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聪明的司马光相反,愚蠢的汉武帝居然把西北那些“泽卤”(沼泽盐碱)之地看得不亚于汗血宝马,一再动用数十万兵马攻取。穷兵黩武地打下来了,他还不算完,又是建朔方,又是盖酒泉,又是立敦煌……建完了要塞,
他修驿道驿站,修完了驿道驿站,他挖水渠立田官,迁移黄河水灾难民到西北,借给他们种子耕牛,居然在酒泉敦煌这些西北之地种起地来!
至于养马,更不用说,河西牧场延续两千年,到现在仍然是解放军的优良马场。
像他这样不惜民力来夺取战略要地和马场,也难怪汉朝在他晚年风雨飘摇……飘摇……一路飘摇到他玄孙宣帝的时候……然后这风雨飘摇的汉朝,发十五万骑兵(漠北决战的1.5倍)加上盟友乌孙五万骑兵,一共二十万骑兵踏
上漠北草原,昔日不可一世的匈奴这次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们扶老携幼望风而逃。
怀着天下理想的愚蠢汉武帝,在后世被人嘲笑了千年。
而像司马光一样聪明地把国土送出去的行为,在今天仍然被无数人津津乐道,赞美为智慧的代表。
一般人很容易学习哪个真是不言而喻。
彼得鲁.巴普提斯塔若是学习的是前者,他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但是,缺乏理想的结果就是,他面对图尔内斯特异乎寻常的异端景象,犹豫了。
换了一个充满理想的年轻教士,可能刚才就指责众人的行为是彻底的异端,予以坚决阻止如同救主第一次进入圣殿就打砸圣殿内众多商人的摊位那样,认为圣殿中不该有那些东西,就立即动手!
彼得鲁.巴普提斯塔没有立即动手。
他已经被对手的身量给吓到了。
为“迎接特使”就能动员六七万人!
六七万人!
这是什么概念呢?
纽斯特里亚国王通常能动员的军队,也就一万。
虽然纽斯特里亚王国在诸王国中不算最大,可也绝对不算小,在彼得鲁.巴普提斯塔的认知中,一万人的军队,不管放在任何国家,都是绝对不能小视的力量准确地说,是可以裂土称王的力量。
哪怕他们是异教徒。
异教徒在教会的眼皮底下,凭借武力割据一方的事情,还少吗?
当然,这不是说,任何人聚集起个万把人好吧,如果某个神棍真能光靠忽悠召集起万把泥腿子,教会、起码彼得鲁.巴普提斯塔是绝不会把武力镇压作为第一步的!
因为……很可能……打不过……
必须先用谈判稳住对方,必要的时候先给予虚假的承认,然后召集起附近的王公贵族来武力保卫教会,镇压异端,许诺他们在镇压异教徒之后可以取得异教徒的财富教会和贵族一向是这么合作的。
但是,若以打击异端的名义召集附近的贵族来镇压主教的话……
彼得鲁.巴普提斯塔可吃不准到时候被镇压的到底是谁。
贵族们平时还是以虔诚者和教会保卫者自居的,但是牵扯到利益的话……那些抢劫焚烧修道院和教堂的,可不是平民呀!
这些贵族自己都要把自己的土地和农奴租给主教,期望每年像养牛挤奶那样获得固定的丰厚回报。
要说服他们去宰杀一头有奶的奶牛,而这头奶牛还有公牛的犄角这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再说,这些贵族和平民们,似乎都深信主教确有法力!
如果不是他们相信主教有法力,估计不等特使来,也不等主教被宣布为异端,他们就上马开抢了……
而这些迷信的贵族,烧掉个把没有反抗能力的丑老太婆还算卖力,若是遇上一个“真正的”术士,往往就会变了一副嘴脸。
特使知道,许多城堡,在最好的一个位置都预留了给魔法师的房间。
无法无天的贵族们畏惧地狱,渴望炼金术和长生不老药。
他们许诺给主教的丰厚报酬,是期望更大的回报的。而特使,能给出更丰厚的回报吗?似乎不能。
蒙骗他们也可以,但是以后教会在本地怕是此路不通了。
就彼得鲁.巴普提斯塔看来,以主教所能统领的力量通过一天的临时信访办临时工的工作,特使本人对主教的影响力已经很清楚了别说只是搞一些饭前便后的洗手仪式,涂抹一些奇怪的图案,他就是公开搞异教崇拜,
学北方人搞活人血祭……教会能做的,似乎也只有捏着鼻子装没看见这一条路。
罗怡失败的装穷行动,就像强行把一只老虎打扮成兔子,可是老虎那么大的兔子,豺狼哪里有胆子去招惹!
罗怡以为自己的领地来了BOSS,哪里想到如今她自己就是BOSS!
反复权衡利弊之后,特使决定三十六计,先退为上!
主教召集了这么多人,气势正盛,自己单枪匹马……恩?
约翰哪里去了?
“约翰!约翰!”
然后他想到,那个驴夫呢?这会儿他酒也该醒了!
该不会……被主教的人带走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彼得鲁.巴普提斯塔的心就紧张起来了。
“约翰!约翰!约翰兄弟!”在再一次徒劳无益的呼喊后,特使恐惧地坐在黑暗之中,人生地不熟,他这次真是太冒险了!
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打破了客房里混沌的黑暗。
“嗝儿!先生!”
“嘿!是你,你这个大酒鬼,总算舍得把自己的脑袋从酒袋子里拔出来啦!”彼得鲁.巴普提斯塔一听到这熟悉的嗝儿声就松了一口气,然后骂道:“你到哪儿鬼混去啦!是了,你瞧瞧你这满身的酒气,你看到约翰兄弟了吗?”
“嗝儿!先生,他被主教的人带走了!”
“什么!”
“因为他,嗝儿,鬼混来着,嗝儿。”
“什么?你说清楚些,他究竟怎么了?”噢,神明啊,你怎么能抛**,唯一的伙伴是个大酒鬼,而我还要靠他打听同伴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