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城楼上亲自督战,大唐军士士气更盛,刘黑闼终于撑不住下令收兵。
李承宗住处,午睡的李承宗还没醒,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承宗自到唐朝以来。突然变的特别能吃还特别能睡,李承宗一直认为是穿越损耗太大,需要好好补一下,也没在意。
只是今天,却给自己招来不小麻烦。
平阳公主李秀宁长驱直入,不管不顾,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李承宗听见哐啷一声,下意识起身喊道:“贼军进来了,赶快备车,风紧扯呼。”
王虎冷汗直流,脸上都能下雨了。心想,幸好众将士都在外院,这里没什么人,要不然太原郡王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李秀宁听完心火更甚,她本来觉得自己这个异军突起的小侄子是个什么强人,真是没想到,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郡王睡得可还香甜?”李秀宁慢慢坐下问道。
李承宗站稳看清来人,他是怎么也不明白,平阳公主怎么来了。
一旁的王虎一直对自己挤眉弄眼,意思是郡王我拦不住,这事可不怨我。
李承宗没办法硬着头皮说道:“小侄不知姑姑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姑姑当面恕罪。”
这小话酸的,还当面恕罪!
李秀宁道:“恕什么罪?前面大军交战,你死我活死伤多少,你呢?居然在屋里睡大觉。你是怎么统兵的?”
李承宗更加尴尬,道:“小侄有罪,小侄不该睡觉。”
李秀宁见李承宗也不辩解,低眉顺眼的态度很到位,也不好意思再说更甚的话。毕竟人家才十一岁,李承宗的大体表现还是有的。
“我不是想责怪你,你该知道现在是天下乱世,我李家走到今天那是多少将士流血牺牲换来的,得之不易。”李秀宁语重心长道。
毕竟,李秀宁发火,完全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李承宗作为李家长孙,完全不应该是这种表现。
李承宗忙说道:“姑姑说得对,小侄一定铭记在心。小侄以后定亲往城楼督战,一定生擒了刘黑闼献给皇爷爷。”
“哈哈,小子嘴巴到是能说。”李秀宁当然不会真让李承宗上城楼督战,万一被流失射死,算谁的?
别忘了,李秀宁怎么也是收了李建成不少好处,要是李承宗有点什么,那边李建成肯定要翻脸的。
李秀宁一走,李承宗满院子追杀王虎。
李承宗道:“你真是我亲小舅吗?你这回可把我害苦了。”
王虎道:“王爷啊!我是真没办法,那平阳公主是您亲姑姑,她要硬闯我也不敢拦啊!”
李承宗缓了缓,也知道王虎说得不假,就怕今天自己那怂人的表现被李秀宁传到长安,那就有好戏看了。
城外,刘黑闼大营。
这一天刘黑闼就损了数千兵马,一直无往而不胜的刘黑闼,面子上很是挂不住。
刘黑闼道:“定州里面,唐军兵马众多,而且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守城器械。若是继续强攻,我怕损失太大。”
刘黑闼本不是轻易言弃之人,只是今天自己亲自上场,定州情形他着实心里有数。
定州守城将士不凡,更有两万装备精炼的百战之师,再加上一个年龄不大名声却不小的太原郡王,真的是不好打。
一直不言语的董康买道:“我观定州虽然守军强悍,但人数上却大大不如我军。我们只要连续强攻,我想损失会是不小,但能抓到太原郡王也是一件不亏的生意。”
王小胡很赞成,嚷嚷道:“没错,活捉了李承宗那小子,李唐就不敢再轻易再和我们交战。”
刘黑闼想想也觉得可以,李承宗怎么也是李家长孙,若是被抓唐军士气肯定还要大减,而且有了李承宗,料想唐军也不敢轻易再来。
“那就这么定了,不论怎样我们一定要破定州城,活捉了李承宗那贼小子。”刘黑闼道。
定州城内。
薛万彻对李秀宁道:“定州城里有四万多人,一万五千人是郡王麾下,其余是总管李玄通的下属。今日守城之战,我们把守的北门进攻最为猛烈,但是由于我军人人着甲,损失到不是很大,大部分只是受伤,没有大碍。”
李秀宁道:“你们太原郡王还真是有钱,我观你们麾下兵马,人人着甲不说,手上的陌刀、长枪皆是质量很高的兵器。”
“哈哈,那是啊!不瞒公主,郡王麾下兵马都是清一色换装的百战之师,不是我夸张,就是这些兵器郡王最少花了二十几万两白银。除此之外,郡王还给将士每月发放俸禄,战死的还给家里送补贴。”薛万彻止不住的说道。
李秀宁道:“那这么看来,你们郡王还是个大财主了?”
