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婷说完之后,她自己也就后悔了,可是她向来泼辣惯了,而且因为此前在水潭边发生的事情,面对李观棋,她始终找不到那种面对皇帝的感觉,所以并没有立刻认罪,而是继续气呼呼地说道:“如果陛下无法为臣妾做主,那么臣妾便自己去报仇!”
李观棋气乐了,这女人的想法也太简单了吧?揶揄地说道:“你自己报仇?怎么报?去刺杀曹世勋吗?”
“不错,拼却性命不要,我也要杀了曹世勋父子这对奸贼!”陆语婷目光坚定的说道。
“可你不要忘了!曹世勋是高级将领,身边向来不缺护卫,而且他们父子本身也都是武功好手。朕记得你自己刚刚说过的,你并不是曹鹏翔的对手!这种情况下,你怎么杀的了他们父子?”李观棋适时地给陆语婷浇了浇冷水。
“我……我……”陆语婷不由为之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李观棋这才缓缓说道:“陆姑娘!朕相信你所说的,而且朕绝不会容忍这种残害同僚的人继续安然若素。但是,凡事得讲证据,现在除了你这个人证之外,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曹世勋父子的罪行。相反,他力保乌江防线不失,却是天下人共知的事情。这个时候,如果朕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他们父子锁拿问罪,那么朕才是真正的昏君呢。说不好,还会激起兵变的!”
“啊?”陆语婷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看来自己真是想的太简单了,李观棋所说的这些,她统统都没有想到,但是她也非常明白,李观棋所说的才是正确的。于是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李观棋抿了抿嘴唇,双目瞳孔收缩,缓缓说道:“他只要是只狐狸,终归是要露出尾巴来的,我们要做的。便是设法让他主动暴露他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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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中的善后工作已经了结。陈光曦战死,城中守军尽数投降,陈胤杰则在试图乔装潜逃时,被早已接到了神秘人传来消息的李观棋派人抓了个正着。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李观棋率军返回成都,同时下旨参战的各路军马原地集结,但是各部统帅却要前往成都见驾,并且在旨意中特别点明,鉴于曹世勋守卫乌江防线有功。特许携子曹鹏翔一同前往成都。
李观棋的这一道旨意,隐隐地含着一丝的杀气,其他各路军马的统帅还好说,曹世勋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他接到旨意之后,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集合了心腹共同商议。
“依我看,将军是多虑了!”其中一名心腹率先说道,“仗打完了。肯定要论功行赏。所以,我认为此次陛下叫各路军马统帅去成都。主要便是为了封赏!将军在此次平叛之役中,功劳最大,封赏肯定也是最多的,所以才叫上少将军一起。”
另一名心腹却摇了摇头说道:“只怕未必是这么简单。此次平叛,除了我们,陛下用的基本都是京师十二卫。如果要论功行赏。完全可以等回到京师再慢慢考虑,何必非要去成都呢?而且特别申明,各路兵马原地不动,只有统帅独自前去见驾!依我看,很有可能会有鸟尽弓藏之事发生!”
“我不同意!”另一名心腹也急急说道。“当今陛下既然能够被称为战神皇帝,必然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在这时候做出鸟尽弓藏这种自毁长城的蠢事来?……”
一时之间,各位心腹们意见难以达成统一,七嘴八舌的吵吵起来了。曹世勋却并不出言制止,只是微闭着眼睛,静静倾听。
曹鹏翔年纪轻,城府远没有曹世勋那么深,听着这些人吵来吵去,不由地烦躁起来,拍了拍桌子说道:“你们说来说去,却没有一人说在点子上!圣上此举,只怕目标就在我们父子二人身上!”
“少将军为何如此说?”一众亲信闻言不由一愣。就是连曹世勋也睁开了眼睛,仔细瞅着自己的儿子。
曹鹏翔见众人都望向了自己,便接着说道:“从安排在圣上身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看,圣上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子。但是这名女子又不是后妃,并不跟陛下宿在一处,而且基本上不露面,并且时刻有人密切保护。这难道不令人感到奇怪吗?”
“这有啥奇怪的?”一名心腹不解地问道,“说不定这就是圣上看中的女人,只是等回去之后再办那事呗!”
“不对,不对!”另一名心腹连连摇头说道,“听少将军描述,这个女子非常像是一名重要证人,所以才需要时刻保护!”
听到这儿,曹世勋的眉毛也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望了曹鹏翔一眼,说道:“难道是她?”
“不错!”虽然父亲并没有说名字,但是曹鹏翔也明白曹世勋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谁,“这大半年以来,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本以为兵荒马乱的,她已经死掉了。没想到却被她见到了圣上!而且,圣上的举动明显表明已经相信了她的话。所以,孩儿大胆推测,圣上这次让父亲和孩儿去成都见驾,目的便是为了抓捕我们!”
曹世勋捋了捋胡子,沉思片刻说道:“单凭那个丫头一人的证词,圣上应该动不了我们父子二人才是。你们都知道的,圣上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这次平叛,我曹家功劳不是最大,也是最大之一,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以圣上的聪明劲儿,是绝不可能冒着兵变的风险对我曹家下手的。”
“父亲说的是!难道是孩儿多虑了?”曹鹏翔有点儿不自信起来。
“不!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曹世勋断然说道,“圣上这么做,估计是要对我们父子动手了!可是他为什么敢这么做呢?”
在场的众人也都陷入了沉思,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曹鹏翔的脑海,他急忙说道:“难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