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了,这本书写得太累。一直想改变一下画风,所以vip环节,尝试一下。
火光闪耀,那是炮火和硝烟,是你死我活。匕首穿透胸膛,一脸漆黑,只剩下两只眼白的敌人满眼都是恐惧和哀求。然后匕首穿透心脏,所有的表情都戛然而止。炮弹炸起来的泥土如雨点一样落下来,似乎要把整个弹坑掩埋。敌人死了,但是还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到处都是呼啸而过的炮弹碎片,在松软的泥土上犁出一道深沟,你肯本来不及反应。那些沟就像突然出现的一样,那是死神真实的狞笑。
高继冲猛然惊醒。
他呼吸急促,汗水直接湿透了衣衫。
“不要怕,不要怕。这是又做噩梦了。”声音温柔,仿佛前世到过的一个地方,那是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墙壁,穿着白衣的女子,有着天使一样的微笑。
不过那都是虚幻。实际上天空纯净,蓝得能够滴出水来。后山的树木苍翠,草地绿茵茵的。
“第一发,瞄准,准备,放。”
“轰”地一声。这是炮声,真实的炮声,大地和空气为之一震。让还没有从梦中清醒过来的高继冲下意思地保住王婉容要翻滚隐蔽。但是他太小了,王婉容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够搬得动的。
“放心,这是试炮,试炮。”
高继冲侧耳倾听。
果然有人再喊:“一发未中,方位,我方航速”
从掩体中伸出头,就看见几个士兵在两条轨道上奋力拉着一个大炮在奔跑,“咣当”一声,炮弹壳从炮架上掉下来。砸在轨道上。炮手正在快速摇动炮声,并汇报着角度。炮战则紧张地报出修正的数据。
除此之外有人在测量第一个弹着点与炮位之间的距离,时间也用秒表掐过了。正在计算这门炮的初速。
身边,一队新军士兵猫着腰从战壕里跑过。不过两军不是一个军种。开炮的是海军,而挖战壕,尝试炮火的威力,并训练如何在炮火下保住性命和如何战的是陆军。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两部分都是按照实战的要求进行的。
高继冲所在的掩体上也用染成绿色的伪装网盖住。这一切都和前世非常像。但是却不是,这是一千多年前了。
跑过去的一个排的士兵,只有一把步枪,还是单发的。其它战士身上背着弩和军铲。腿上是用羊皮做的,用来替代绑腿的护具,上面插着匕首。腰上还有一把短剑。
“我的乖乖,一炮就把我们挖的战壕给炸没了。你说我们能躲得过去吗?”
一个士兵一边跑一边说。
“躲不过去,你就只有死,你比石头还硬?奶奶地,耳朵都差点被震聋了。”说话的是背着枪的小班长。
高继冲的身边,除了王婉容,还有把头埋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载仁。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的闵平江。双手塞着耳朵。目瞪口呆的吴夏。一脸淡然的吕岩。
“小王爷,您还是饶了老朽吧,您老能在这种时候睡着。还能做梦。老朽不行,再待下去,我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李载仁抬起脸时一脸的畏惧。
王婉容却发现了高继冲有些不太对,摸了摸额头,有用眼皮子贴了贴高继冲的眼皮子道:“继冲,你怎么又在发烧。身上哪里不舒服?”
