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威严毕竟还是有的,再加上这个事情牵扯到了月天医和花天医两位,不少官员都选择了中立。·..
虽然几个御史一直跳脚,但是最后整个事情还是由皇上一锤定音了。
皇上这次对陶古苏异样的满意,退朝之后还特意将他留了下来。
“你和小七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我看你们两感情深厚,所以一直想着选个黄道吉日,将婚事给办了。”皇上笑眯眯地看着陶古苏。
以前他看着这个小伙子眼中带着一丝不羁,并不像是一个好驯服的,所以心中一直对他抱有警惕之心。
但是之前他让一般的侍卫回了伯努,这次又在众人之中站出来。
这让皇上心中有了一种想法,狼再难以驯服,却也是听母狼的话的。
而这个母狼,就是白家小七。
“皇上您之前定的是明年下半年。”陶古苏说道。
皇上自然是记得这回事儿的,当时还将白青黛的地位提到了郡主,而且是有封号的郡主,已经是相当高的赏赐了。
皇上作为帝王,虽然将权势放在第一位,但是也知道赏罚分明。
白青黛和陶古苏这次的作为,他必然还要再一番嘉赏。
只是陶古苏地位特殊,如今又已经是王爷,不可能再加官进爵,皇上也不放心将自己的势力交给一个外族人。
那么能够赏的只有白青黛的。
但是白青黛作为福慧长公主的女儿,又是怀济郡主。地位上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别的赏赐,说实话那边也未必稀罕。
所以。“朕琢磨着好好推广这个输血之法,让小七做最年轻的一名天医。”皇上很是豪气地说道。
以前的天医,最年轻的都有四五十岁了,白青黛现在才不过十四岁,中央还有那么多时间。
皇上说这个话,其实也是比较虚的。
但是陶古苏是个实心眼儿的人,特别是在和白青黛有关的事情上。
他听到皇上这么说。顿时眼睛一亮:“皇上您的意思,是想让小七在成亲前就当上天医吗?”
皇上:“……”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他只说了让白青黛做最年轻的天医。没有把时间限定的这么窄啊!
他虽然是皇上,但是在评定天医这一块儿,他也没有什么特权的。
偏偏面对陶古苏灼灼的目光,皇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我刚刚上朝的时候就瞧见了。你今儿怎么配了这么一个香囊。暗红色和素白色,未免太突兀了,我听说你身边一直没有安排丫鬟,虽然对小七忠诚是好的,但是这些细致的活,的确还是丫鬟做的比较好。”皇上很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我倒是觉得侍从便好了,丫鬟烦的很,做事又磨磨蹭蹭的。”陶古苏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些丫鬟话多。做事又不利索,陶古苏实在不觉得她们有任何可以说的上来的优点。
至于皇上刚刚说的。细致活儿,忽察儿就可以做的很好了。
“皇上不觉得暗红色配素白色,显得这个香囊很是惹眼吗?”陶古苏紧接着又说道。
“惹眼是挺惹眼的。”皇上听陶古苏这么说,顿时也有些不大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了,难不成他是故意这么搭配的?
“这个布料我瞧着倒是有些眼熟。”皇上突然往陶古苏那边探了一眼,朝旁边的刘公公瞧了一眼:“这个是不是姜国的雪蚕丝织出来的绸缎制成的?”
