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这话一出口,李过、刘宗敏、高一功三人齐刷刷的停止了烤火的动作,只管将利剑一样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了罗虎。
“闯王,别的事情我不敢说,但是,小虎子可以确认,在我们打下开封之前,山东方面对我们只会有帮助,不会有一兵一卒对我们动作!”
李自成脸上的那块箭矢留下的疤瘌不由得跳动了几下,眯缝起颇有几分西北人特点的深眼窝,捋捋自己的胡子,开始思索罗虎方才的话。
“小虎子,你的震山营算是老营亲军。你说咱们打下开封之前山东不会对咱们下手,他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咱们先放下一旁。你给咱和一功舅舅、总哨刘爷说说,依你看,咱们该如何打下这开封城?”平日里很喜欢罗虎的李过,见气氛有些凝重,当即出来给小兄弟打圆场。
“补之大哥,我就一句话,打仗这事,不能听那些没上过战场的人瞎白话!”罗虎年轻气盛,而且又是新近立了大功之人,当着闯营的几个高层人物面前说话也是毫无顾忌。
他回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一群小兄弟和叔伯们来同他说话,他如今手中又是富裕,马匹刀剑火铳盔甲救命包什么的很多,实在不行还有那些风鸡腊肉肉瓷罐之类的东西,自然获得的消息内幕也是颇多。老八队的老人,对于那日猛攻开封时,因为宋献策的江湖术士言论而轻易放弃大为不满。
这种情绪自然也是影响了罗虎。
“罗小子!那依你看,咱们这开封怎么才能速战速决?”身材魁梧的刘宗敏稍稍的移动了一下身体,将腰间的两口长刀挪了挪位置,让自己的身体更加的舒服些。这两口长刀,也是罗虎送给他的,精心用呲铁钢打造而成,样式、重量,甚至刀身的配饰、刀鞘的装饰,无一不是恰好搔到了刘宗敏的痒处。
他和罗虎等老八队的人对李自成如此重视宋献策都是心中颇有些腹诽。
这个以算命占卦为业的江湖术士,在加入闯营后,并没有在军事上提过什么卓越的见识。他的军事才能,不要说和李过、高一功、田见秀,袁宗第、郝摇旗等诸将。甚至比不上刘体纯,刘芳亮,张鼐等人,论起军功来,眼前这个小罗虎都能将那宋矮子甩出十万八千里去。讲起对闯营的贡献,人缘,老神仙尚炯也是不能上阵拼杀的人物,可是人家走到哪里,各营都是礼敬有加。
这个身不满三尺的跛子,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精通六壬奇门遁法,还有图谶术数诸般,特别在风角壬六上极有一套。同李自成一见面,就献上了推背图的图谶:“九州离乱李继朱,十八孩儿主神器。”
李自成当时就大喜,这意思是李氏当兴,上膺天命,自己有帝王之相。
可是,这些东西在老八队和闯营老底子众人看来,也只能是作为鼓舞士气之用,当真是能够有帝王之相,那还要咱们攻城掠地拼死厮杀作甚?等在家里准备称孤道寡就得了!
而且,刘宗敏等人最近一直有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盘旋,咱们闯王姓李,可是那宁远伯父子也是姓李。这九州离乱李继朱的谶语,到底落在谁头上也说不定!(还有啊!在辽东的黄太吉等人,也是疑似姓李的!)
“闯王,刘爷,一功舅舅,补之大哥,我也是听各营兄弟说的。这次我军攻打开封,攻势虽然猛烈,却遇挫即撤,正是双方攻守激烈之时,只要再加一把劲,城池就可以破了。但是却还因为损失几百人胡说什么望云气而将军马撤下。这点不得不说,我军用兵远不如南蛮子。如果不改变,日后如果疆场相遇,就算我军跟南蛮子换了装备,还是打不过南蛮子。”
半晌不说话的高一功,缓缓的开了口。
“小虎子,你们去的这些老营弟兄走了数月,回来后便总是提起那些蛮子兵。这样那样的,听得人耳朵都要起了糨子。但是却又是不得要领。今日难得闯王有空闲,不如你便捡些要紧的跟闯王说说。能够在我闯营用的,咱们便见贤思齐照猫画虎便是了!”
