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亚尔曼冲到约瑟夫跟前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身上爆发出了令人心惊的气息,不过亚尔曼麾下的一百亲卫已经将约瑟夫团团围住了。
一把军刀从约瑟夫胸甲侧面的缝隙中刺入了约瑟夫的身体,但是令人恐怖的是,此时的约瑟夫好像完全不知身上的伤痛一般,只见他咬着牙根本不管插在自己腰间的那把军刀而是一转身将刺中自己的敌人砍落马下。
但是双拳毕竟难敌四手,就在约瑟夫转身的时候,他的背后又被另一个普鲁士士兵砍中了,约瑟夫再也忍不住,一口血水从他的口中喷吐而出,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又有普鲁士人砍中了约瑟夫的脖子。
约瑟夫跌落了马上,他的眼睛无神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这一刻他的视线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正在餐桌边为自己几个兄弟忙碌着晚餐的一幕,母亲回头脸上那一抹温馨的笑容让约瑟夫的眼角边泛出了泪花。
“母亲!”
约瑟夫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是他却什么都抓不住,死不瞑目不外如是。
杀死了约瑟夫之后,亚尔曼并没有松下一口气,约瑟夫的死亡如同一个开始一般,越来越多的法军骑兵冲到了亚尔曼身前不远处。
“将军阁下,快撤退吧!我们挡不住!”
跟在亚尔曼身边的一个亲卫略显焦急的说道,但是听到这个亲卫的话。亚尔曼却是如同受了多大的侮辱般,只见他那张因愤怒而泛红的脸庞怒吼道:
“即便是死在这里,也要给我将敌人挡住,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
吼完之后,亚尔曼策马向着法军骑兵冲去,而亚尔曼的一众亲卫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跟随着主帅向着敌人冲去。
但是此刻的局势对法军来说已经是占据了优势,在约瑟夫率领骑兵和普鲁士骑兵迎头奋战的时候,拿破仑也是率领法军的主力赶了上来。无数的法军士兵从被打开缺口的普鲁士防线涌入。
“快,全速突击!”
法军涌入普军防线之后不仅没有停下脚步,甚至速度还加快了几分。
尽管亚尔曼再三努力,但是还是有越来越多的法军冲破了防线,而这些法军骑兵在冲出了亚尔曼所部的拦截之后并没有往西窜逃,在一个骑兵中队长的率领下,刚刚冲出亚尔曼拦截的近百名法军骑兵再次回身发起了冲锋。
这些法军胯下的战马和他们背上的战士一样疲惫不堪,但是这个时候,法军骑兵根本顾不上胯下战马的感受了。一向将战马视为自己亲兄弟的法军骑兵们不得不咬着牙流着眼泪死命的抽动这些战马,而一些骑兵再抽动战马发现没有效果之后,更是痛苦着将军刀刺进了战马的臀部。
受到重创越加发狂的战马背负着这些如同传说中的那些死士一样的法军士兵向着普鲁士军队的身后冲来。这一下直接让普鲁士军队全线动荡。而在拿破仑所部赶上来之后,失去了马速的普鲁士骑兵只能无力的抵挡着越来越多法军的攻击。
“快,调集所有的军队过来支援,让骑兵立即从左翼撤离!”
亚尔曼并不是一个疯狂的人,眼看着法军就要全线突破了,亚尔曼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些取舍。
而就在亚尔曼在自己亲卫的护卫下。离开了法军冲锋的主方向之后,只见在法军背后的平原上亮起了大量的火把,而且明显可以感觉到大量的骑兵正在向着这里赶来。
“立即派人在那些陷阱之前拦住我们的骑兵,将他们带到这里!还有立即让五十五和五十六步兵团夹击敌人的步兵,一定要在我军的援军到来之前将敌人的主力死死拖住!”
“元帅阁下。前军已经突破了敌军的拦截,不过”
“不过什么?”
“约瑟夫将军阵亡了!”
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赶来拿破仑的身边。而他带来的显然是一个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骑在马上的拿破仑如遭雷劈,愣了一下之后,尽管他尽力的压制,但是泪水却如同完全打开了阀门的水流一样沾满了他身前的衣襟。
虽然心死如灰,但是拿破仑还是闭着眼吼道:
“命令军队继续前进,让马纳指挥军队继续突围,第十八步兵团留下!”
听到拿破仑口中的命令,马纳一愣随即大急道:
“元帅阁下,您才是军队的主帅,要走也是您走,我就在这里为您断后!”
