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贞慧等人签供画押的当天,郑勋睿就做出了决定,让王小二派人将三人送走,他甚至没有见冒襄和侯方域两人,和陈贞慧的交谈,郑勋睿是下足功夫的,怕是陈贞慧一时间难以承受,若是在淮安寻死腻活的,那不好应对,郑勋睿的目的已经达到,东西拿到手了,就不需要留下三人,让他们回到南京去,至于说回到南京去,陈贞慧等人是不是也活不下去,与他郑勋睿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新·.
三封密信,从淮安府出来,分别前往京城、湖广和苏州而去,这三封密信至关重要,预示着郑勋睿已经开始了一轮的大动作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文曼珊开始发脾气了,不能够说是发脾气,而是生闷气。
徐佛家和卞玉京等人跟着郑勋睿回到了淮安,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保密,当初郑勋睿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所以文坤就跟着去了,郑勋睿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文曼珊的时候,文曼珊已经找到了文坤,详细询问了此番的南京之行。
应该说文曼珊不是生气郑勋睿身边又有了女人,而且生气这么大的事情,郑勋睿居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她文曼珊是家里的夫人,正正经经的内当家,就算是郑勋睿要娶妾侍,也要她这个夫人点头同意的,否则妾侍进入到郑家,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徐佛家的身份,文曼珊知道,内心里面也是有些看法的,不管怎么说,徐佛家都是秦淮河的人,以前是青楼女子,而且经历了很多的风月,与杨爱珍是没有可比性的,这样的女人进入到郑家来了,岂不是有些丢面子,至于说那个卞玉京。文曼珊倒是能够接受,这也是因为卞玉京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并且遭遇如此的悲惨,而且文坤还特意说了,卞玉京很是有才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也让文曼珊有了一丝的好奇心。将来卞玉京要是有机会进入到郑家,她岂不是多了一个知音。
如今的郑家。唯有杨爱珍能够陪着文曼珊下棋弹琴,冬梅与荷叶明显不行。
郑勋睿刚刚回到淮安的时候,事情非常多,徐望华和郑锦宏禀报了很多的事情,史可法、马士英和粟建成也来禀报事宜,包括淮安府知府马祝葵和山阴县知县李攀龙等人,都来禀报,毕竟已经到了四月,青黄不接最为严重的时候。需要处理和禀报的事情很多。
扬州、庐州、凤阳、徐州、滁州、和州等地的知府和知州,也先后来到淮安额漕运总督府,禀报相关事宜,这让郑勋睿都感觉到奇怪了,为什么大家都在这个时间段到淮安来禀报事宜,后来徐望华才专门做出了解释,漕运总督府早就下发了文书。各地必须要安抚百姓,漕运总督府将定期下去抽查,若是出现百姓骚动事宜,那么知府、知州和知县,必定要遭遇到严惩,三月、四月和五月是最为关键的时期。所以到了四月,各地知府、知州都来禀报,也就是报平安的意思了。
因为事情太多,郑勋睿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到后院去,徐佛家和卞玉京等人,自然也是住在官驿里面的。
等到几天时间过去,忙乎过来之后。郑勋睿才回到后院。
郑勋睿迅速感觉到气氛不对,文曼珊没有出来迎接,就连冬梅、荷叶和杨爱珍也见不到踪影,这不符合常理,他稍稍愣了一下,慢慢朝着卧房走去。
头脑里面的事情装的太多了,郑勋睿的确需要歇息一下,他甚至来不及想后院到底出现了什么事情,按说几天时间没有见到徐佛家和卞玉京等人,也是不合适的,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回到卧房去,好好睡上一觉。
进入卧房的时候,郑勋睿再次愣住了。
文曼珊、冬梅、荷叶和杨爱珍都在他的卧房里面,人人的脸色都很是严肃,看不到一丝的笑容,也没有看见几个小孩子。
“你、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的严肃啊。”
开口回答的当然就是文曼珊了。
“夫君到了一趟南京,就不要家里的糟糠之妻了,外面有花花草草的,夫君还回来干什么啊。”
郑勋睿瞬间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听见文曼珊这样说,他还真的有些恼火,其实在男女之事上面,郑勋睿有着现代人的认识,绝不是想着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女人多了,相互之间也是明争暗斗的,不知道闹出多少的事情来,再说几百年之后男女平等的思想,也是深入到骨髓之中的吗,至于说这多看几眼漂亮女人,这是男人的本能,不能够说看上一眼,就想着迎娶回家的。
