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过来帮忙啊!”月华想把南宫民翻过身来,不过他是男性,体重上肯定优于她,死后身体僵硬,她搬动起来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力。
试了几下仍是徒劳,她转向风轻云说道.
风轻云摇摇头,双手交叉靠在胸前:“你真是大胆,连大鑫国的王爷也敢指示。”
月华撅起小嘴,这样风轻云觉得很可爱:“刚才还有人说这里没有王爷,只有一个认真查案的监审呢!”
他笑了笑,摇摇头,这么快就知道把人吃得死死,不错!
月华只是嘴皮痒,故意顶嘴,并不觉得风轻云会帮她,那毕竟是污秽的事情,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又怎么会屈尊降贵的?
风轻云将她的不屑收入眼底,抿了抿薄唇,走过来将尸体翻过来,也仔细的检查起尸体来,刚才他站一旁看似无所作为,可是月华检查的每一项他都看得清楚。
月华惊讶,他居然亲自来检查尸体。武帝年轻时候也破获一起悬案,当时武帝也参与了案子的寻证,勘察,但尸检这样的事情都是假借人手的,能放下皇室尊严,真正触碰案子的,那才是真正要查案。
暮然,月华对这个男人的崇敬之情又清晰了,虽然以前她也崇拜过他。
“你检查出什么来了?”他低着头,一边检查一边问道。
从这个角度,她刚好能看到他坚挺的鼻梁,如刀削的面庞,
心跳不直觉漏了一拍,真是神的作品,搞得她心绪不宁还怎么查案?
等了许久都得不到答案,风轻云无意抬头,看到月华红着脸,呆呆的看着自己,打趣道:“你很热吗?”
月华反应过来,很尴尬,想解释,很不幸的上下牙关打结,差点咬伤舌头。
“不热!”她闭着眼,假意咳了一声。“刚才你也检查尸体了,想必看出来问题了,南宫民是窒息而亡,有疑点的是他的死亡时间,按理说他死了两天,尸体不应该这么僵硬,这样的僵硬度,起码3天,不过考试那天,我们是亲眼看到南宫民的,如果他早死了,出现在考场的是谁呢?”
风轻云点点头,肯定的说:“不错,临时抱佛脚也能查出这么多疑点来,真是不错。刚才你说的亲眼看到南宫民是怎么一回事.”
月华便将那天要下马车之时遇到南宫民和风轻云说了。
风轻云说道:“按你说的,南宫民应该记恨你们,这样见了面也应该是别过头不理对方,为何专门和黄子宸打招呼,这不是很怪吗?而且你们并没有下马车,没有看到南宫民的脸,不过听声音而已,怎么确定是他呢?”
月华沉默,她的确没有亲眼看到南宫民,而是在马车上听了他的声音就觉得是,现在听了风轻云的分析,觉得也有道理,其实自己并不能证明考场外南宫民还是活的,要证明,还得见另外一个人。
月华看向风轻云,他笑了笑,盖好尸布,洗了把手:“好了,这边差不多了,我们去下一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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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心惊胆战抓着风轻云走,以前是听说过牢狱的可怕,可是真的接触才发现听说不然眼见,感觉都要窒息了,地板是灰渣的泥土,湿湿的,踩一脚,感觉鞋底都要被黏住一样,墙壁因为湿润长满了青苔,时不时爬出一两只虫子,从吐丝的蜘蛛到拍手的蜈蚣,让人看了恶心,那牢房的是用木板间隔的,碰过去都有碎屑掉下来,月华心中不禁疑问:这样的质量真的能关押犯人吗?
空气中散发那难以言喻的霉臭味,让人连呼吸都想要放弃,风轻云对于这样的环境显然更是不满,不过他眼瞟过月华,看到她彷佛慷慨就义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月华头也没有回,走在前面。
“这样的环境,连男子都觉得糟糕,不适合你们这种千金大小姐过来的,”风轻云不忘讥讽。
月华想反驳,可是想了想,以前自己虽然丑,待遇比月盈差,可过的真的是千金大小姐的日子,何曾接触这么底层的世界。
“的确,我也嫌恶这样的地方,但是办大事者不拘小节,不下基层,怎么查案,我不是温室的花朵,这点苦还是能吃的。”月华想了想道。
风轻云不再说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手帕,递给她:“这里有持久的檀香,实在恶心,拿来闻闻,就不会那么像吐了。”
月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谢谢,不用了,我能行的。”
不一会,他们走到一个牢房前,狱卒指了指里面,月华伸头进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披头散发的在地板上划啊划!
月华看得心里难过,难道子宸已经被逼疯了?
她擦干眼角的泪珠,轻声喊道:“子宸,子宸。”
那地上的人突然就窜到月华面前,直接和她脸对脸,吓得月华连连后退了几步。
风轻云反应快,移动到她后面扶住她,关切问道:“怎么了?”
“他……他的脸好恐怖!”月华指了指前方,想到那狰狞的脸,心跳都几乎停止去。
那是韦裘的脸,刚进来两天,怎么就这样了呢?
满脸都是划破的伤痕,好像刚结巴,那血色的凝结在脸上纵横交错。
“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断不可能做杀人的事情啊!!!5555”
韦裘把脸挤到缝处。一边对着他们喊,那狰狞的伤疤被这么一挤,流出血来,从他们这个角度看,煞是恐怖。
“月华?你怎么在这里?”他们身后的一间牢房,有个人影显现出来。
月华转身,定睛看了看,挣脱风轻云的搀扶,跑到木栏前,激动的问:“子宸,是你吗?”
别怪她认不出发小,眼前这人除了声音是黄子宸的,其她无一相像;
他披头散发,脸上都是黑漆漆的泥灰,人也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