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造孽谁来偿还,睚眦必报的性格,让刘行确定了这样做。◎,
但就在袁庭植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重新返回杀狼谷去忙于筹建神霄派的观宇后,刘行先是将刘守真以自己记名弟子的身份直接谴去了杨凌儿处听用。
接着,便带着雷震风驰电掣一般急急冲出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时间、初更时分,赵鼎才刚刚宽衣解带躺到床上。
却不成像房门一开、刘行带着雷震径直闯了进来、站到了他的床前。
正欲发怒地赵鼎刚想开口骂人,一看清是刘行马上哭笑不得急忙地将衣服往身上套,同时无奈地道:““哎呦、太傅,您怎不先谴人通报一声便径自闯了进来,这太失礼、太是失礼了。”
“起来,穿好你的衣服,马上随我去总兵衙门。”见到他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刘行丝毫没有笑意,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后立即转身走出了房门。
无奈地又一次苦笑一下,赵鼎心底道:这位邪狂成性的太傅大人,这是又想到了何事呀?居然大半夜地让我去总兵衙门。这还真是疯狂的少年疯狂事,不管他人愿意否呀……
心中有无奈,赵鼎手上却不敢稍有怠慢,迅速地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间。
他才一走出房间,双脚还为没等站稳便被两个通传司的通传令架着胳膊抬出了院子,径直扔进了刘行所乘的驷马大车中。
“这、这、这是作甚!”被掼进车中摔得头有些发晕中,赵鼎摇晃着脑袋愕然地望向刘行道:“太傅何事,为何要这样对待老夫。老夫自问自任户部尚书以来,从未将您交代的事办出差错来。您、您不是要拿、拿我去问罪吧?”
话至最后,赵鼎额头沁出了冷汗、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见他此状,刘行露出了一丝和蔼的微笑,在他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和风细雨地对他说道:“别紧张、别紧张,我不是来拿你问罪的。不错,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差事办得不错。只是我想到了一件新差事需要你牵头去做,所以先来单独与你车内商谈一下。”
“呃、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听完刘行这番话,赵鼎心中的惊恐散去。坐起身后重新斯文地整理起衣服来,嘴上道:“是何事让太傅您如此着急,连几个时辰都等不来了呀!”
见他发问,刘行脸上微笑消失,正色对他问道:“你户部这段时间以来。处理那些尚未分到土地的新归之民、罪人之后,是不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这个时候马车动了起来,赵鼎整理好衣服后点头道:“是呀!人太多,现今只是下官这户部衙门汇总整理出来,各处的新归民、罪民后便有少说百万人。以下官户部衙门的现有人手,要迅速做到太傅您要求的‘既不让那些人饿死,也不让那些人再有翻身的机会’的要求,确实很吃力。”
“好,既然官衙人手不足,我也不可能再给你吏部增加吏员编配。那就将那些新归民、罪民后,以及我朝全部百姓的人身财产、医疗保障全部交给几家大商号去办,你看怎样呀?”仍然面色凝重地说完话,刘行双眼紧紧盯住了赵鼎。
新归民,按照之前刘行所发的政令,范畴包括了燕云十六州各族百姓,曾被金狗占领地区、如今重新归入北朝的百姓以及主动投向北朝的契丹、库莫奚等民族平民。
这些人在归入北朝之后,最大的问题在于原本属于燕云十六州的百姓,仅凭燕云之地的农田和山林是难以养活的。
曾被金狗占领地区那些百姓,许多在归来后再回原籍时。他们原籍的土地也难以再分出来、给足他们每人十五亩的“口粮田”。
更让人发愁的,还是那些主动归顺的库莫奚、契丹人。那些异族的平民,许多从前是奴隶,投来后才得到了自由身。而且他们习惯的生活是游牧。而非耕地种田。
怎样确保让这些新归民吃饱、穿暖,当日刘行发布的政令中只是告诉让户部牵头、各地从巡抚到县衙配合着去做好。
至于怎么做,刘行是只提了“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每个孩童都有学堂读书”的三个基本要求,并没有具体告知该怎样做。
只有要求,没有具体办法,如此一来自然就将重担狠狠的压给了赵鼎为首的一众户部衙门和地方官。其难处刘行自然也就很清楚了……
罪民后,泛指的是在历次战斗中被抓住的女真人、曾对汉人有血债却因种种原因投靠了信王军的异族和汉人的家人以及其本人。
当然,还包括了被刘行一次次下令查抄家产,动员百姓检举揭发其盘剥、压榨百姓和草菅人命等罪行的各地过去那些地主豪强家的人。
这些人,当日刘行给出的也只是一个基本要求:“既不让那些人饿死,也不让那些人再有翻身的机会。子女入学全自费,朝廷不负责。衣食住行、甚至郎中也不管,任其自生自灭。”
刘行敢一句“任其自生自灭”,可是赵鼎等人却不敢真的完全不去管那些人。
让每一个人吃饱、穿暖,是刘行一系列新法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之上,若是真放任那些罪民后不管,搞不好哪天就会发生一场罪民后的集体暴乱。
当然,别说是区区罪民后,就算是金国的大军都被刘行赶出了长城、赶回了塞外那篇荒凉的苦寒地。别说一群注定四处受白眼,遭排斥的罪民后,即便是西夏那四十万党项兵如今不也被刘行一连串的计谋频出后,分割包围、正在消灭之中。
赵鼎不怕人造反,谁敢造反他都坚信刘行可以让那人短时间内身首异处、灰飞烟灭。只是不希望因为他做事不能尽善尽美而去逼人造反,那样的话,他自己内心深处都会鄙夷自己。
所以他做起事来,对待那些罪民后的时候,还是会尽量确保不激怒、不太过分,力求平稳一些。
主官如此想,下面的人做起事来自然更是谨小慎微,如此一来自然就造成了户部乃至地方上分属户部事的官吏们全都是累死累活、却无法真正确保既能完成刘行的交托,又能不让那些变成大批流民的罪人之后造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