再说这些年以来,郑勋睿在男女问题上面,根本就没有花费过心思,此次到南京去,的确想到了徐佛家,那也是在了解所有情况之后,毅然决定带徐佛家到淮安来,而且肯定是要迎娶的,毕竟他和徐佛家之间是真正的情投意合。
而且徐佛家对众人没有丝毫的威胁,因为徐佛家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小孩子了,在这个母凭子贵的年代,徐佛家的命运还是有些悲惨的,如此的情况之下,郑勋睿更是不会抛弃徐佛家,这是男人的当但,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就不是男人了。
郑勋睿看了看众人,慢慢开口了。
“多话我不想说,这些年我在家中如何,你们应该清楚,若是很多的事情,你们不了解其中的缘由,就贸然做出决定,说出一些伤心的话语,我心里是不舒服的,曼珊,当年我们大喜的日子,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那个时候是我的不是,做的很不好,这一次你说的话语,与那一次是很相像的。”
文曼珊的脸有些红了,不服气的开口了。
“夫君难道认为奴家说错了吗。”
“好了,我不想这个时候争论,我很累了,想着好好歇息一下,有什么事情,等到明日再说吧。”
郑勋睿睡着了之后,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动。
睁开眼睛,他看见了气鼓鼓的文曼珊,正躺在他的身边。
郑勋睿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给文曼珊解释一下。
“夫人,我知道你想些什么,徐佛家是青楼女子的身份,年纪比我大,若是成为郑家的人,怕是会遭受到外界的笑话,不过我说说为什么到南京去,你就知道了。”
郑勋睿原原本本说起了这次去南京的缘由,也说到了遭遇的事情,已经徐佛家遭受的冤屈,和在大牢里面的表现。
到了最后,郑勋睿叹了一口气,加重了语气。
“一个女人的出身,是身不由己的,很多的时候,就是因为出身的问题,让女人一辈子命运都是悲惨的,你一直都在士大夫的家庭长大,不会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徐佛家无依无靠,不仅仅是现在,将来都是如此,她不会有小孩,对于女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我是一定会迎娶徐佛家的,也希望你能够理解,至于说我个人的秉性,这么多年过去,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不需要多做解释。”
文曼珊的脸早就红了,郑勋睿说完之后,她的眼泪也出来了。
“夫君今日说到大婚之日的事情,奴家想到了很多,奴家专门问了爱珍妹子,也知道了徐佛家的一些情况,奴家就是生气夫君回家之后,什么都不说,奴家不是妒妇,夫君说的不错,奴家的确有些担心徐佛家的身份,可后来也相通了,夫君之身份,不会因为徐佛家受到影响的,爱珍妹子还给奴家说了,要是奴家答应了这件事情,就更显得奴家大度了……”
文曼珊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郑勋睿就抱起了她。
一番激情自然是不用说的。
文曼珊的气终于发泄出来,其实夫妻相处之道,主要就是相互的沟通,这个年代的女人,认识方面与几百年后的确有所不同,虽说内心还是存在嫉妒,但不会做的特别过分,她们一般不会将怒气发泄到男人的身上,想到的就是女人之间的斗争,几百年之后的一些后宫剧,大概说到的就是这些事情了。
翌日,文曼珊专门到官驿,去看望了徐佛家。
来到淮安的徐佛家,好几天没有见到郑勋睿,内心还是有些担忧的,她知道郑勋睿事情很多,每日从官驿的窗户就可以看见,川流不息的官吏前往总督府,说不定都是去见郑勋睿的,光是接待这些官吏,郑勋睿都要耗费极大的精力。
徐佛家更清楚的是,她想要进入郑家,有一关是飞过不过的,那就是夫人关,只有郑勋睿的夫人文曼珊同意这件事情,她才能够真正的进入到郑家,否则就和很多女人一样,被家族排斥,不得不在外面单独居住,这样的日子徐佛家可不想要。
作为女人,本就是弱势,徐佛家不能够左右自身的命运,只能够每日祈祷,期盼自身的命运能够好一些。
文曼珊来到官驿,杨爱珍也陪着来了,见到了文曼珊之后,徐佛家连忙行大礼,尽管她的年纪比文曼珊大很多,可在文曼珊的面前,不得不低头。
半个时辰之后,文曼珊离开了,徐佛家扑在床上,哭了足足一刻钟,这一次是高兴,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进入郑家,真正成为郑家的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