刘公公顿时心有领会,特意将那个香囊细细打量了一番,道:“这个不光是雪蚕丝织出来的绸缎,还是只供姜国王族的雪缎,咱们天朝也没有这个布料。”
陶古苏心中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没想到安王和姜国的三王子还有这么好的交情?”皇上笑的很有深意。
姜国的太上王身体不适,虽然白青黛将她治疗的七七八八了,但是为了避嫌,她几乎足不出户。
而姜毓则是隔日就到白家去,陶古苏和他认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让人比较诧异的是,他竟然会送这么少见的雪缎给陶古苏。
陶古苏的表情有些不大自在,“我和他不过是点头之交。”
他现在如何能不知道,这个雪缎是他送给白青黛的。
陶古苏原本就不喜欢姜毓,如今知道这个香囊的布料是他给的,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偏偏面对着皇上,还不能将心中的情绪表现出来。
“你就算真的和他交好也没有关系的。”皇上微微一笑。
姜国是女子为尊,男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主导权,即使陶古苏和姜毓关系再好,他也不担心什么。
只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姜毓对白家小七一直没有死心呢。
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了。
正常的男子,在知道对方已经有了婚约的情况下,想来也不大会继续纠缠不清了。
陶古苏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皇上也有些怕他继续刚刚那个天医的话题,便急忙挥挥手,借着处理政务,将他打发了出去。
陶古苏心情有些复杂的往宫外走去,原本看着分外欢喜的香囊,现在却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了。
“主子,咱们今儿去白七小姐那儿吗?”忽察儿跟在陶古苏的马后面,问道。
其实不用陶古苏回答,忽察儿心中也是有答案的。
只是今儿他却一下子没了话,好一会儿才有些闷闷地说道:“去的。”
“主子怎么了,是皇上责骂你了?”忽察儿问道。
他虽然是陶古苏的侍从,但是两个人是生死之交,他问这样的问题倒也不算越界。
“没有的事情。”陶古苏摇摇头,若真的只是那么简单的理由,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难不成是和白七小姐有关?”忽察儿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也就只有白青黛,能够这么轻易的影响了陶古苏的心情。
这次陶古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往马屁股上挥了一鞭子,马吃痛,快速跑了起来。
忽察儿就是再迟钝,也看出来了,这事儿啊,的确和白青黛有关。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白青黛一直在白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能有什么事情,影响到自家主子的心情。
而且昨儿回去的时候,自家主子还笑的跟着二愣子一般,几乎眨一下眼睛就瞧一眼香囊。
这才过了一夜,怎么就变了。
陶古苏心情有些复杂的来到白青黛的院子,她正好坐在一处吹着秋风,看着医书,还时不时和身边的丫鬟说说笑笑。
他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就变了。
“小七,如今天儿也开始转凉了,你出来怎么都不带个披风。”这么柔情似水的话,以前万万不会从他嘴巴里说出来。
忽察儿急急忙忙地跟着过来,刚走近,就听到自家主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怎么着。
他刚刚并不是还心情不爽着吗,怎么见了人一下子就变了态度。
“没事的,我就稍微坐一会儿透透气,你今儿去上朝了?”白青黛看了一眼陶古苏的打扮,还穿着朝服呢。
“恩。”陶古苏点点头,然后说道:“之后遇到刘公公,他说我这香囊的布料很是难得,是姜国御用的雪缎。”
他原本不想提这个事情,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但是不提他心中又觉得不大痛快。
“真的呀!”白青黛也有些诧异,她还以为只是一般的雪蚕丝织成的绸缎呢!
“没有想到三王子倒是诚心的很,竟然将雪缎送了过来,也不枉费我教他医术。”
陶古苏闻言,心中的那抹沉重,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
“原来这是三王子送给你的啊!”陶古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那是自然,不然我可没有这样的布料给你做香囊,家里的已经都让娘拿去染色了。”白青黛道。
她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这个话题有什么不对,但是她知道,陶古苏不是那种会遮掩情绪的人,他无缘无故的提起香囊,让她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白青黛初步设想是,刘公公说了这个是雪缎,一般人并没有,他就想到了是三王子送的,心中大约是有些疙瘩,所以才会特意说刚刚那样的话。
对于陶古苏这样的处理手法,白青黛不能说特别满意,但是也不算失望。
他至少没有自以为是的认定一些毫无依据的事实。
再想着他刚刚一进来说的话,白青黛的眼底一软:“我那边有刚刚出炉的一些小点心,你要不要尝一尝,我昨儿还打好了模板,打算给娘肚子里的孩子做套亵衣,你要不要也瞧瞧我的手艺。”
陶古苏哪里有不答应的意思,立马欢欢喜喜地笑着跟了上去。
忽察儿看自家主子被白青黛几句话就改了心情,心中忍不住道:“真真是男大不中留啊!”刚刚自己问了半天,说了那么多的话,也不见他变一点脸色。
现在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的脸已经完全由阴天变成了艳阳天。
那白家小七,当真是他的心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