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掀开,赵念奴也看到那张惊艳绝伦的脸蛋,不知她想的是什么,将郑朗的手牵住。
没移氏才进山洞,不适应里面的黑暗,这一回看清楚了,反正身份暴露,郑朗替赵念奴讨要几件女装穿上。不过山洞里还住着六个西夏人,郑朗害怕发生意外,刻意让赵念奴披头散发。
但能看到是一个女子。
没移氏同样奇怪,问:“她是谁?”
郑朗耸耸肩道:“她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没移氏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但中间的过程仍然不清楚,也不等他们再说话,几名西夏人凶狠地过来,将他们隔开,推了郑朗一把,道:“小子,敢接近皇后,死!”
刚才与外面同伴交谈,已经知道没移氏对郑朗的感情。
这让几名西夏人很不满的,不管怎么说,没移氏是西夏曾经的皇后,是许多西夏青年心中的偶像,凭什么与这个宋朝宰相发生暧昧关系?
不要以为他们仅是警告,在这个幽闭的环境里,时间呆长了,心情皆不大好,多次辱骂郑朗,郑朗权当耳边风,还劝戒赵念奴与梁怀吉勿得招惹他们。
暗中掐了没移氏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不过山洞就这么大,一时半会走不开,住便会成为问题。其实因为生活不方便,赵念奴多次羞愤欲死,幸好郑朗再三劝说,才化解赵念奴心中的羞愤。
西夏人早就准备好了。
相对而言,这一带比较偏僻,偶尔有巨岩峒蛮人到崖壁下小庙里烧香外,几乎没有外人到这里来。没移氏来会溪城好几天,西夏人早就有了布置。直到元宵节快到来时才出手的,怕没移氏赶回去过元宵节。但暗中准备很充分。
来了几名西夏人,还有十几个可靠的蛮人,迅速将吊下去一些石头,加上泥土,一名西夏人一脚将郑朗编织的那个简易柴门踢开,又将那道藤柴墙推倒,替郑朗三人挪窝,往外挪。
在里面用石头与泥土砌了一道简易的墙,还搬来一张床,以及大量生活用品,待遇明显比郑朗高多了。然后将郑朗那道门搬过去装上,对郑朗喝道:“敢进去,死。”
说着,用刀子在郑朗颈子上抹了抹,未真抹,但刀锋还是将郑朗颈子抹出一道浅浅的血丝。
山洞到了里面,不宽了,不足一米半,迅速一间简易的洞中室建造完毕。不想郑朗沾没移氏便宜的,事实这是一次严重性失误,但当时,包括郑朗都没想到。
没有办法,郑朗只好重新与梁怀吉两人用柴藤搭了一堵墙,往外挪了挪,不过眼看到了正月十五,天气也不似原来的寒冷。之所以搭墙,是赵念奴乃是一个女儿家,生活不便。
还有梁怀吉呢。
可梁怀吉乃是一个太监,太监是用来做什么的?只有李母神经病发作,认为赵念奴与一个太监有什么什么的。有,有的是主与仆的感情,梁怀吉自小就服侍赵念奴,赵念奴将他当成一个亲人看的。明英宗将王振当成亲人,百般宠待,难道明英宗与王振之间是同志?
这时,没移氏的石室已经布置妥当,一行人离去,六名西夏人重新搬起石头棘刺,将洞口堵上。
没移氏却用木棍子将简易墙壁戳了一个洞,隔着洞与郑朗说话。
说说话,六名西夏人不能作声。心中还是不高兴,但也没有必要因此就杀了郑朗。
郑朗才知道外面的消息,张亢强行直通梅山蛮的大道,让他有些不喜。征服这里,武力是不可缺少的,可武力是不到万不得己时才使用的最终手段。一用武力,必须造成仇杀。可以用,占据道义后才能使用。即便形成仇杀,是蛮人的错,非是朝廷的错。安抚拉拢分化才是政策的核心。就象宋守信对付彭仕羲,换作郑朗,先警戒通知,不听才用兵,匆匆忙忙地用兵,造成一系列不好的后果。
若没有这次用兵,张平孟就不能拉拢巨岩峒,没有巨岩峒给西夏人藏身,就无法躲过宋朝斥候的盘查,除非伪装成商人,呆在辰州城里。那么还有没有伏击的机会?
