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一来,立时与刘澜,甄豫商议新的税赋政令,略作修改之后,陈群便带着刘澜的口令去找简雍下达修改后的税收政令,很快一道新的政令便即下发到小沛掌管之郡县。¥℉。¥℉
陈群离开后,刘澜又将甄豫请坐下来,道:“这些事儿解决了,我们也应该谈谈工商的事情了。”
“豫此行除了为俨儿加冠,便对此事最为热衷。”甄豫看向刘澜道:“却不知德然有何想法?”
刘澜站起身来,一边在屋中来回踱步一边手捻胡须,心中则在组织着语言,半晌双眸才精光四射的看向甄豫,声音异常激动道:“我想邀伯宁将甄家商业重心转移到徐州。”
“什么?”此言一出,立时让一旁的甄豫惊呼出声,全身如入坠冰窖,他不知道刘澜到底有何打算,但只是听他一面之词甄家就来徐州搀和,先不说其他,就是一个糜家,甄家若是稍有不慎就够他血本无归了。
“对伯宁我也不必隐瞒。”刘澜信心满满的看向甄豫,笑道:“若不出意外,徐州牧之位必在一年之内取得。”
甄豫一怔,忙问道:“德然是说一年之内将取陶谦而代之?”
“正是。”他心中对入主徐州还有几许担忧,毕竟自来小沛后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这让他心中对自觉入掌徐州有了一丝担忧。若是历史已经改写,又或是自己不如历史中的刘备从而使他无法接掌徐州的话,那么这一切便需要他以小沛为基点,向四周发展,如此一来的话就更加需要将甄家拉上自己的战车上,所以刘澜才会以此为诱饵,引诱甄豫上钩。
商人与生俱来对商机的把握让甄豫眼眸一亮,他对刘澜所言还是十分信任的,毕竟他并不是一个大放厥词的人。
虽然他看到了徐州潜在的商机是冀州所不能比拟的,毕竟有一位徐州牧这样的妹婿,冀州又如何能比得过徐州。但他的理智还是让他摇头拒绝道:“此时还不行。”
毕竟徐州有一只大虫在,若是他这只外来的大虫就这么侵入他的地盘,其结果自然会是两虎相争,但若是等到刘澜入掌徐州之后再来。那结果就会有改变。
刘澜皱眉道:“伯宁还有何顾虑?”
“糜家。”
“糜家?”
刘澜不禁莞尔,摆手笑道:“放心吧,糜家不成问题,且不说姜儿对糜家小姐有救命之恩,就是伯宁此次前来。做的也不是什么丝绸布帛,粮食陶瓷的买卖。”
“不是这些买卖?”
甄豫嘴上如此说着,但心中却又泛起了嘀咕,道:“若说利润之丰,收获之巨,无非便是丝绸布帛,粮食陶瓷这些买卖,当然了这是除却盐铁酒之利的。”
他心中突然一惊,好似想道了什么大买卖一般,难以置信的看向刘澜。不容自己漏过其一丝的表情变化,半晌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德然难道说的是盐铁乃至酒?”
对盐铁开禁早在汉和帝年间就有过,当时朝廷放弃了对盐铁垄断,改部分岁入向私营制造商征税来弥补。甚至军队用的剑和盾也向私营企业家购买。但如今战时,刘澜又如何能放弃盐铁之利,当然酒的利润是要放弃的,虽然汉朝早已放开酒业,但仍有官酿私酿之风,而刘澜则打算彻底将小沛酒业转为私酿,首先一点便是酒业开禁多年后民间私酿早已迎头赶上。其次相比以往酒业的重税一直是取之酒馆(前文有介绍,酒肆不仅要交‘营业税’还要额外交收重额酒税)则改为取之酒坊,当然刘澜不可能让甄家到小沛来搞酒业,他有更好的项目。含笑道:“盐铁酒业之利与之比,却还要稍胜一筹。”
甄豫震惊了,毕竟以他这个时代人的眼光来说,确实很难相信竟然还有比盐铁酒业更赚钱的买卖了,有些迫不及待,道:“莫不是德然又发现了什么较之盐铁更为赚钱的大生意?”
