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上

符金定，王婉容最近一段时间接触的情报多了，八卦之心暴涨，挖空心心思回忆后世的那些传说。王婉容是艺术学校的学生，小时候就喜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历史知识一点也不系统，很多都是后人演义出来的。

高继冲从小生活在军队里面，特种作战训练需要学习的知识太多了，但是就是少有中国自己的历史知识，外国的到是不少。所以王婉容晚上把那些看的演义和传说当故事讲给高继冲听，其中就有符氏三皇后的故事。

符彦卿带来的是小女儿符金定，一看样子就知道，这老头应该是个女儿奴。对这个小女儿完全没有抵抗力。这种宠爱和他身上的大将之风结合在一起，还真是让人意外。

不过王婉容和高继冲都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真叫符金定，王婉容曾经说符金定是因为后世为了平定辽金而胡乱取的名字。如果没有这层含义，符金定这个名字真够土的。

没想到符彦卿就真给女儿取了这么一个土得掉渣的名字。现在金国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小姑娘一看就是活泼得不行。不过大概是出生大家的原因，还是守着大家的规矩。她看着王婉容和高继冲，和传说中的渤海王和蓬莱县主差远了。王婉容是很漂亮，但是符家漂亮的姐姐多了，也就那个样子。高继冲的长相就很普通。说起来高继冲还是继承了高保融和梁氏的优点，长得还算不错。但是高保融和梁氏也好看不到什么地方去。

在加上，两个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别致。可是除了颜色不同。其布料款式与船上的其它人是一样的。船上所有人都没有穿盔甲。这和从小见惯了军营的符金定很好奇。

要说渤海王和王妃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两个人智慧灵动的眼睛，还有身上那种无拘无束，开朗豁达的气质。

这种气质甚至比高继冲身边的吕岩和白氏更加明显。吕岩和白氏身上总还是有一些规矩在。渤海王和王妃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约束他们一样。

“这个不是水晶。叫做玻璃。是人造的水晶。只要人能够造，就不再是那么难得。这种东西用处非常多。这个千里眼就是用玻璃做的。”

甲板顶上，王婉容正在教符金定用巨大的望远镜。

“哪里有鲸鱼。好大呢。”符金定差点跳了起来，不过他看了自己老爹一眼。

符彦卿的箭术很好。所以眼神不算差。可是完全没有看到海面上有什么。

“爹，你来看。”符金定拉着父亲过来。

王婉容就退开了。

符彦卿看了一下道：“什么也看不见啊，模模糊糊的。”

高继冲就走过去，轻轻调动调焦的螺旋。

“每个人的视力都不一样，需要轻轻调一下。”

符彦卿不说话了，离开望远镜看了一下远处，如果没有望远镜，他绝对不会注意远处时隐时现的黑点是什么。但是在望远镜里。那是一群鲸鱼，非常清晰，连喷起的水柱也是一样。

千里眼，名不虚传。

“听说江陵有一个观星台，观星台上的千里眼是不是就是这个东西？”符彦卿笑道。

“是的。”

符彦卿指着郑明思胸前挂着的望远镜道：“那个玩意也应该是千里眼吧。”

高继冲点头：“是的，只是看的没有这个大的这么远而已。”

符彦卿道：“不知道这个望远镜需要多少银子。”

高继冲笑道：“这个不好说。很多就是了。里面除了水晶以外，还有很多其它东西。”

高继冲让郑明思把望远镜交给符彦卿。

“别看这个小，但是机关很多。我们把这个叫做望远镜，里面有一些标线和标尺，能够大体上估计目标物的距离。新军打仗是很方便。但是非常昂贵。”

“这个东西，能不能出让给老夫一个？一个就行，这打仗太有用了。”

“这么复杂的恐怕不行。不过我可以让工匠们做一个比较简单的。就是把里面的标尺和标线去掉。但是其它的作用都在。王爷。这个非常贵，您确定要吗？”

“你说说价钱。”符彦卿也知道这算是军事秘密，自己有些强人所难。

“这个价钱不好说，不过现在辽东缺粮食，缺的很厉害。以前辽东只有四五千人，现在翻了十倍。这个东西总没有人命值钱。我需要粮食。”

符彦卿不说话了，他管辖的青州到沧州，已经有五六年时间没有发生战乱，辽军还不敢与符彦卿硬碰。但是整个山东一带需要供给广阔而贫穷的河北与河中地区。粮食。是大汉之痛。

“如果，你能够把辽军拖住。让河北修生养息，我不要这个千里眼。也可以给你粮食。但是你要说明出帝石重贵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救了他三次命。一次是把他从建州捞出来，一次是辽阳之战，一次是沈州之战。你难道不清楚他是什么人？皇上因此震怒，如果不是郭公求情，你的爵位不保。”

符彦卿和高继冲走到了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来。因为这么严肃的事情十分影响心情，符金定已经很不满了。

高继冲向白氏道：“师娘，您去把李老太太请过来。”

白氏应声而去。很快，李氏就走上了甲板。

符彦卿不敢坐了，连忙站起来，行礼。不过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李氏叹了口气：“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一个亡国之人而已。唐亡，晋亡。倒是四郎别来无恙。”

李氏的父亲李嗣源与符彦卿的父亲符存审都是李克用的养子，李太后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符彦卿排行老四。两人从小就认识。

“三姐，还好？”符彦卿憋了半天才憋了这么一个称呼。

“老了，要不是这孩子，我就死在建州了，现在也是苟延残喘而已。”白氏扶着李氏坐下。

“我听说了，你们担心重贵这孩子。”李氏应该是听白氏简单地说了一些。

符彦卿没敢坐下，而是在一旁站着。倒是李氏把高继冲拉到了自己身边。

“你们担心情有可原，四郎，你觉得重贵这孩子如何？”

“我不敢评帝王。”符彦卿道。

“你不把他当帝王。”

“为人朴实。然非帝王之才。”符彦卿道。

“他很孝顺，宁可自己不要什么体面，自己饿着，也要让我有一口饭吃。他曾经是个皇帝，可是他可以为了一家老小乞讨。他还算有骨气，这么多年，他不肯向契丹人低头。所以契丹人把那些孩子全折腾死了。石家绝后了。是老身拖累了他。重贵现在只想带着兵打契丹人，别的已经不想了。”李氏让符彦卿坐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