但有一条消息让郑朗有些牵肠挂肚。
听到自己出事,几个娘娘与崔娴她们从京城赶到潭州,是张岊压制的,否则也来到辰州。
大约感到西夏人的不满,两人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没移氏才将张亢安排悄声说出,可是说话时,她用眼睛瞅着外面,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比她想像的还要恶劣,是一个山洞,可洞门口堵上,不仅有棘刺,还有石头,不是在平地里,一二三用撞木就将它撞倒了。这是在崖壁中间,无处借力,即便宋军前来,想要推开这些石头,也得要花上一会时间,有这个时间,足以让六名西夏人将自己四人杀死。
唯独的好消息便是自己将那条方帕,成功地丢下去,这是一个信号,确认郑朗关押在此处山洞,还是很平安的信号。
“我大意了,”郑朗叹息道。
“公主殿下怎么也被抓来?”没移氏好奇地问。
忽然外面一名大汉走进来喝道:“勿得说话,否则杀。”
直到此时,宋军才知道没移氏再次出事,派人过来搜查,可是身份不同,待遇不同,西夏人给没移氏开小灶,宋军对没移氏却是很马虎,仅派了十几个兵士草草在附近搜查一番,回去交差。
实际不是,这一行人在宋军紧密关注下。
提前就做了安排,也防止西夏人产生杀害没移氏的念头,做了一些计划,比如判断出西夏人不想要活着的没移氏,击杀之时,就会突然出现几个猎户。
毕竟这些人身份暴光死,有外人在不敢异动的,没移氏还是有危险,可最大限度减轻了这种危险。
或者西夏人对没移氏不产生兴趣,也有了一些安排布置。
十几人向巨岩峒寨子撤退,并没有动,怕洞里出现意外。然后开始将重心放在这个山洞与巨岩峒,确认再没有其他可疑人等进出后,张亢开始出手了。大规模的搜索开始,会溪城的官员不知轻重,上面人却知道轻重的,没移氏与郑朗失踪必然有所联系,明面上的道理。实际还不是。
一支宋军搜到崖壁下,有宋军有蛮人,突然发生争执,双方殴打起来,领头的将领喝阻不听,打的打,骂的骂,闹将一团。几名西夏人还借助缝隙向外好奇地看,当作好戏观看的。
但在巨岩峒寨正在发生激战。
下面必须吵,将远处的厮杀声遮掩,实际真的不远,仅有两里来路,拉直线不过一里多点,若没有这出大戏,洞上必然听到巨岩峒寨的激战声。
一千宋军主力,突然而来,战斗迅速结束,崖壁下也赶来一个将领,将双方喝退,向远处搜去。
大量斥候到来,将此洞所有出路完全封死。但呆在洞中的十人仍然不知,只有郑朗知道外面开始行动了,但他是不会说的。
所有犯人没有带到会溪城,而是带到南方的一处河谷,张亢开始审问。
五名西夏人,击毙二人,一人自杀,还有两个俘虏,以及二百余峒民。
先审西夏人,西夏人不招供,不得已,带上峒民,这些峒民未经过训练,更不是刻意挑选出来的死士,严刑之下,一个峒民开始招供:“洞里还有公……”
“停!”张亢立即喝道。
他未必是宋朝最聪明的人,但作为一代名将,智慧不弱,至少比张平孟要高得多。
一个还有问题不大,一个公问题不大,三个字联在一起读,张亢就意识到不对了。公主逃出驸马府,搜查了几个月时间,所有可去的地方皆早就搜查过了,那么还能往哪里去?
