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何物啊?”辰王马熙饶有兴致的道。当然辰王马熙是不通汉话的,更晓不得鲜卑话,都是由身边的这个向导来做翻译的,否则鲜卑人和他只能是鸡同鸭讲。
慕容廆令人打开了木匣子,赫然一颗人头呈现在了马韩诸人的眼前,辰王马熙反倒是吓了一跳,原本以为鲜卑人会送上什么难得一见的宝物,可没想到居然会是一颗人头,虽然骇人,但辰王马熙也并非没有见过,顿时觉得扫兴无比,对慕容廆等人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
“不过是颗人头么,有什么稀奇的?”
“辰王可知这颗人头是谁的吗?”
“噢,是谁的?”
“正是高句丽国王美川王的人头。”
原本已经不感兴趣的辰王马熙顿时来了精神:“你是说这人头是高句丽王美川王的人头?”
慕容廆微微一笑,道:“如假包换。”
辰王马熙盯着人头看了半天,可惜他又不认识美川王,自然是辨别不出真假来,道:“你们说他是美川王,何以为凭?”
慕容廆等人为之一怔,是啊,单凭个人头,又怎么能证明是美川王呢?不过慕容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辰王虽然不识得美川王,不过三韩和高句丽交战多年,想必三韩将士之中,定然有识得美川王的,辰王不妨下令宣他们进来,辨别一下便知道了。”
辰王马熙一听有理,虽然说自己不曾亲临前线,不认识美川王,但三韩人和高句丽常年打仗,美川王也曾亲临前线督战过,所以识得美川王的三韩人倒也不在少数。
于是辰王马熙下令以前认识美川王的马韩士兵进宫来指认一下,那些士兵进宫之后,皆是道:“禀报大王,不知何时召我等入宫有何事?””你们都来瞧瞧,看一看这颗人头倒底是谁的?“辰王马熙愿故意不说是谁的人头,而这样辨认出来的结果,更比较真实。
那几名三韩士兵上前细细地端详,有一人忽然地道:“这人头好象是高句丽美川王的。”
其他人便浑身大悟,连声地道:“没错,正是美川王的。”
辰王马熙哈哈大笑,道:“美川王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好好好!”
三韩人和高句丽人的仇怨,还是相当地重的,这么多年来,高句丽多次地侵入三韩地区,屠杀三韩百姓,搞得天怒人怨,这回美川王居然死了,那么高句丽人对三韩的威胁便不复存在了,辰王自然高兴地很。
“来人,设宴,本王要好好地招待一下斩杀美川王的三位鲜卑英雄。”辰王马熙愉快地道。
慕容廆等人是暗暗地松了一口的气,看来第一阶段的任务完成地相当地顺利,没有任何的节外生枝,这也让慕容廆对马上要进行的第二步计划充满了信心。
马韩人的宴席和他们的屋子和衣服是相匹配的,都是简陋而粗鄙的,大块的不知名的野味飘浮在浓浓的汤里,还有一些马韩人自己酿制的果酒,这便是宴席的全部。
慕容廆他们当然不会在乎宴会上吃什么喝什么,现在那怕就是龙肝凤胆摆在他们的面前,也一样是食不甘味的,他们心中暗暗地谋划着,该怎么出手。
辰王马熙似乎兴致很高,毕竟高句丽人是他们的平生第一大敌,如今除掉了这个心腹大患,如何不令辰王马熙心情舒畅,对待鲜卑人的态度自然是热情有加。
现在马韩人似乎一点防备都没有,甚至在宴会之上,都没有解除慕容廆他们的佩刀佩剑,这简直就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慕容廆他们喝着酒,相互递了个眼神,段乞珍和宇文普拨以及他们带进来的几名侍卫个个心领神会,就见慕容廆首先摔掉了酒碗,从腰间拨出了佩剑来,顺手一剑,便刺倒了自己身边的那名马韩人。
紧接着,段乞珍和宇文普拨及几名侍卫也拨刀抽剑,同时地对身边陪酒巴的马韩人下了毒手。
整个过程相当地快,也就三五个呼吸的工夫,席前除了辰王马熙以及那名向导还活着之外,陪洒的那些马韩人全都已经是丧了命,尽管他们的人数远比鲜卑人要多,但有心算无心,鲜卑人下手又准又狠,马韩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时间来反应。
那名向导当场就吓尿了,e瘫倒在地,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引来的竟然是一群杀人恶魔。
而辰王马熙本来兴致很高,连喝了几大碗酒,早已是晕晕乎乎了,不过鲜卑人突然动手杀人,他瞬间就酒醒了,惊得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在宴会上动手的同时,外面的鲜卑军也开始向目支国的那些军民发动了突然地袭击,占据着兵力上的优势,鲜卑军的杀戮几乎是没有遭遇任何的抵抗,他们一路杀下去,整个座寨子里的人,都快被他们杀光了。
辰王马熙叽里咕噜地在那儿嚷个不停,情绪极为地激动。
慕容廆听不懂,大步走到向导的身边,看到他还活着,便拎着他的脑子将他拎起来,喝道:“他说什么?”
向导抖若筛糠,估计他此刻内心也是十分地崩溃,为了贪图那点报酬,居然引来的灭族之祸,简直是让他懊悔万分,面对慕容廆的喝问,他又不敢不回答,只得道:“辰王说你们卑鄙无耻,必不得好死。”
慕容廆哈哈大笑,丝毫不怒,对辰王马熙道:“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只要你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必然不会让你丧命,你依然还是可以做你的马韩国王。”
那知辰王马熙闻听之后,重重地啐了一口,道:“休想,我们马韩人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投降的孬种,你们杀了本王吧!”
慕容廆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道:“老东西,给你脸不要脸,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剑杀了你!”
辰王马熙丝毫不惧,道:“杀啊,你有本事杀啊!不敢动手你是乌龟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