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儿,都没关系,反正横竖礼亲王等人说一说,太后想一想,能当场办的就点头,若还是觉得疑难不能决断的,就搁着等着过段时间再定,太后垂帘多年,处置政事已经十分娴熟,无需更多的参谋,昔日有王高二人参赞政事,那是因为军机处是恭亲王的人马,慈禧太后不能够完全听任外面的建议或者是政见,加上政事不太熟悉,拜托,不要以为在后世读了一个大学出来,穿越了一百多年,就可以指点江山,处理整个国家的事务,作为后世人大约就只有一个金手指,就是知道后世的历史进程,除此之外,比如这么多的指点江山的当代书生,靠着那些纸上谈兵的知识和自以为可笑的办法,穿越唯一的下场就是愚蠢的死亡,所以慈禧太后以前代为批折子,和现在自己拿主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做法,那么政事不熟练,当然就要仰仗参谋,来和外朝,不能说对抗但是起码不会被糊弄过去。
现在政事熟稔,所以自然也无需参谋了,王恺运去毓庆宫讲课,高心夔外放,这是参谋们的去处,而军机处,也全部都是慈禧太后自己的人,一个恭党都没有,这样的称心如意,大权独揽,自然是无需参谋了,慈禧太后也很是熟练,一连办妥了好几件事,她是最讲究快速和效率的,这样差不多的事儿就已经都处理完了,时候差不多,也该马上请跪安了,不然时辰就晚了,皇太后正准备让大臣们跪安,结果不曾想,一个小太监又捧着一个扁平的木盒子拿了上来,显然是要紧的急事,现在这种要紧的急事,都是用电报来发送了,李莲英接过了木盒子,一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本折子,慈禧太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坏消息来了,她捡了起来,摊开一看,眼神一凝,“恩?”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看,“日本人好大的胆子,”她放下了折子,听着这句话应该是很生气的样子,其实语气里却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是透着一股揶揄的调侃之意,“他们居然也去柏林会议了。”
“什么?”郭嵩焘惊讶的说道,“我记得德国未曾邀请日本参加,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邀请,那么必然是有人带过去了,不是俄罗斯就是法国,或者就是英国,除了这些国家,不会有旁的人了,”慈禧太后点头说道,她把折子递给了李莲英,又让礼亲王拿下去,“不过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儿,难不成日本人还要和咱们抢非洲的地盘?那可真有意思了,我不小气,非洲不是咱们的,他若是抢的来,我乐观其成,可什么国家也没有咱们大度啊,难不成以为参加会议就肯定有的殖民地分?那可真是上台拿衣服了。郭嵩焘你拿下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个回事,查清楚了再禀告,柏林那边的事儿,随时报告就是。”
“嗻。”
皇太后下了朝,也不出门,就在养心殿歇息,时间其实还早,只是天气不好,所以天色昏暗,宫女端了红枣汤上来,这是用下午点心的时候,李莲英禀告道,“启禀西圣爷,承恩公夫人,递牌子求见。”
“承恩公?”慈禧太后说道,“哪一个?”
承恩公在咸丰到同治朝,一共有不少个,所以慈禧太后问是哪一个,李莲英禀告道,“是咱们叶赫家的承恩公夫人。”
“哦,”慈禧太后淡淡的说道,“怎么这会子来了,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钮祜禄氏按品大妆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端端正正的行了大礼,不管别人如何,慈禧太后对于这个弟媳妇是十分的满意的,她点点头,让钮祜禄氏站起来,“这样的冷天,又是风又是雨的,怎么跑来了?快坐吧,外面冷的很,上茶来。”
宫女搬了凳子,又上了茶来,钮祜禄氏谢恩不提,慈禧太后虽然年纪大了,可眼神还挺好,看到了钮祜禄氏的吉服的风毛都出来了,“你的吉服颜色不鲜了,我记得前几年穿的就是这件,怎么,都没准备新衣裳吗?”
钮祜禄氏连忙站了起来,“臣妾疏忽不敬,实在是该死的很。”
旗人最好的就是面子,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还大,就算是至交的亲戚朋友,也绝不说什么家中银钱短缺,求接济一二的话出来,所以钮祜禄氏也绝不说自己是家中没钱准备新的吉服,只是说自己疏忽,慈禧太后难道还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不成?就算是不知道,这么一推测,也知道的*不离十了,“说这个做什么,快坐下吧。”
“今个天气如此不好,你还进宫来,有什么急事?”慈禧太后干脆了当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性子,没什么急事,是不会来我这里凑热闹的。”
“圣明无过太后,”钮祜禄氏咬着牙,犹豫了一会,“臣妾有事儿和太后禀告,桂祥,桂祥他,想求见太后。”
慈禧太后的脸上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十分复杂的神色出来,她的脸上十分白净,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似乎血气翻涌,带出来了一抹胭红,“怎么,想了这么多年,终于想通了?”
“是,桂祥他十分的懊悔想着向太后请罪。”
“他还懊悔?”慈禧太后微微冷笑,“那怎么还这么不成器的样子摆出来!原本是他犯下大罪,我实在是看在是我亲弟弟的份上,昔日额娘去世的时候,拉住我的手,让我发誓要照顾好他,我才是容忍他留到现在的,那什么事儿,这么多年,想必你也清楚的,”慈禧太后耳边的红宝石耳坠子闪闪发亮,“还害的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结果他是如此的不中用,我原本让他在家里头闭门思过一段日子,等到风声过了再让他出来,没曾想,他这么不争气,居然还沾染了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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