原来张亢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郑朗原前驻足的地方离会溪城不远,河边青苇宜人,北江从北边向东流淌,身边有青山环绕,偶尔还有渔户在捕渔,景色很好,可是在会溪城城头视线能看到的地方。但往里去不同了,几片矮山,山不高,可长着密集的杂树,将会溪新城视线遮挡着,树林茂密,易于埋伏,前面竹林虽好,郑朗带的侍卫太少了。原来还以为是郑朗大意,现在想大约不是,估计公主带着那个小太监一路南下,赶到会溪城,郑朗听闻后大喜,忘记环境冲过去,又说了一会儿话,于是让张平孟设伏成功。
但不能张扬出去。
那么一点大山洞,郑朗不是太监,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就算不发生,可外面人会不会这样想?朝堂上的士大夫嘴巴多厉害,张亢已亲自尝试过一回。郑朗仕途危矣,皇室脸面也不大光彩。
还得要审,但张亢将闲杂人等打发下去,仅留下几个亲信,继续用严刑逼问,前后经过逼问出来。
先是张平孟用了一千两银子来到峒寨,收买了峒主。这让张亢听了冷笑,郑朗身份仅值一千两银子?一千万两银子也买不到!不过考虑到这些小峒眼力问题,倒能理解。
接着十三名西夏人潜入到巨岩峒,张亢一听不对,人数不对,不过很快知道错在哪儿,一名西夏人去了京城,还有一名跟在张平孟身后,做为传令兵。
随后设伏成功,因为西夏人扮作商人来潭州的,带来一些巨大款,又给了巨岩峒一千两银子,两百两黄金,原本就对朝廷有仇恨,再加上这么多银子金子,巨岩峒上下一起被张平孟收买。
逼到最后,甚至连因山洞寒冷,赵念奴不得不与郑朗共睡在一起取暖的事都逼供出来。
张亢听了苦笑,这事儿闹得大了,对几名亲信再三嘱咐,勿得外传,继续审问下去。
但听到一条不好的消息,关了这么长时间,要补充供给与生活用品,一些秽物六名西夏兵士自己爬出来处理了,可不敢走得太远,这些物资必须派人运来。
为了防止失败,上下皆有口令,并且是十分隐秘的口令,比如吃过哪,哪再拖一个哪,连郑朗在山洞里那么久,都没有察觉到。没有口令强行进洞,洞中人就开始执行必杀令。
主意是张平孟出的,西夏人采纳,但其首领害怕张平孟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又看到郑朗外加一个宋朝公主抓在手中,于是将这个口令权抓在他自己手中,口令只有他与洞中六名西夏人知道。
宋军突然围剿巨岩峒寨,看到不妙,这个西夏人自杀了。
张亢再次苦笑,这一招还是出自郑朗的主意,防止特务营出事,多是单线联系,见人不行,还得有一些隐秘的口令,才能联系,保证前线的斥候不会因出现叛徒而造成重大的损失。
这个就头痛了。
本来是想利用这些俘虏,用他们亲人做人质,逼迫他们诱洞里的人将郑朗一行带出来,或者得用峒人入洞,混夹在里面,突然袭击,将敌人击毙。然因为一个口令,提前设计的好几种计划全部告吹。
张亢只好等张平孟来。
张平孟又是主动请荐,前往武山与田氏侦查,准备带人逃跑了,他自己儿得熟悉逃跑地形路线。为了不打草惊蛇,杨归国准许了他。围剿巨岩峒开始,也下令捉张平孟。
第三天,张平孟被带回。
张亢继续严刑逼供,并且将他妻子写的口状拿给张平孟看。
张平孟惨笑:“口令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供给是八天一次,今天是第六天了,若剩下两天供给不送进去,郑相公必死无疑。”
不但只剩下两天时间,还有一名西夏人潜逃出去。虽是去向那个崖壁的各条道路封锁死,可是山多林茂,谁能保不住那名西夏人潜行到崖壁下面通知?
