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为盟主六界巡游者筒子加更【4/10】。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打赏、嘛都求。这章写的好艰难,修修改改的好几遍。)
……
对轻松拿下荆州这件事儿,大隋的文武百官得悉经过。一方面感慨一把岁数活他娘的狗身上去了,连个孩子都不如。另外一方面就该不该趁机一举扫平南陈,争论不休……
主要两个观点。
一者。
荆州殷实富庶,囤积了粮草等足够战备资源,现成的摆着。韩擒虎、伍建章收编萧摩诃麾下七万及边军六万后,士卒总数迫近三十五六万,若加上贺若弼的部众,大隋于南方的兵力,达到骇人的五十万!试问没了长江天堑依托的南陈,挡得住吗?
二者。
担忧萧摩诃是二臣,忠诚有待辩证,谁敢保证他不会动了歪心思,反复的再叛大隋?战线拉得过长,不免会生漏洞,操之过急,容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理当求稳为主。反正荆州在握,闷头发展个两三载,干掉南陈不要太轻松。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的情绪不佳的天子杨鋻烦了,大为光火的叱责满堂公卿不着调,不能为他分忧解难。
恰好代天子杨鋻巡狩北境的晋王,返还长安。
天子杨鋻选择授晋王“假节钺”,赋生杀予夺的大权,加封荆州牧,南下便宜行动。
于是。
三月初一。
高哲相遇他期待已久的那个人。
二皇子,姓杨名广,封号晋王。
杨广时二十六岁,兼顾父亲天子杨鋻的高大身板儿、母亲皇后独孤伽罗的俊秀脸蛋儿,既保证武人的英姿雄伟,又不缺乏文人的温尔儒雅。他喜欢笑,露出洁白整齐的八颗牙齿,阳光灿烂,令闻者若沐春风。他穿着俭朴,一套鱼龙白服浆洗的不见鱼龙、仅余白服。
朝野上下皆赞扬歌颂杨广,因为他有很好的名声。少年聪颖,饱读诗书,与文臣们诗词唱和,不亦乐乎。勇敢果决,不畏危险,和武将们并肩杀敌,奋力争先。闪烁的耀眼光彩,早已盖过他的大兄,有人当初在太子的人选上提出立贤不立长……虽然并没成功。
自没得太子位起,杨广似乎沉寂了,可他绝非颓废。比从前更努力,归纳为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无论征讨西凉羌患、整顿青州吏治、救济淮北难民……干的样样出色完美。以至天子杨鋻许多时候,用他减轻自己的政务负担。
有些人,天生的冤家对头,好比韩擒虎、贺若弼。
有些人,一见如故、一见钟……好比高哲、杨广。
高哲喜欢杨广,不是男女的、也不是男男的情感,是态度,尤其杨广那张挂着笑的脸,他情不自禁的暗道太特么虚伪啦!
杨广肩扛坐镇荆州的巨大任务,原本无闲情逸致到戈阳。哪怕他听了高哲的传说,对这位“百倍于甘罗的生而知之者”有打算。然天子杨鋻、独孤皇后先后嘱托他一定要先行看望,确保那群御医治好高哲,万不能出现夭折的悲剧。
碰面高哲的第一刻起,杨广就知道高哲装病,没有证据、没有根据、没有凭据,什么都没有,他就是毫无道理的知道,玄之又玄的奇妙。凝视那双充满打量的黑溜溜的大眼睛,他的心砰砰跳动,冒出想法,他确定……这,是个可以共谋的同类。
“尔等下去歇息吧!我喂他!”,杨广笑眯眯的吩咐太医们滚粗。
屋中无人。
杨广煞有其事的端着冒气儿的一碗,轻轻用瓷勺搅动吹凉,叹道:“父皇命太医署的人全来了,不少七老八十的老东西们被折腾的不轻。知道父皇怎么说的吗?假使医不好你的病,统统性命休矣。你倒躺的住……啧……”,尝了尝汤药,他紧蹙眉头,吧嗒吧嗒嘴儿,难以理解道:“什么味儿?”
“怕我喝不下,蜂蜜糖霜兑的,好好地一碗苦口良药,让他们搞的细零碎儿。”,高哲取过来,试探温度合适,一股劲儿的灌到肚子里,潇洒的抹抹嘴,他不准备掩饰了。
杨广五官抽搐:“不怕出事儿?是药三分毒。”
“水饱总比饿着好。”,高哲答道。
杨广顿时一副“你牛/逼,在下佩服”的样子,咋舌道:“那群太医要是晓得你只是吃不饱……得多精彩?”
高哲勉强起身,施礼道:“高哲、高子伯,拜见晋王殿下。”
“免了!”,杨广伸手一抬,问道:“为什么藏拙?”
高哲鼓着腮帮子,道:“一开始真病,后来……”,斟酌甚久,他道:“甘罗死的早呀!”
历史记得甘罗十二使赵,夺城邑十一座,回国后秦始皇帝封赏他为上卿宰相,却不记得他怎么夭折的。里面没有猫腻,谁信?高哲比他小五岁,功劳比他大十倍……
杨广点点头,道:“也是!天妒人恨,不好受。封了晋王当日,我想明白了类似的道理。”
杨广不折不扣的天才,理解高哲的不容易与处境。他封晋王之际,正是天子封太子之际,十年前,太子那会儿不过一吃喝玩乐的废材,十六岁的他已经入伍征战三年,之前还曾料理少府寺两年。
“没得办法!”,高哲笑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嘛。”
杨广呵呵笑着,道:“对!对!对!”
“真想陪你多聊聊哇!”,杨广唏嘘,流露疲惫的神色,道:“父皇加我为荆州牧,总揽南线战局……陈国,你怎么想?”
高哲一点透了,道:“攻不攻?亦或……”
高哲隐晦的示意北方。
杨广颔首。
俩人彼此了解,看着天子杨鋻放了杨广好大的权力,一言决定是否灭掉陈国,实际他拿不定主意,恶意满满的丢了一锅儿!
杨广打陈国,打赢了,他英明神武,调度有方。打败了,他无碍,杨广得背着。
杨广不打陈国,首先引发激进朝臣的不满,压力莫大。万一错失了良机……
“战!”,高哲肯定,话锋一转:“但不是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