有三分良知在,我原以为你只是疑心疑鬼才做出这些错事来。”
“我还指望着你能认错,我还指望着你自己说出实话来,那样表示着你知道错,你以后也不会再那么做!”
“如果你肯说的话,我想我能找到一个理由说服我自己,可以让你留下来;就算我不娶你不嫁,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他说完站起来甩袖而去,不理会兰儿的挽留兰儿扑过去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
兰儿看着绝决而去的夏承勤大哭着伏在地上:“公子,回来,你回来,兰儿真得很爱你,绝不会害你半点的。”
“你真得爱夏兄?不要说爱,就算是待自己的知己也会只想他们好,而不是只想着自己怎么才能更好。”水清的话冷冰冰的传到夏承勤的耳中。
“兰儿你根本不爱夏兄,你爱的是你自己,只是想借着夏兄为自己谋一份前程,可以从奴仆成为主子,成为人上人,成为人人见了都要称一声的夏夫人!”
“夏兄倒是真得对你有心,因为你他一肚子的诗书却不去考功名,因为你他和一家人做着对抗,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知道夏兄娶你为妻会有什么后果,而且是祸及后人子孙,三代不能考取功名啊!可是你依然还是要让夏兄以你为妻。”
兰儿大叫:“我没有!你问问我们公子,我可有求过一句?”
夏承勤转过身来:“你是没有说出口过,但是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何况你和人在一起说的话,还有你梦中的呓语,哈我真得没有那么傻,懂吗?”
他对着水清抱了抱拳:“全拜托水兄了;这个丫头的身契过后我就让人送来,只求水兄你的处置能让张家姑娘……”
他一甩袖子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到兰儿。
兰儿抬头绝望至极:“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张家姑娘,欠下的债是要还得。”夏承勤没有回头。
兰儿呆住了,忽然如同疯子一样冲过去要捉住夏承勤:“不,你不能去找那个贱/人!”
紫珏看着她:“你还叫什么叫,机关算尽的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很聪明?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