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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保底,断网好久,无语,全勤飞了/(ㄒoㄒ)/,这个月估计还得倒贴电费。没有更新的压力,前两章也修改了一遍,细微的调整,毕竟那两章写的确实不在状态,从本不多的订阅下降看得出来。应该比之前好点,嗯,应该。)
……
易京城暗渠河道积年不清,使得断续半个月大量降雨的城内形如水乡泽国。街面堵塞的浑浊泥汤没过膝盖深,各种被泡的肿胀的的腐烂物漂流其上,还混杂烂菜叶、破衣裳、粪便等等,散发刺鼻的恶臭。高长恭却于这样肮脏的地方跪伏,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儿。他的身前是沉默伫立的大都督斛律光,再前些是大隋的驿站。
“请大都督……上路。”,高长恭艰难的道。他不是第一次对斛律光说这句话,不过与第一次所表达的含义截然不同,一个用腿上路,另一个用“命”上路。他很心痛,但别无选择,他明知道斛律光的死对燕国是何等的损失,无奈他是皇族,他有责任保证高氏的江山稳固。
“呛啷。”,斛律光毫不犹豫的掣出佩剑,架在自己的脖颈,粗糙宽大的手微微发力,猩红的颜色瞬时喷薄。他停住了,弃了佩剑,改鸭羽箭,笑着告诉高长恭:“我斛律明月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那次为你父亲文襄帝射雕,赢了个‘落雕都督’的雅号!”
高长恭哽咽道:“大都督……走好!”
“我把燕国的未来,全部押注予……你……你……别让我……失望。”,斛律光攥着羽箭,一分一分的将矢锋刺入喉管,面不改色。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高长恭,直至彻底断气儿。
“砰!”,斛律光倒下去了。
燕国的擎天栋梁,倾折。
高长恭泣不成声。他站起来了,挺直并不健壮的欣长身躯。
三刻钟后。
寝殿。
燕帝高纬难得没有玩耍的心思,热锅蚂蚁似的团团乱转,等待着消息。他已派右丞相高阿那肱携封赏的诏书往大都督府宣读。就等着诱斛律光领旨入宫谢恩,借机除掉。他特别紧张,微冷的天儿,燥热的额头满是淋漓汗水。
高哲一侧陪伴,他总觉得哪不对劲儿。可始终找不到不安的源头,倍感憋闷。
“簌簌。”,一阵脚步由远及近。高哲精神一振,他听得出那脚步中隐藏的急促,亦听得出那脚步唯有习惯夹着腿、小步快频的黄门儿才有,所以判断定是个报信儿的。
果然,进来一个衣衫湿透的小黄门儿。
“情况如何?”,燕帝高纬迫不及待的问。
小黄门儿犹豫的道:“兰陵王殿下求见。”
“不见!”,燕帝高纬袖子一甩,又烦又恼的道:“除了斛律光。谁也不见!”
“斛律大都督……也在。”,那小黄门儿咬着嘴唇儿。
“这……”,燕帝高纬胆气弱了。
“请!”,高哲越疱代俎的发号施令,且笑道:“一起便一起。”
没多时。
“臣,兰陵王高长恭,拜见陛下。”,高长恭拎着一具锦匣,恭敬的作揖。他换了身干净得体的装扮,精神饱满。除了眼窝儿余存的微微红润,一如往昔的风轻云淡。
燕帝高纬抻着脖子探视高长恭背后,神经兮兮的道:“斛律大都督呢?嗯?不是说他也在吗?”
“他来了。”,高长恭平静的道。他缓缓取掉锦匣的盖子。暴露一颗硕大的人头。人头的容貌,方额阔口,虬髯茂盛,一双虎目直勾勾的怒睁。
燕帝高纬骇了一跳,“噔噔噔”的倒退,脚步拌蒜踉跄。被高哲险之又险的扶住没坐地。伸手指着锦匣内的人头,惊恐的结巴:“他……他……他……”
“他死了。”,高长恭道。
气氛寂静。
“他没死!他没死!他的眼睛动了!啊啊啊!”,燕帝高纬歇斯底里的尖叫,竟昏厥了。
“传御医!快传御医!”,高哲搀着燕帝高纬喝道。他小心的放躺燕帝高纬,有意无意的搬着燕帝高纬的脑袋,保证高长恭若暴起发难,第一时间宰了燕帝高纬。
“我不会再试图杀你,你活着对我更有利。”,高长恭他的语调极其轻柔,但配合慢条斯理的盖好斛律光头颅那极其温柔的动作,感官上给人的尽是毛骨悚然。
高哲低沉哂笑,显然不信高长恭的说辞。有道“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混迹朝堂的,谁和谁讲诚信。
“高使者!斛律大都督临行前,还做了件事。”,高长恭拉着长音儿,打量不动声色的高哲,嘴角画一条诡异的弧线,似笑非笑:“你不回驿站看看?”
高哲的瞳孔急速收缩,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撒腿儿向皇宫外跑,污言秽语一溜串儿的喷,发泄郁闷。他百般琢磨、千般算计,万万是没想到,高长恭居然玩了这么一手!
高哲是借力打力,借助陆令萱打击燕国、打击高长恭。而高长恭是借力打力加釜底抽薪,借助斛律光打击他,并破坏他出使燕国议和建交的初衷目的,这是致命的!他的根在大隋,既然在大隋,那么他头顶就悬着一柄唤作“皇权”的剑!尤其大隋正值内忧外患,与燕国必须达成和平共处,否则便会有问题,而问题衍生的结果未知严重与否,他得到的惩罚未知严重与否……万一特么掉脑袋了呢?