“马纳不要争辩了,我以元帅的身份命令你,立即给我滚!带领我们的士兵回家!”
听到马纳的争辩声,拿破仑不顾脸上的泪水,面色狰狞的对马纳,他的指甲已经掐进自己的手掌心中怒吼道:
‘现在不走,就没有机会了,难道你要让我们的士兵全部死在这里吗!”
马纳双手紧握着也是喊道:
“元帅,法国有没有马纳都一样,但是您不一样,失去了您,这场战斗法国便没有了希望!因此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抗您的命令!”
说完,不等拿破仑说话,马纳对着自己身边的一队卫兵说道:
“你们立即保护元帅阁下突围!就算是你们全部战死,也要将元帅送到法国的领土上再死!”
说完之后,马纳无视拿破仑的大喊声,率领殿后的第十八步兵团急匆匆的赶到了此前普鲁士军队的后防线之上。而在马纳走后,即便是任凭拿破仑打骂,这一队卫兵还是立即簇拥着拿破仑向西而去。
但是步兵的速度又怎么可能快得过骑兵,即便是在普鲁士骑兵到达原来第十四师团防线的时候,拿破仑所部大部已经突进到了原来第十四师团防线往西的十英里处。
率领骑兵赶来的正是霍恩德,当霍恩德看到站在路边低着头的亚尔曼时,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问道:
“法国人呢?”
“法国人刚刚逃出去,我已经派人去追击了”
听到霍恩德的话,亚尔曼语带苦涩的说道。听到亚尔曼的话,霍恩德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身边的骑兵大喊道:
“不要停留,继续给我追击!”
说完,霍恩德又对亚尔曼说道:
“将军阁下,这次的战斗陛下寄予了多大的期望,您也是知道的,陛下就在后面,您还是自己向陛下解释为好!”
说完霍恩德不再理会亚尔曼,一踢胯下的战马便向西冲去。
正如霍恩德所说的那样,威廉对亚尔曼的第十四师团可以说是寄予了厚望,但是现在亚尔曼却放跑了法国人。不要提什么敌军兵力优势又或者是敌军兵勇将猛,这些理由在威廉面前都将不是理由。
此前被亚尔曼当做抵挡法军进攻的最后一条防线成为了此刻马纳抵挡普鲁士人的第一线,八百名法军士兵死死的守在这里,即便他们在这里承受了超过自己兵力五倍以上敌人的进攻。
“怎么回事?敌人居然还在这里留下了防守军队!”
霍恩德大怒道,但是在他的身边根本没有能够回答他话的人。
这八百人如同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了这里,此前第十四师团的军队已经发动了数次进攻,但是全部被马纳所率领的这八百人给击退了。
本来法军成功的突围已经让第十四师团上下士气降低到了谷底,而现在这八百越打越勇猛的法军更是让第十四师团上下感到相当棘手。
当霍恩德看到刚刚被法军击退的普鲁士士兵崔头丧气的回到他身前不远处的时候,霍恩德的心中简直快想要将亚尔曼千刀万剐。普鲁士军队能够称雄欧洲,一个靠的是普鲁士全国的倾国之力支持,另一个便是依靠士兵们的果敢勇毅。
“亚尔曼误国!该死!”
霍恩德口中愤恨的说道,紧接着霍恩德便吼道;
“将刚才指挥进攻的军官带来,还有让人将刚才率先撤退的士兵揪出来!”
不一会,第十四师团第五十五步兵团的团长便被带到了霍恩德的面前,看到高居马上的霍恩德,这个团长心中相当的不安。
“好啊,看看你带的好兵!普鲁士王国英勇善战的威名都被你丢尽了!”
说完不等这个团长争辩,霍恩德大喊道;
“来人,将这位大人肩膀上的军衔摘了!”
“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我是王国的伯爵,霍亨索伦王室的总管,你这样的人不配为霍亨索伦王室效力!”
“可是”
这个团长如同一个愤怒的狮子一般,如果不是霍恩德的几个手下紧紧的抓住他的话,恐怕他都恨不得撕碎面前这个下令摘走他军衔的男人。
摘走军衔只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战死,另一个便是退役。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带着你的部队再冲一次,再攻不下来不光军衔你是别想了,我会让三千骑兵跟在你的身后冲锋,要是你冲不上去或者说败退了,那么你和你的人都将死在骑兵的的手上!你敢还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