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虽然比较好色下流,但是这脑瓜子也确实是好使,他能当上山寨的三当家的,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便是在于他的“足智多谋”。
那红衣女子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也觉得有道理,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沉声说道:“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大当家的应该还没有落入他们的手中,但是大当家的也没有和我们联系,这也不容人不担心!”
“二当家的,会不会是大当家的受了伤,行动不便,先躲起来了?”邹巧来在旁边灵光一闪的说道。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巧来说的不错,这应该是最大的可能了。如此一来,我们更要抓紧时间,一定要赶在官兵之前找到大当家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偌大的京城,我们又该到哪里去找大当家的啊?”夏柳捻着颌下的胡须,不温不火的说道。
红衣女子听了这话,那秀美的眉毛也不禁皱成了一团,邹巧来更是长叹了一口气,以拳击腿说道:“真是急死人了!我就说大当家的该带着我一起去的嘛。这下,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三人正说着话,却听得一楼大厅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略显尖细的男声大声的吆喝着说道:“掌柜的,楼上还有座吧?”
“田捕头来了?唉哟,还有韩大人啊。快请楼上请,楼上雅静!”掌柜的声音也传了上来。
接着便是噔噔噔上楼的声音,小二引着二个人走了上来,前面一人身着绿色官袍,足蹬厚底官靴;后面那人头戴皮胄,身着皂衣,加上一双千层底布鞋,正是韩推官和手下的田捕头二人。
二人在那红衣女子一行三人旁边的雅间坐了下来,田捕头率先说道:“大人,今儿你明明已经见到那关佩瑾了,为何不将她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呢?”这田捕头是韩推官的心腹,对韩推官想纳上官瑾为妾的心思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左右没有旁人,便趁机献献殷勤。
“嗐!”韩推官长叹一声,说道:“你当我不想啊?可是不好办喽!”
“为什么不好办了?”田捕头疑惑的问道。
韩推官又是一声长叹说道:“有些日子没去了。谁知道那关佩瑜从哪儿给他妹妹找了一个未婚夫,叫什么正、字明什么来着?说是进来来赶考的,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啊,说不定日后便要同朝为官的,不好办喽啊!”
正所谓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韩推官和田捕头的一番对话,本来只是随意闲聊,但是听在隔壁的三人耳朵里面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什么正、明什么?他们的大当家的可不就是姓赵名正字明浩吗?这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红衣女子三人听到了“赵正的消息”,正在凝神灌注的打算进一步了解更多的信息时,外面一阵脚步声响传来,接着便有一个大大的声音传了上来:“应天府奉旨办案,所有人等拿出路引官籍!”
邹巧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紧张。那红衣女子和夏柳却仍稳稳地坐在那儿。红衣女子施施然的举起筷子夹起了一块嫩嫩的鱼肉,又缓缓的放入了那樱桃小口之中,慢慢的咀嚼起来。
夏柳也是不慌不忙的举起酒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酒,抹一抹嘴巴,这才没好气地低声问道:“应天府查路引官籍,你紧张什么?”
“可是我们……”邹巧来着急的说道。
夏柳又拿起酒壶,稳稳的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道:“我们怎么了?我们是剑南道来京采办货物的正经商人,而且人人都有路引,怕个什么?”
红衣女子这才轻轻的说了一句:“巧来,坐下!”
邹巧来的脸涨的通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笑了一下,坐了下来。
邹巧来刚刚坐下,雅间的屏风便被推了开来,一个身着捕头服色的人带着两个捕役走了进来。三人一看见那红衣女子,六只眼睛顿时放出光来。那捕头脸色一本,故作严肃的说道:“路引!”
红衣女子三人并不多言,各自取出路引,递了过来,他们的路引上面的名字虽然都是假的,但是路引本身却是真的,所以并不怕官府查验。
那红衣女子的在伸手入袖取路引的时候,那如嫩藕般的手臂微微露出一截,直把那捕头看的是双目发直,色魂神授,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嘿嘿笑着接过了路引。
借着接路引的当口,那捕头的手状似无意地一探,便在那红衣女子柔荑上轻轻擦过,那红衣女子脸蛋微微一红,却并不露出不悦神色,反而还笑了一笑。
那捕头刚才一看到那红衣女子,目光便有些移不开了。这个妖媚动人的女子,黛眉如远山,杏眼笼轻烟,一举一动都能媚出水来,非常合他的胃口。
那捕头又低头看了看三人的路引,发现只是剑南道前来京师采办货物的客商,心中便有了计议。整个封建王朝,几乎都是重农抑商的,大乾朝一样也不例外,士农工商,这商人可谓是社会地位最低的一等人。既然是下等人,又是剑南道来的,那自己还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
所以那捕头只是稍微一犹豫,便开口冲那红衣女子说道:“你的路引有问题,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红衣女子并不惊慌,而是轻轻笑道:“大人,你可看清楚了,奴家的路引确实有问题吗?”
那捕头见她笑靥如花,心中也乐开了花,更是加重了一定要把这个绝世美人带回去好好享用一番的心思,所以他故意本着脸说道:“本官看的很是清楚,你这路引有假,如果不乖乖的跟我们走,那本官只好用锁链锁你回去了!”其实捕头只是吏,是没有资格自称本官的,这捕头为了在美女面前装样子,连这个忌讳都不顾了。
听了那捕头的话,红衣女子笑的更是开心,眼波流转的说道:“那大人看看他们两个的路引是否也有问题啊?奴家跟他们两个可是一伙儿的哦。”
俗话说,色是刮骨刀,那捕头只顾欣赏那红衣女子的笑颜,丝毫没有注意到夏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邹巧来脸上的怒容越重,双手也已慢慢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