高继冲擦了一下汗道:“没事,只是感觉有些累。回去吧,也别为难李先生了。”
高继冲勉强笑了笑。
“我说,您又不听。如果您不想夭折。就休息几天。”吕岩十分不满,说话自然也就不是那么好听。
王婉容也点头:“有些事也急不来。我们还是休息几天。”
其实不仅是累的问题。
膳食坊发生了一次被人投毒的事件,用的是砒霜。而且投毒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高继冲和王婉容。当然也连累了蒙学一些喝了同样的羊奶的孩子。投毒的是膳食坊新收的一个女工。事发后就自杀了。湮灭了所有的证据。
那一批孩子的身体都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其中以高继冲为最重,王婉容却没事,她的羊奶是用来滋润皮肤的。
施睿静和吕岩在江陵城掀起了一波腥风血雨。不管是哪个国家,甚至是朝廷派来的密探也没能逃过追杀。一些与这些密探有联系的客商也被牵连。高保融黑着脸派兵把江陵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等郭荣慌忙过来要救一些无辜的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江陵城六个城门上挂满了一千多人头。
郭荣看到奄奄一息的高继冲,只好叹了口气,给朝廷上表奏明事情的起因。同时各地加强了边境的警戒。
没办法,一些选在江陵城秘密接洽的特使也在这次行动中受到了无妄之灾,一个都没活下来。
新军第一次在郭荣面前显露它的真容。
这就是一只以偷袭和暗杀手段为主的军队。这只军队只要不被全歼,就会无时无刻不给你带来偌大的麻烦。朝廷中也有这么一些人,但是都是被请来保卫皇宫或者一些王宫大臣。他们很多并不顺服与朝廷,说走就走了。可是在江陵城,这是一只军队。
郭荣从听到高继冲新军招兵法开始,就估计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对高继冲如此忠心。
因为实力暴露,也因为高继冲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所以他拖着还没有完全好的身体亲自督促新军训练和造船厂的进度。
也因为这次真的威胁到了他的生命,高继冲的一些记忆似乎正在被强制觉醒。
骑在马上,轻轻抱着高继冲紧张得有些僵直的身体。王婉容只能用温柔来软化他。
其实不管是李载仁,还是吴夏与吕岩。都发觉了这次事件过后,高继冲身上被激发的那一股略带冷酷和残暴的气息。以前说到他不高兴的事情,他只是微微笑着,听取大家的意见。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的眼神就像一头随时能够吞噬活人的狮子。如果不是王婉容在,如果不是还小,还有软化的机会。高继冲绝对会成长为一个暴君。
吴夏已经派人传话出去,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注意,你们要知道你们惹的是谁,是一个性格未定的孩子。他能够成为一个仁德君子,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但是他也有可能被你们的阴谋诡计刺激下,变成一个暴君。那么大家都没有好处。
而这个孩子有着惊人的魔力,会给你带来你想象不到的灾难。
此话一出,连郭荣听说后都不免暗自心惊。
梁氏连忙赶回江陵,但是对高继冲的这种状态毫无办法。
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王婉容的身上。因为高继冲现在只有她能够让他安静下来,恢复一丝以前可爱的样子。
“蒸汽锅炉要安装紧急情况下的排气阀。螺旋桨的传动过于复杂?你们都知道过于复杂,那就简化。曲轴很困难吗,不困难。我不是神,我画的只是草图,是传动的原理。你们不会根据实际情况去改?”
高继冲说话就非常不耐烦。
吕岩咳嗽了一声。而王婉容笑着道:“王爷身体不太舒服,你们能够自己处理的,尽量拿出一个办法,然后我们看可不可行,不要把问题直接交过来。我和王爷只能提出一些意见,不可能给你们具体的方法,方法需要你们自己去想。”
吴峰和匠器厂的人一身冷汗。
王婉容看见他们吓得够呛,笑着挥挥手:“这里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吴峰他们就策马而去。
王婉容低声说:“你放轻松一点,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高继冲躺在她的怀里,没说话。他再次陷入了回忆和幻觉之中。
梦幻与现实不停地转换,既不能完全想起往事,只是一些残酷的画面不停闪现。也不能安心留在现实之中。两方面不停地相互打扰。
吕岩要求他能够沉心静气,但是现在他根本做不到。
“姐姐,我好累啊。”高继冲第一次发出了呻吟。以前他都是忍着,但是现在他头痛如裂,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
“那你答应我,明天是真的什么也别管,休息一天好不好?”王婉容柔声道。
话音未落,却发现,高继冲的身体在发抖。他哭了。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高继冲唯一一次在人前哭。
不过没有人嘲笑他。李载仁吕岩等一行人肃穆地跟在后面。
没有人说话,只有马蹄声静静地在路面上敲响。这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而已,没有人有自信在如此大的压力下,做到高继冲这样,即便是大人也没有几个能够做到。
“让施参事稍微收收手,把一些人放了,告诉他们,要来,冲着我来,别动蒙学的孩子。有一个出事,我让他们百倍偿还。投毒,纵火就是罪该万死,用什么惩罚都不过分。现在还是算了,毕竟最重的只有我一个人,也还没死。”
高继冲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