还有李存孝、宇文成都……
高哲的胸腔燃烧一团烈火,狂奔到了驿站。眼前目睹的是大军碾压下的狼藉残留,一片箭矢、刀枪、甲胄、尸体混合血迹的惨象。他的心凉了半截儿,声嘶力竭的愤慨怒吼,疯狂的寻找着李存孝、宇文成都,这是他的嫡系,至于杨义臣、安宁公主,管他去死。
高哲翻看了很久,没有找到李存孝、宇文成都的尸首,连杨义臣、安宁公主、卫戍驿站的北燕金吾卫校尉夏明也都没有。他笑了。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喃喃道:“观高长恭行走坐立的姿态,不是搏杀后的样子,他不曾参战。那么。凭斛律光率领的三千兵马,即便皆是精锐的‘落雕游骑’,驿站此等狭窄的地域结不成阵法,又是骑兵充步卒作战,威力大打几番折扣。何况‘落雕游骑’区区三百建制……没可能这么短时间的拿下杨义臣率领的一百大隋羽林卫、夏明率领的五百燕国金吾卫……李存孝、宇文成都他们不会全军覆没,绝不会……他们突围了。”
人没死,就有一切的可能性。高哲反倒高兴了,去屋子拿了自己的节钺,套了辆马车,归返北燕的皇宫。
“呜呜呜~”,马车前大隋的旗帜,淋了雨,湿哒哒的耸耷。旗杆是高哲的败亡枪,迎着风儿发出呜咽的鬼哭狼嚎。
靠着车辕。高哲撑起一把油纸伞,念头飘飞,主要是反思为何棋差一招。想了想,给予自己答案“自大”!
出使燕国,高哲经历了几个不同的时间段,宗旨也随之更迭。一开始,他是来递交开战国书、行驶劝降,因为燕帝高纬不想见,遂走了穆提婆的门路,欲完成任务并保全小命。毕竟北燕滥杀大隋使节的事情不止一次两次。然后燕帝高纬病了一个月,他递交开战国书、行驶劝降的目的也在大隋突遭突厥联军侵略下,成了友好议和。他说动了陆令萱,搭建好北燕、大隋的关系桥梁。可也答应陆令萱北燕遣质子、大隋派公主,在和亲公主嫁给燕帝高纬前不能抽身易京城。于是他无聊的结识了燕帝高纬……
高哲认为自己的自大,就是发现燕帝高纬跟自己的感情愈来愈深厚。他甚至可以唆使燕帝高纬做很多事情,譬如南阳王高绰的死,他的试验品罢。尝了甜头儿,他迷恋其中。伸手北燕的军方三巨擘斛律光、高长恭、罗艺……缘由有二。一者,北燕不是他的归宿,他注定回大隋。而回了大隋得继续当官,完善构想蓝图,他绝非甘于平庸之辈,不准备一点点的熬资历往上爬,太慢!偏偏年龄太小,那么他需要奇功,无可争议的踏足高位,一个人毁灭北燕,不错的选择!他当然也晓得弊端,但利大于弊嘛。二者,他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涉及他来的彼时空。此时空与彼时空有诸多重合的地方,他熟悉大隋,却不熟悉北燕。怎么办?让北燕消失呗!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
“今之事势,义无旋踵。骑猛兽,安可中下哉?”,高哲遥望北燕皇宫,微微一笑,道:“高长恭,是我骑你!我倒要看看,你调虎离山,玩儿的是什么把戏。”
高长恭没玩什么把戏,他仅仅想单独对话燕帝高纬。说来可笑,别看他是皇族宗室,真的很少一个人接触燕帝高纬。陆令萱一系把持燕帝高纬非常紧,他这种不是一路数的敌人,饶是制止不了进门,至少放一二眼线盯着他对燕帝高纬说什么。
“拿开!拿开!拿开!”,苏醒的燕帝高纬,恐慌的惊声尖叫,手脚胡乱的挥舞,他被斛律光那血淋淋头颅吓到了。
“陛下!斛律大都督的首级放置殿外啦。”,高长恭眉毛一挑,厉喝道。
燕帝高纬只觉震耳发聩,激动的样子渐渐平复,带着一丝哭音儿道:“朕……不想杀他……朕……”
“陛下!斛律大都督畏惧流言蜚语自裁而亡,杀身成仁表达自己的忠诚。”,高长恭强忍对燕帝高纬这“君”的失望。
“那……那……跟朕没关系?”,燕帝高纬心有余悸,呼呼的喘粗气。
“是!跟陛下毫无关系。”,高长恭违心的重复燕帝高纬的话,接着叹道:“斛律大都督临终遗言,希望陛下看在他多年忠诚辅佐的份上,饶过几位驸马、妃子,保留斛律氏的一点血脉传承。”
燕帝高纬无神的道:“好!好!”
“陛下觉得高长生怎么样?”,高长恭道。
高长恭的问题令燕帝高纬转不过弯儿,木讷的短促道:“啊?”
“您想不想他永远留在您身旁。”,高长恭蛊惑道。
燕帝高纬看了看高长恭,低头道:“想!但……他是隋人。”
“斛律大都督认为他是旷世之才,杀之可惜,最好收为己用,是故自裁前统御兵马剿杀了隋国的驿站……”,高长恭道:“接下来,只要您点头,臣便有办法让他永远留在您身旁。”
燕帝高纬默默地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