“却是一门大生意。而且这门生意。”刘澜说道这里,却是拿手指指向太阳穴道:“而且这门大生意只在这里,这普天之下还无人来做,若我不说,恐怕这普天之下也无人能够想得出来了。”
甄豫犹疑的‘哦’了一声,但随即却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却不知这门生意如何做法?”
刘澜笑道:“却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德然休要诓我,这世间哪有什么会下金蛋的母鸡。”
“有。”刘澜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甄豫只是摇头道:“德然,我看你是想钱想的得了失心疯了吧,连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也能想出来。”
刘澜面容一肃,道:“伯宁难不成以为我在拿你玩笑吗?”
“德然难道此时不正是如此吗?”甄豫苦笑道。
看着甄豫的刘澜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而一旁的甄豫也干笑数声,笑声方歇,只见刘澜一脸肃然,道:“伯宁却是向左了,我之所言,绝无半字虚假。”
“真的?”
甄豫瞠目结舌的看向他,见他神色郑重不似作假,这才难以置信的说:“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会下金蛋的母鸡不成?”
“这会下蛋的母鸡却是没有,但却有一门生意与之相同。”
“愿闻其详。”
刘澜见吊起了甄豫的兴趣,自己反而却不紧不慢起来,起身为其茶杯里蓄满茶水,同时偷眼去瞧甄豫,却发现他早已迫不及待,竟是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再也没看过别处,见目的达到,刘澜这才笑道:“我说的这个生意,乃叫钱庄也可称之为银行。”
为何刘澜称之为钱庄而非银行,首先是他并非内行,不通其中的机构架设与运营情况,可不明白没关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吃跑吗,既然小沛是刘澜日后野心的试验田,那么现在草立的钱庄为什么不能是日后银行的试验田,用他所知的银行运营模式来为银行积累经验。
“钱庄?”甄豫头一次听到这个生僻的名词,一脸茫然的看向刘澜,好奇道:“却不知此庄为何物?”
刘澜微笑道:“此庄为官方允许之民间借贷机构,相比伯宁应该明白,现在的小沛百姓,他们最缺的便是耕牛还有土地,可是他们手中又无财货,如何能购置耕牛,便是土地,向伯宁所言那些无主的复垦荒地,便是贱价出售,也难有无地之民能够买起。但伯宁若是设此钱庄,百姓就能以同等价值的货物抵押向钱庄换来钱财,而钱庄则从中收取少额利息,如此百姓可以拿贷款够买土地或是做买卖以致富,待一二年或是三四年还请钱庄贷款再收回抵押,而钱庄则可通过借贷收回利息,如此一来岂不是双赢?”
刘澜啜口茶,继续道:“当然银行还要加入风投项目,毕竟如今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刘澜不懂,可不懂完全可以从实践中来积攒经验嘛,而所谓的风投,就是为了鼓励工商的切实可行办法,有什么可行的项目,没有钱完全可以来银行,现在刘澜管着小沛一县,完全有经历应付,毕竟以他几千年的眼光,完全可以看得出哪些是可资助,哪些是不可资助,而这叫做风险投资,与钱庄的借贷只面向百姓、想做宗买卖但本钱不够的商人、作坊又有不同,但一样的是他们想要生产而无本金完全可拿物抵押,当然如果将这笔钱贷给他们,会不会获得利益,这就要钱庄去评估了,值,有回报当然可以借,不值或是你们认为借贷者就算投资也收回不了成本那完全可以不借嘛!”
刘澜滔滔不绝的说着,当真也似口若悬河,等他说完,才听甄豫笑道:“德然即说此即为官府承认之民间之借贷为何不以官府的名义开办而是要交给民间?”
“钱庄的生意,本是依靠信誉还有资金雄厚,到时候伯宁以甄家本金之雄厚开设钱庄,再加上有我以官府的名义加入,何愁钱庄产业不兴?”
“德然也要掺入?”甄豫的表情明显有些变化道。
“不是我,而是官府。”
刘澜看向甄豫道:“而且官府只从中抽取3-4成。”
甄豫听刘澜说的并不多,直接赞同道:“好,我们说定了。”说着的同时却是伸出一只手来。
刘澜笑着和甄豫三击掌后又道:“还有一件更大的买卖等着伯宁来做呢.”
甄豫喜道:“什么买卖?”
“改建小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