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屏说:“我告诉过你,我擅长破案,但是你不相信,现在,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的能力。最多一个时辰,我就会把这个案件破掉,找出真凶,如果一个时辰我还不能破,你就去告衙门吧,你觉得怎么样?”
高老太爷经过刚才陆锦屏的提醒,若非万不得已,的确不想让衙门插手这件案子,想了想说:“既然女儿身边的人就这么几个,我挨个拷问一定能查出真凶,也不需要你来插手。来人!把夫人和二姨娘,还有小姐身边丫鬟婆子全部都给我叫来,我要查出到底谁是凶手!”
陆锦屏耸耸肩,背着手退到一旁。
等这些人来了之后,看见地上躺着的口吐白沫的死狗,还有跪在地上的三姨娘,以及铁青着脸盯着她们的老太爷,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老太爷说:“有人在小姐的饭菜里下了毒!不可能有外人进入,因此,下毒的人就是你们中间的人,这个人一直在给小姐下毒,先是少量,后来增多,现在居然要立即毒死小姐。说!到底是谁?不然我可要挨个用刑拷打!”
这句话吓得他的两个妻妾和丫鬟婆子们咕咚一声都跪在地上磕头喊冤。
高夫人说:“老爷,我今天一天可都在屋里,都没有出过门,我怎么给小姐下毒啊?我的贴身丫鬟含玉还有几个婆子都可以作证的。”
她的丫鬟和婆子赶紧都证明老夫人一整天都没有出过房门。
二姨太也哭着说:“今天一上午,我知道小姐回来之后我就想着下午的时候好好做两个菜给小姐吃,所以我带着丫鬟秋菊、冬梅上街买菜去了。我自己挑选的菜我才放心,她们一直跟着我,我是刚刚才回到宅院,就被叫过来了。我一上午都没在院子里,我没办法给小姐下毒啊,老爷我冤枉。”
高老太爷的目光又落向那些丫环婆子和男仆们。这些人赶紧各自找证人,证明自己没有下毒。经过一番查问,竟然全都能找到相关证人证明没有接触过饭菜或者去过厨房,根本无从下毒。
高老太爷傻眼了,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件事,吩咐官家:“去!把厨房的厨子和帮厨的几个婆子都给我叫来。既然不是这些人,想必就是他们几个,快点!”
很快,厨师和帮厨的老婆子被带进来之后,看地上已经跪了那么多人,吓得也跟着跪在地上,却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老太爷说:“有人在小姐的饭菜里下毒想毒死小姐,是不是你们几个?赶紧交代,如若不然叫你们生不如死!”
几个厨子又连声喊着冤枉,说先前三姨娘给高小姐做的饭菜,他们根本就没有碰过,是三姨娘自己在小灶上亲自做的,他们相互都可以作证。
几个厨娘也相互作证,的确都没有靠近三姨娘的小厨灶。
高老太爷目光凶狠的盯着三姨娘说:“既然他们都没有可能下毒,现在看来,就你有可能下毒!说!为什么要毒死女儿?前面装得那么好,却原来是蛇蝎心肠!”
三姨娘全身发抖,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分辨。
高老太爷怒喝:“来人,把这贱人给我吊起来打!直到她供认为止!”
几个家丁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敢上前。毕竟这可是女主人。现在老太爷说要打,将来反悔了,又会怪他们冒犯女主人,那可就惨了。一起望向那几个膀大腰粗的粗壮婆子。
高老太爷也醒悟,不能叫男家丁碰自己的女人,即便这女人触犯了家法、国法。他立刻指着那几个粗壮婆子说:“你们几个动手,给我把这贱人捆起来,吊在梁上打!快点!”
几个婆子眼见查出了真凶,她们的罪责嫌疑洗脱了,也就松了一口气,可叫她们去吊打女主人,可是都心里发怵。但是,老太爷恶狠狠地下了命令,又如何敢不遵从?便跟几头黑熊一般咚咚地扑上去,按住地上的三姨娘,就有人跑去找绳子。
三姨娘这才从极度惊骇中清醒过来,凄惨地叫了一声:“冤枉啊!老爷,我冤枉!女儿是我心头肉,我宁可割自己心肝,也不会伤女儿一根汗毛!我怎么可能投毒毒死自己的独生女儿?老爷,我冤枉啊!”
“放屁!你前面做的都是给人看的,我就是要知道你为什么要下毒手杀死女儿?究竟是谁指使的?你得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吊起来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说为止!”
绳子很快找来,便要捆三姨娘。
陆锦屏高声道:“先不要绑,听我说两句。”
那些婆子当然不会听他的,继续绑。高老太爷瞧了一眼陆锦屏,心想若不是他,自己女儿早就被人毒死了。说不定他有什么不一样的见地,还是听听的好。于是,一摆手说:“等等,听陆爵爷有什么话要说。”
几个婆子赶紧住手,瞧着他。
陆锦屏说:“下毒的人不是三姨娘,另有其人。你如果这样吊打三姨娘,肯定会屈打成招。冤枉了好人,放纵了坏人,如果这个下毒的坏人没有真正抓到,你女儿迟早还是会被凶手毒死!”
后面这句话让高老太爷身子一震。的确,这个下毒之人就在身边,如果没有找准确,不把真正的凶手挖出来,很可能这个人还要给女儿下毒!
高老太爷问:“你为什么认定不是她呢?”
“很简单,大家都看见了,饭菜是她自己做的,是她亲手端过来的,她如果要自己在里面下毒,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她,凶手会这么笨这么显而易见让人怀疑到自己吗?如果真是三姨娘要想杀她的女儿,她有很多机会,不需要像这样没有其他任何可以推脱的条件就下毒。我看三姨娘还是很精明的,不是那种笨到家的人。再说了,这些天她在我府上对女儿的真情,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爱,这种母女真情是装不出来的。有这样的情感,就没有可能对女儿下毒手。”
一听陆爵爷帮她说话,三姨娘感动得捂着脸跪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老太爷沉吟片刻,想想的确陆锦屏说得很有道理。其实他也不相信三姨娘会下毒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找不到理由说明这一点。于是点点头,对陆锦屏说:“既然这样,爵爷以为究竟是谁下的毒呢?”
陆锦屏嘴角露出了微笑,说:“高老太爷这是委托我来侦破这个案子吗?”
高老太爷原先想这个案子应该很容易侦破,毕竟下毒的人就在身边,不会有外人,把这些人挨个拷打一顿,肯定能逼出来,可是,所有有嫌疑的人却都能明确地说出自己没有作案的机会,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一点,而最大的嫌疑人竟然是女儿的生母,但是生母明显没有杀自己女儿的动机。这样一来,所有的嫌疑人要么没有作案时间,要么没有作案动机,这个案子让高老太爷感到无从下手。
如果真的把所有人都吊打拷问,那肯定大部分人都会受刑不过胡乱招供,这样一来,同样搞不清到底谁是凶手。
现在陆锦屏再次旧话重提,他不由心中一动。既然自己查不出来凶手,又不愿意让衙门插手这件案子以免家丑外传,倒不如让陆锦屏来查查看。于是高老太爷点点头说:“好,恳请爵爷帮忙查处此案,找出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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