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酸和硫酸,原本是化骨水中最终的成分。
因为硝石和硫磺是炼丹家经常使用的药物。火药是孙思邈要降低这些药物的毒性,发明的伏火所产生出来的衍生品。而化骨水则完全相反,是刻意要加强毒性和腐蚀性的而延伸出来。
盐酸的发现却是在王婉容说要把化骨水配方简化后,从复杂的化骨水中分离出来的。
这三种酸成为了提取金属最重要的试剂。
这种反应被称为化合反应,而这种方法,按照道家的说法属于水法,不过现在耿先生和将做法把这种学问叫做化学。因为所有的这些都是从化骨水中衍生出来。
而用硝酸处理,被称为硝化反应。火药被认为就是硝化反应强化了物质的燃烧,而导致爆炸。
按照这个理论,很快,耿先生就用硝酸和硫酸处理油脂的时候,发生了一次小的爆炸。
炼丹家对于这种爆炸是司空见惯,对付的法子就是往里面参加不是那么容易爆炸的东西。**实际上也是这样得来,最开始**里面就非常复杂。
所以这需要一个平衡点。
耿先生往里面参入了一种铝的化合物。反正铝也能燃烧,但是总比油脂要慢一点。
结果弄出来了一种黄色的粉末。这种粉末能够被点燃,然后猛烈燃烧,但是不会像硝化后的油脂一样,稍微不慎就会爆炸。
王婉容对于这个结果简直有些晕眩。
这玩意不是你百年后诺贝尔弄出来的东西吗?而耿先生做出来居然十分轻松。
“这掺水分都不懂?炼丹也就白练了。”耿先生私下里,还是会将消化。
“不然怎么会说我们炼丹家最喜欢弄虚作假。”
“这东西可比**管用,只是需要不小的撞击力或者用**才能引爆。”
玉琳笑嘻嘻地打着小陶罐,跑到山坡上,把罐子埋起来,然后点燃**和媒纸做的引线然后飞快往下跑。
耿先生道:“大家最好向小公子和王姑娘一样捂着耳朵。”
大家一看,在一块石头后面,王婉容把高继冲按在地上,用身体护着他,两个人都把耳朵捂上了。
耿先生,玉琳也捂住了耳朵。其它人有的捂着,有的还在看热闹。
王婉容挥手道:“你们躲一躲,这距离太近了,玉琳你要点燃也不提醒一声。找石头或者树干,躲到后面。”
吴夏也挥手:“都躲躲,王姑娘不会说错的。”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个陶罐就爆炸了,因为玉琳并没有把陶罐埋得太深,所以漫天的泥土,小石子,还有破碎的陶片,树枝乱飞。空气也猛地震了一下,周围的树枝纷纷折断,树叶漫天飞舞。声音更加是震耳欲聋,好久还在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
来不及躲的人纷纷中招,哎呀哎呀地叫唤。
王婉容和高继冲见机快,早早就躲起来。大部分人还是躲了。没躲的现在全趴在地上了。
“快去叫医官。”王婉容大声叫。
大家都有些炸懵了。
只看见王婉容在叫,没有人听见她喊什么。
耿先生一把把还晕头转向的吴夏拉过来:“叫医官。”耿先生指着倒下地上的人。
玉琳本来还得意地笑,一回头,看见地上的人的衣服都烂了,几个人的身上还有血流出来。哇地一声哭了。
别人指望不上了,吴夏只能自己往匠作坊跑过去。
一干人总算听到了哭声。连忙帮玉琳去查看伤员。
其实除了费然山被破碎的陶瓷片把大腿划了一个口子以外,其他人都是轻伤,被石头打的,被树枝划的,样子很凄惨,但是实际上伤不重。只是吓得够呛。
这还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轰天雷”效果的,不然早吓得魂都没了。
费然山也被炸懵了,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腿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清醒后,将玉琳在他面前哭还哈哈大笑:“哭什么,这火药比以前厉害多了。”
高继冲跑过来替他按住伤口:“费管事,火药是很好,但是你受伤了。”
王婉容喊道:“还有没有人有事?”
所有人都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伤。
不过还好,玉琳装的新式火药并不多,只是她埋得太浅了,而且距离也近了一些,显然对火药的爆炸范围估计不够。
玉琳已经嚎啕大哭了。
费然山笑嘻嘻地说:“别哭了,你是仙师呢,哭什么,小伤不碍事。”
玉琳年纪小,平时比玉清要活泼,很讨人喜欢。所以还是要受宠一些。
费然山身边一个受了轻伤的匠师道:“这已经不是火药了,这是炸药,看来我们的炮管要改,后边的炮栓也要改。我的天,这要是炸了膛,操炮手还有命在?”
费然山点头道:“不能前后一样粗,后面要加厚。前细后粗才行。可惜那根炮管了,我们准备了大半个月,全废了。”
费然山十分沮丧。
高继冲用布条把费然山的伤口扎紧,不让血流太多。
“缓一缓也行。前细后面粗是可以的,不过你们不要做那么大的炮,稍微做小一点。”
“可是太小了,弹丸打出去,也不过是打一个小洞,没有作用啊。”
高继冲笑道:“谁说打弹丸?这种火药需要猛烈撞击才会爆炸,我们做成一个装有火药的,这种样子的炮弹,里面装上火药。前面安上一个撞针,只要集中敌人,这一撞,不就炸了。这炮弹外壳就不用选那么好的刚才了,要选一炸就碎的。”
高继冲在地上画了一个弹头的样子。
“这装火药也不用装在炮管里面,一样做成一个这样的外壳,火药装在里面。前面用这个弹头卡住,后面装上一个撞针。炮弹直接从后面这样装上去,拉一根针一撞。这样火药的爆炸威力就都在前面,把弹头推出去。省得你们在上面灌药,在上面点火,还危险得狠。撞就可以了,这不是安全得多?”
高继冲在地上随手画着。
费然山和那几个匠师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
“这个办法好,如果只是装炸药,这个弹壳造起来就简单了。而且这样操作会快很多。威力也不小。要是在敌船上开花,看看我们这几个人就知道了。”
耿先生也点头:”这个也能解决炸药存放问题,炸药不会受潮。搬运也方便。”
王婉容道:“别小看这些炮弹,真去造问题会很多。除了铸造,冷却后打磨一个办法。你们还可以做一个模子,趁铁水热这么一压,就像盖印章一样,一样可以压出你们想要的形状。你们现在只是铸造炮管,要是枪管,细一些的,可以做成一个空心的模型,灌注铁水的时候,趁还没有完全冷,那边还是热的,软的。想办法往外一直拉,那不就一直可以造枪管?你们见过拉玻璃没有?和那差不多。不用你们一根一根地铸造。方法多的是,不要局限在铸造上面。”
高继冲笑道:“先把这些工具造出来,别搞太大啊,到时候我们要把他们运上船的。我们拿枪炮去伺候契丹人。枪炮好做,这些工具也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