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良公爵这几天心情可以说极为的忐忑,随着城内的暴乱被平定,他感觉到自己的罗亚尔宫仿佛变成了整个巴黎的焦点,尽管在宫外,孔代亲王已经带着他的卫队离开了罗亚尔宫周围。
公爵从自己在王室中埋藏的间谍处得知,针对围攻巴士底狱行动中出现的十三门六磅炮,王室已经开始进行调查,而路易十六是说如果让他知道这是谁干的,那么这个人以及他的家族必将受到最为残酷的车裂之刑
在法国大革命之前也就是没有出现断头台的期间,对于那些犯了重罪的罪犯,往往采用的便是车裂之刑,所谓车裂便是将人的四肢和头颅分别用绳子系起来绑在五辆马车之上,然后驱动着马车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拉,这样就能把人的身体生生的撕裂为五块,所以名为车裂。
当奥尔良想起前几个月看到的罪犯被车裂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非常的不顺畅了,似乎有一根形的绳索已经套在了他脖子上,只要时机一到,那么他的身体便会四分五裂!
想到这里,奥尔良公爵的身体甚至有些颤抖起来,就在这时
“父亲”
“啊啊啊!”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奥尔良公爵顿时面色狰狞疯狂的尖叫了起来,但是当他看清楚来人之后,他急忙的深吸了几口气
“你有什么事情吗?菲利普”
刚才奥尔良公爵的举动让沙尔特公爵很是吓了一跳,而随后当看到父亲惨白的脸色之后。菲利普连忙低下头说道:
“父亲,我得到了消息,玛丽王后没有同意拿破仑关于大规模审判的提议。而且据我们的人传递的消息,玛丽准备在那些被抓捕的人当中释放一批能够洗心革面的人”
听到沙尔特公爵这么说,奥尔良公爵的脸上明显就是一喜
“消息确定吗?”
“父亲,您就放心吧,这个消息绝对不会错的!”
听到沙尔特公爵的保证,奥尔良公爵很是松了一口气,而在一会之后。那种纵横披靡的气质再次回到了奥尔良公爵的身上,作为一个在政坛横行多年的大贵族,奥尔良公爵自有一番不同凡人的气质。而之前的失态完全归功于奥尔良对车裂之刑的畏惧,毕竟这样可怕的刑罚,说不畏惧,那绝对是骗人的话。
“很好。马上让我们的人想办法将这些大炮的问题处理好。另外让监狱里面的那些人从现在开始立即给我表现出改过自的一面,还有你马上收拾一下、不、马上让你的姐妹都收拾一下,到时候我们全家去见玛丽王后”
说道这里,沙尔特公爵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老奥尔良公爵居然说要让一家人去见玛丽?他的脑袋没有秀逗吧?
不过,尽管沙尔特公爵有这样那样的疑问,但是奥尔良公爵的话在罗亚尔宫便是如同圣旨一般的存在,任何人都不可能违抗奥尔良公爵的命令。
“是。父亲”
说着,沙尔特公爵便向奥尔良行了一礼。然后便退了下去,就在沙尔特公爵走后,留在房间内的奥尔良公爵说道:
“但愿,那位王后殿下能够愿意放过我们一马”
说完便是一声叹息
而事实上,玛丽会原谅奥尔良公爵的行为吗?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显示这十三门六磅炮来自于奥尔良公爵的手中,但是能够在巴黎拥有这样的火力,这势必代表着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而在巴黎能够拥有如此大能量的组织屈指可数。
但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在奥尔良公爵一家拜访了玛丽之后,经过一番利益交换,玛丽同意不再对奥尔良公爵赶尽杀绝,但是公爵必须宣誓保卫路易十六的政权以及维护法兰西王国的稳定,在众目睽睽之下,奥尔良公爵庄重的宣了誓。
但是在一切结束之后,回到罗亚尔宫的奥尔良公爵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吐出了两个字愚蠢。
其实玛丽想要整治奥尔良公爵,但是受现在的形势所逼,尽管奥尔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着王室,但是玛丽却不能什么都不顾的和奥尔良公爵开战。
经过巴黎的暴乱,奥尔良公爵的势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而作为波旁王室的近亲,如果玛丽对奥尔良公爵动手的话,那么这位王后殿下势必会受到不少王室亲族的反感乃至于是抵抗,这样的情况在玛丽看来完全是不符合法兰西利益的。