薛万彻想回答是,可是转念一想又连忙闭嘴。
“你先下去吧。”李秀宁打发薛万彻走后,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第二天,刘黑闼一大早又来了。
李秀宁披甲亲自督战指挥。
正直中午十分,刘黑闼突然鸣金收兵。
李秀宁和薛万彻等人对视一眼,大家都很不解。
刘黑闼大营里,一阵鬼吼鬼叫。
“你们说我二弟怎么会被单雄信所擒?”刘黑闼大声质问道。
“启禀大将军,我们押运粮草的人本就不多,单雄信又全是骑兵,不过是一个冲锋我们就被打散了,刘十善将军失手被擒。还有就是,单雄信取走一部分粮草后,其余粮草都被他一把火烧光了。”逃回来的士兵声音越来越小说道。
“岂有此理,人被抓了,粮食还被烧了,那你们回来还有何用?”刘黑闼黑着脸问道。
“大将军恕罪啊!”几个逃回来的士兵连连求饶。
刘黑闼吼道:“一群废物,赶快给我滚下去。”
迁怒无用,刘黑闼也不想因为此事弄得人心惶惶。
范愿道:“大将军,现在不好办啊!我军粮草不足,若是在耗下去恐怕”
刘黑闼当然明白,不过死了那么多人,一无所获实在让他接受不了。
刘黑闼道:“明日再攻一天,若还是攻不下,那就只能撤兵了。”
范愿道:“那刘十善将军怎么办,他还在单雄信手里呢。”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而且他们得知刘十善乃我二弟,也不会轻易杀之。至于怎么救他,只能缓缓再说。”
晚上,单雄信派人将五花大绑的刘十善送来,大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错,单雄信果然不负我所望。”李承宗大笑道。
李秀宁看一脸自得溢满的李承宗,开口说道:“刘黑闼还在,抓一个刘十善没有太大用处。”
“姑姑说的是,不过刘黑闼粮草被烧,我想过不了几日便要败退了。”李承宗道。
“呸,我告诉你们,识相的赶快放了我,要是等我大哥打进来定然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刘十善大声喊道。
李承宗道:“我勒个去啊!你都被绑成这样了,还不服气?”
“我就是不服了,你奈我何。”刘十善道。
“将军慎言啊!”另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劝阻道。
李承宗道:“你又是谁?”
“苏定方”跪在地上的人道。
李承宗刚喝了一口茶,还没吞进去,又全喷了出来,喷了刘十善一身。
“你说你叫什么?”李承宗道。
苏定方看着李承宗有些莫名其妙的反应,冷冷道:“我说我叫苏定方。”
苏定方啊!如果说李承宗有限的历史知识里还记着谁,那河北苏烈苏定方肯定是其中之一。
唐朝灭**的大决战中,长驱直入攻破颉利可汗牙帐的苏定方。
“赶快给苏将军松绑,怎么能如此虐待苏将军。”李承宗道。
“不必,某乃阶下之囚。”苏定方道。
李承宗笑道:“无妨、无妨,苏将军若是肯弃暗投明,我保证你前途无忧,一世富贵。”
“笑话,某深受夏王大恩更深受义父高雅贤器重,怎能投效于你。”苏定方道。
李承宗连忙拿出窦建德写的信,道:“你若是真觉得受窦建德大恩,就该听他的话才是。”熟不料,苏定方还是摇头拒绝,死活不肯答应。
旁边,李秀宁等人满脸疑惑,心说你放着刘黑闼弟弟不招降,为什么死气白咧的招降一个苏定方?
李承宗脑中灵光一闪,从王虎身边抽出横刀架在刘十善脖子上。
李承宗道:“你要还是不降,我就宰了刘十善。”
“你说什么?苏定方不降和我有什么关系?”刘十善怒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不降我就宰了你。”李承宗阴笑道。
“卑鄙”苏定方大骂。
“别说废话了,你现在立刻写一封降书,若不然刘十善小命不保。”
苏定方几经挣扎,还是点头答应了。
李承宗收回刀,接过苏定方的降书,道:“砍了刘十善,扔给刘黑闼就说是苏定方干的。还有把这封降书一并交给刘黑闼。”
苏定方吼道:“你出尔反尔,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