张亢气愤地说道:“你为一己之怒,犯下这样的大错,不但你,你的妻子儿子,还有对你家真心帮助的族人,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在赵祯手中不会出现诛灭九族的事,可这些人必会受到牵连。
张平孟不说话。
张亢愤怒地说:“带下去,严刑伺候。”
也就是下去,还是狠狠地打。但这不是解决办法,关健还是救人。
张亢、种谔、张岊、彭思永、李肃之、李章等官员武将此时一起到达此地。
想了大半天,时间真的不多,于是想出一条十分冒险的方法。有很多话张亢未说,特别是赵念奴的事,可是没移氏的事不必隐瞒,传出去对郑朗名声还是有妨碍,只能取大舍小了。
也包括那面墙!
打主意就是打的那面墙主意。
洞中不知道,一天天过去,好在人多了,加上一个没移氏,几人焦急度下降。赵念奴却不喜,有外人在,什么也不敢做。可她是一个淑女,不好说出口。
就在这时候,崖壁下有人在唱歌,蛮人唱的歌,六名西夏人听不懂,不过郑朗久与蛮人打交道,勉强听懂一部分,一只小鸟儿关在笼子里面,好美丽的小鸟,我爱你小鸟,我想将你放出来,可从外面打不开这个鸟笼子,小鸟儿,你能否想出一个办法。
以郑朗的水平,有的地方也听不懂的,仅能听出来这个。
但是谁唱歌的,他听出来了,乃是原来潭州一个指使宋孝俨,呆在潭州很长时间,蛮语说得十分流利,并且在南下与交趾人作战时表现突出,颇得郑朗喜欢,此次开梅山,也是郑朗重用的一名将领。
懂的,外面想不出办法,看看自己在山洞里有没有主意。自己那有什么主意?若自己有张岊那样的武艺,早就杀出去了。
歌声还在往下唱,小鸟焦急万分,不急啊小鸟,你身后那只美丽的雀儿有一堵墙呢,一首乌七八糟的歌,再加上郑朗对蛮语的熟悉程度,听得更乱。郑朗终于灵机一动。
还是有很多困难的,洞中十个人,自己一方占据四个,可管什么用?一名西夏人就足以轻易地将自己四人干掉了,不要说六个人。歌声越飘越远,郑朗却陷入长考。
外面发生的事,他同样不知道,但有一条能知道,敌人每八天一次的供给,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只不过害怕赵念奴与没移氏担心,一直未说。
这一沉思,一直到夜里,郑朗才想出一条十分冒险的方法。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郑朗与没移氏悄声说了几句话。
西夏人在外面十分不悦,不过郑朗一直没有进入皇后那间密室,于是强忍着这口气。黑暗的山洞给了郑朗机会,从没移氏手中接过一条方帕。对没移氏,许多西夏人感情很复杂,说没藏氏是元昊的皇后,多少是一个野牌,没移氏才是正牌的皇后,还有一个西夏人不愿去想的身份,太子妃。没移家族投宋,西夏人也明白,是逼迫的,不然不会出此下策。
虽将没移氏掳来,几名西夏人一直很善待,包括各种安排,关的时间长,换洗的衣服一一具备,还有手帕,也准备了好几条。
呆得长了,没移氏很机灵地察觉到郑朗与赵念奴之间似乎关系不大妥当,不会点出,还分出一部分衣服给赵念奴换上。
这个不要紧,要紧的是手帕,还有胭脂。
取来一个小碗,将胭脂化开,水很少,使得脂粉水很稠,用来写字的。折断一根树枝,用尖端醮脂粉水在手帕上写上一些绳头小字。
黑书,摸黑写的。
写好了重新交给没移氏。
没移氏走出去,与六名西夏人聊天,问西夏的情况。