虽然玛丽的手中掌握着大部分的法兰西军队,但是在某些时候,军队并不能代表一切,作为孤单在法国上层博弈的奥地利女子,玛丽手中能够用到的筹码并不是很多,而这样一来,玛丽的统治便代表了适当的抓权和适当的妥协。
巴黎的暴乱已经暴露出了一部分法国内部的矛盾,而且这次暴乱让多的民众站到了王室的对立面,如果在这个时候,玛丽对奥尔良公爵严厉惩处的话,那么波旁王室的分裂也肯定是不能避免的。到时候王室内部都陷入了对抗之中,又如何能指望王室的力量帮助玛丽平定国内的不稳定因素。
政治便意味着妥协,这句话放之四海皆准,一个只知道意恩仇的统治者势必不是一个好的统治者,或者说作为个人来说,意恩仇乃是极其痛的事情,但是作为统治者,当你掌握了常人没有的力量的时候,你也比常人多了份隐忧,如果让自己内部凝成一股能够为自己所用的绳子,这是一门大的学问。
拿破仑在得知玛丽同意放奥尔良公爵一马之后便怒气冲冲的找到乐儿玛丽的面前
“王后殿下,奥尔良的野心路人皆知!难道巴士底狱城外的十三门六磅炮还不能让您明白吗?我手中的证据样样都指向了奥尔良公爵,这样一个人就是整个法兰西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拿破仑,奥尔良公爵好歹也是王室的近亲,现在正是我们将力量结合在一起平息国内纷争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对奥尔良公爵动手疑是在损害王室内部的和谐,到时候不能拧成一股绳的波旁王室又怎么能够带领自己的人民去战胜那些野心份子以及国外的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
“王后殿下,难道奥尔良不是野心份子吗?他对法兰西国王之位的渴望就连远在大陆的人都有所耳闻,奥尔良家族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王位的渴望,奥尔良的曾祖,那位腓力二世做的还不够明显吗!这个家族的血液中就流淌着野心的味道!”
拿破仑的铿锵言辞让玛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完全没有想到拿破仑居然会如此的激动,但是不管怎样,她已经答应了奥尔良,作为法兰西的王后,她必须言出必行。
“拿破仑,奥尔良公爵的把戏,我比你清楚,但是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我再对一个王室的近亲家族下手,而且只要我们不给奥尔良机会,那么他就永远只能做他的亲王!”
虽然玛丽表现的很是豪气,但是拿破仑对此却是完全的不认同,眼看着法阻止玛丽的心意,拿破仑焦急的喊道:
“但是,王后殿下,如果您真的这么做,您一定会后悔的!”
听到拿破仑这么说,玛丽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随后便是一阵大怒,从她代理路易十六执掌大权之后,还真没有多少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说话
“拿破仑!我看你是疯了!”
说完,玛丽不再理会拿破仑,大步的离开了拿破仑的身边,看着玛丽的背影,拿破仑感到心中一阵的绞痛。
因为炸膛使得那十三门六磅炮损失了六门,而在之后,因为普利司通临走时的损毁,这些火炮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来源痕迹,而原先炮管身上的铭文已经全部被消除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路易十六的命令被含糊的应付了过去,当然这种应付是以二十几个暴民的生命为代价的。
1789年八月二十ri,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哈布斯堡家族亲自派遣了一位使者前往勃兰登堡,这位使者身上的使命是促成约瑟夫二世和威廉的会面。
在与考尼茨、利奥波德三人商议完巴黎的乱局之后,约瑟夫二世突发奇想的想和威廉进行一次私人ing质的会面,约瑟夫二世的想法让考尼茨和利奥波德两人吃了一惊,但是因为约瑟夫二世的坚定,两人并不能改变这位皇帝的心意。
在之后,约瑟夫二世便派遣了一位使者前往勃兰登堡,这次约瑟夫二世希望以哈布斯堡家族首脑的身份和霍亨索伦家族的首脑进行会面,显然约瑟夫二世对此的定义是两个强盛家族之间的对话。
但是很明显,这两人的身份便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只是作为各自家族的首脑而存在,他们各自都代表了一个强盛的国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