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晋王所发榜文越传越广,知道晋王在定州招收百姓收拢流民的人不断增多。
一时间只看官道、小道、山道之上处处都是举家奔往定州的人。
唐初实在不够安定,一样有大量活不下去的百姓。
马周倒是颇为出彩,各种琐事处理的仅仅有条,不过有一事他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晋王,不断涌现而来的百信实在太多,定州难堪重负啊!”不想解释自己能力不行,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真的是地方有限。
李承宗道:“定州放不下就先安置在神策军营好了,百姓可是重要的财富。还有让各州都准备钱粮送来,多少凭心意好了,河北道那么多活不下去的百姓,他们也要付些责任、尽些义务才是。”
苏定方道:“流民虽多,但大多是老幼妇孺。我们从中之挑选出不到两千人的新兵,军营确实大部分空闲。”
“马周你和苏定方一起解决将流民安置在军营的问题。新挑选的兵丁,让他们立刻将附近看得见、摸得着的荒地开垦出来,那么多百姓要吃饭,总不能年年都去买,这得多少钱啊!”李承宗想想近来花的钱就蛋疼不已。
裴矩、裴律师、萧锐三人此时却万分庆幸,幸亏带了那么多人来,否则非要累死在河北不成。
流民间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一桩一件都要他们审讯、缉拿、惩处。
萧锐不停对同样受难的裴律师抱怨自己有多忙。
裴律师道:“你忙?你忙个屁,你看看你交上来的都是什么案子,看看那些家长理短、婆婆妈妈的小事我就头疼。裴矩那老家伙还经常找我麻烦,指责我判案不公。交上去三百份案宗,他就敢打回一百份让我重审,你有我忙吗?”
“屁话,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被打回来那么多结案,我也不用把人重新聚集看管。弄的我新案、久案兼顾。焦头烂额不说,还要写信回去再调派人手。”萧锐气道。
“是你混乱抓人才是,那么多破案子怎么判合适?”裴律师当然不愿被指责。
“是你无能。”萧锐更不服输。
堂堂两大公子,当天差点为了此事如市井流氓一样打起来。
最后实在骂不动了,裴律师缓缓道:“要怪就怪晋王,把咱忽悠到这破地方来。”
萧锐大为赞同,同时很不要脸的说道:“还有那马周,若不是他从你我这调走不少人,去他那行政院任职,我们也不用那么狼狈。”
裴律师想想,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晋王确实是人中翘楚之辈,他建立的几个衙门,行政院我不知道,反正咱们的司法三司确实互为牵制。裴矩压着我,看着你,就是没啥实权。你有抓人的权力,我掌管判案的权力,却好死不死偏偏又要收到裴矩这老家伙的监管。”
萧锐深以为然。
河北其他地方,各州掌柜的们颇为心烦。
幽州。
罗艺觉得自己最是倒霉,心想幽州也没多少百姓投奔晋王啊!凭啥我要出钱粮?虽然心中很委屈,却也不得不认了。
罗艺和太子交好,李承宗不但是大唐新星也是太子实质上的儿子,该给点面子才是。于是准备了相当数量的钱粮送往定州。
洺州。
大缺德王爷李瑗本来都打算回京出任刑部侍郎了。
谁知道接到李承宗命令的李瑗,差点把洺州仓库掏空了,就为了交好大唐如今鼎鼎大名的晋王。
后来的大总管,一心说这数目都不对呀!
但念及人家是庐陵王,自己也不好多加指责。
再一想,反正晋王在定州大肆收拢安抚百姓,实在受不了就把百姓都打发到定州好了。这就导致,河北第一次有规模的迁徙,李承宗大骂洺州总管不是东西。
你说,这洺州总管是不是点太背了。
急匆匆的马周和苏定方二人。
“那么火急火燎你们俩又有什么事?”李承宗一看就是没睡够的样子。
马周急切道:“各州虽然一方面都派了不少钱粮而来,可是另一方面又都暗地里打发了不少百姓过来、如今我们登记在户的不下五万人,军营也有些吃紧。”
苏定方心说,哪里是吃紧啊!我就快连拉练兵马的地方都没了。
李承宗心那个烦呀,自己神策军一仗都还没打呢,军营就变成难民营了?
“要不要停下来,暂停收拢百姓的事情。”李承宗问道。
“不行,晋王刚刚获得河北百姓称赞,若此时停下来,如何对百姓解释?再者,以前的功绩不但全部会遭抹杀,更有有心人趁机打击晋王威信。”马周果断出言阻止。
想想也是,李承宗可不想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李承宗道:“那就这样吧,在榜文上加一个日期,过期不候。然后把一万五千军调出军营,重新再建一处营地。”
苏定方道:“还是按照原先的规模?”
“小苏同志啊!本王手头也不宽裕了,按照原先的规模缩减三分之二好了。现如今可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万不可铺张浪费。”李承宗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妹的,苏定方心想。要铺张浪费大肆修建的是你,现在要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的又是你,你真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里外话都说尽了,还让不让人别人说话了。
神策军营就此彻底沦陷。
自我感觉良好的李承宗丝毫没看清苏定方纠结的表情,却突然想起一人。
远在他乡的徐世绩,不知道想没想念我。
阿嚏,徐世绩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打起喷嚏来了?
远离了长安,远离了秦王府,但平州的生活确实养人。
现在死了那么多,很少再有人铤而走险窥探盐场秘密,整日徐世绩就是和齐善行、殷秋吃吃喝喝,好不逍遥。
只是今日却心中隐隐不安,莫非又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等啊等,漫长的几天后徐世绩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哪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往日一般赴约齐善行、殷秋二人。
熟不料,许久不见的单雄信也在。
看见单雄信,徐世绩两行老泪就留下来了,他乡遇故知呀!
单雄信心想,老徐还真是被折腾的挺惨的,一个七尺大汉咋哭哭啼啼的了。
徐世绩哭了一会才问道:“单大哥怎么来这了,不会也是被晋王运过来的吧?”
“什么运过来?我是来拉些食盐,顺便把你带回去,晋王说此次要重用你。”单雄信道。
徐世绩身子一颤一颤的,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