西夏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争,虽然宋朝默契给予一些支援,情况不大好。
没移氏垂泪,道:“若大王在就好了。”
“你还怀念大王?”一名西夏人讥讽,早就看不惯她与郑朗眉来眼去。
“我怎么不思念大王?”说着没移氏向洞门口扑去,作势要跳崖自杀,将六名西夏士兵强行抱回来,不过她手一松,那张方帕又从缝隙里飘了出去。六名西夏士兵不知,劝慰一番,没移氏退回石室。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外面的天色黑下来,这是最后一个夜晚。
六名西夏人轮流守值,四人睡下,两人警惕地听着洞外。不过里面漆黑一团,大家都看不到。
没移氏从她戳的那个洞里递出三条小汗巾。
已听到外面西夏死士的鼾声,但里面四人没有一个睡着的,全部睁大眼睛,看向洞外。
洞外宋军已经到来。
带着绳子,还有其他一些东西,悄悄地潜伏到崖顶上。
人不多,只有二十几个人,有更多的人,但在远处,不敢过来。
但全部是一等一的好手,特别是身手务必敏捷。
夜色越来越深,眼看三更到了,二十几人蛇游到崖顶上方,将绳子系在腰间,绳子另一端栓在一颗古树上,借助古藤无声无息地爬了下去。
这么多天过去,皆平安无事,六名西夏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大意,有两名守值的兵士,但到了三更时,两人隐隐地有了一些睡意。二十几名宋军象树袋熊一样,顺利来到洞门口。
借着下半旬的半圆明月光,透过厚实的藤蔓,已经看到藤萝后面的那个洞口。堵着一些石头,还有一些棘刺,石头沉重,多在下面,上方却多是棘刺。
指挥此次行动的指使江直冲杨归国、王嵩点点头。
杨归国忽然跃过去,一拳捣开上方的棘刺,后面几名宋军随着跃来,将手中几个小球点燃,扔了过去。
“有人,”一名西夏人大声叫道。
几个小球就掷了进去,多是狼烟裹着硫磺等易燃物做的,要的不是燃烧,而是毒烟里的呛人作用。
迅速一股辛辣味从洞里面腾了起来。
一个个宋兵脚蹬着崖壁,借助崖壁的弹力,将自己当成撞木,踢向那些石头。一个接着一个,可是这些石头太沉了。急得王嵩想要骂娘。
听到外面的动静,三人用毛巾捂着鼻子,一骨碌爬了起来,没移氏同时将那扇简易门打开,三人立即窜了进去。
这么大的动静,六名西夏人早惊醒了,一边咳嗽一边摸索着,将手中的刀摸到手上,然后点燃油灯,向密室冲去。不过太呛人了,几乎都睁不开眼睛。
一名西夏兵士已经来到门前,梁怀吉大喊一声:“我与你们拼了。”
白天的一天时间,郑朗折断了数根树棍,然后慢慢在洞壁上磨,怕西夏人发现,磨得慢,当成短矛的。
虽这个矛杀伤力不大,但这几天梁怀吉受够了侮辱,一怒之下,全身力气迸发,一下子戳进西夏人的肚子里。这名西夏人痛苦地倒下去,嚎叫起来。郑朗叫道:“别管他们,推床,推床。”
将没移氏那张大床往门口推,挡住这扇门,借助床的掩护,又用这个矛,四人胡乱地往外戳。
看到无法破门而入,一名西夏人捂着鼻子喊道:“推墙,将墙推倒。”
说着用力地用肩膀往墙上撞去。
时间都不会很长,虽刻意将没移氏与郑朗隔开,墙也不怎么牢固。虽有石头堵洞门口,石头又大又沉,终不是那种上千斤的巨石,两三个人就抬起来了。
但墙先倒,郑朗四人无一人能活,洞门先破,四人会全部安全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