几员大将都在给罗虎明里暗里说话,颧骨高深,高鼻深目身上一身蓝色松江标布制成的棉衣,头上一顶白色毡帽,毡帽上的红缨都有些稀疏掉了颜色,看上去和河南的农民没有什么太多差距的李自成也是点头含笑应许。
诸将对牛宋二人的不满、不屑,他也是清楚的很。
对李自成来说,他虽对牛金星等人重视,不过他们纸上谈兵似的兵法谋略,他并不以为意,论起打仗,他多年血战而来的本能经验,可比这些夸夸其谈的文人强多了。
他用牛金星,主要是出于管理后勤,制定规章制度,收揽人心,招贤纳士等方面考虑。
中国几千年来积累的习惯,在这些文人的笔下,一代开国之君,或是一朝雄主诞生时,总会有什么祥瑞谶语,那都是上天赐予事业的征兆,以证明朝代的合法性。比如说刘季那厮,为了说自己的血统高贵,居然说他妈在野地里和天上的龙来了一发之后生下的他,而且还找到了一个旁证,就是他的鼻子比较大,所谓的龙准。(额,鼻子大就是龙的苗裔吗?那,不久前因为吸毒进去的那位禁毒形象大使的鼻子似乎也挺大的,难道说,他妈也是……,啪!不要打我!)而且还要和名门望族扯上关系。比如说陇西李家,明明是鲜卑人的血统,愣是扯上了老子李耳的关系。不知道太上老君知道了,会不会把青牛或是金刚圈丢下来砸死李世民这个乱认祖宗的。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朱元璋同学,在别人给他修家谱的时候,坚决反对将朱熹和他扯上关系。说自己就是淮西布衣出身,讨饭的乞丐出身,这也是一种强者的心理自信。但是,却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种自信的。最起码李自成眼下是没有这种自信的。
所以,他需要牛宋二人这样的吹鼓手来给他抬轿子。
谶语出后,闯营之中那些低级军官和普通士兵无不认定闯王是上天眷顾,天命神授,以后将无往不胜。事实也证明如此,每次宋献策占卜预测胜负时,闯营总是攻城略地无往而不利,这里面军事的因素和精神的因素各占多少,鬼才知道!。
不过对李岩,李自成却另有重用的打算,因为他看出李岩此人能文以武的才能。确实,历史上李岩受封中营副将军,岳候,仅次于刘宗敏。闯军中以军功为尊,不可否认他的军事才能,武断地视之为文弱书生。而且李岩本身也是一个谦谦君子,与人和善,与闯军各大小将领都合得来。此时他主要负责饥民的赈济事宜,在受到赈济的穷苦百姓中颇有声望。无论是从本身的功名和声望,都比江湖术士宋献策和身上只有一个举人头衔的牛金星强得多。
“罗虎,你只管说,那宁远伯李卫儒如何带兵,如何用兵。”
“是!闯王。据我观察,宁远伯父子带兵、用兵之法,不外乎两个字,带兵曰情,用兵乃狠!”
嗯?这话有点意思了!在场的四个人无不提起了精神,准备仔细听听罗虎的高论。
罗虎起身命人取来了几样肉食,放在炉火旁边请李自成等人品尝,算是一点夜宵。
“闯王,所谓带兵曰情。便从这几样吃食说起。”他指着那几个肉瓷罐、风鸡、板鸭等物为李自成分说。“平日养兵,兵士该吃什么,用什么;早有明令。在南粤军中,所谓的将领与兵士食用之物,区分不过是大灶与小灶,做的粗糙些与精细些的区别。”
“便是宁远伯父子也是如此?”李自成有些惊讶了,他虽然在历史上留下了布衣粗食不好声色的名声,但是却不能让整个闯营的将领都做到如此地步。而李守汉却能如此,不由得令他惊奇。
“倘若有大军随行,宁远伯父子会随便到某个营伍之中的炊事车上,命人给他盛一份饭菜,一来表示与将士同甘共苦之意,二来也是检查一下饭菜质量。长久如此,各营将领自然不敢造次,更有军饷、抚恤、授田等法度并行,故而能够得士之死力。”
“这是带兵曰情,你给咱老刘说说用兵之狠。”刘宗敏有些兴奋的搓着双手,任凭着手上的油脂渗透进粗糙干裂的皮肤中。
“刘爷,南粤军被称为蛮子兵,所部大都是岭南之人,不适应北方气候。冬天一到,冻伤极为严重,就算穿的再多,手上脸上涂着再厚的油脂再怎么预防也无法避免。换了别家军马只怕早就垮了,可南粤军怎么做的?宁远伯长女,郡主李华梅顶着严寒亲自带兵进攻塔山,宁远伯也是领着南粤军在山东跟阿巴泰转圈。虽然说南粤军起初进展不顺手,受了些挫折,可我们这些带兵的也都知道,南粤军的对手损失更惨重。面对南粤军这样的对手,你一旦疏忽,就要遭受致命一击。因为人家作战不避天时,不挑地利,时时人和。”
“南粤军里有句话,叫做不怕伤亡,不怕跑路,不怕饿肚子。看谁能够扛到最后!我看,我们缺的,就是这些南蛮的这股劲头。人家认准了目标,损失一个营,下一个营接上,进攻连绵不绝,士气不衰。面对这样的对手,闯王,您请想一想,试问各地官军有哪个有之?莫要说各地官军,便是辽东反贼,遇到了南蛮兵,也是稍有接触便是一溃千里。”
“好一股蛮狠之气!俺刘铁匠也是打了这么多年仗了,还头一回听说过这样的对手!”刘宗敏被罗虎一番话说得兴奋异常,不由得将腰间佩刀拔出半截,旋即又收刀入鞘。仓朗朗的声音余音不绝。
“闯王,不是我长他人志气,咱们闯营,如今人马虽多,便缺少的这股蛮狠之气!”
李过、高一功二人也是一起向李自成建议。
刘宗敏的话更直接:“闯王,那宋献策所献图谶,说什么九州离乱李继朱,别忘了,手握强兵,据地开府的李卫儒也是姓李!可见,闯王如果想成大业,南粤军是绕不过去的障碍!咱们闯营只有具备与南粤军对等的实力,才可能一统天下!”
李自成稍事沉吟了一番,“罗虎,倘若是你,你该如何攻破这开封坚城?”
“闯王,若是我去山东之前来指挥攻城,也不过这几日的招数。不过,这几月下来,我倒有些见识。我们不妨这样。”
一面说,罗虎取过桌上杯盘碗筷等物,在桌上比比划划,为四人讲说自己的战术想法,听得李自成等人不住的点头称是。心中却是不由得凛然,“原来仗还能这么打?!”
同样是农民军统帅,人称曹操的罗汝才,日子过得可是比李自成强到天上去了。
开封城东南角三里外的繁塔寺,乃是曹操的老营所在地,老营内尽是丝竹乐曲的声音,间中夹着众人的狂笑之声。
正是曹营众将在给王龙接风洗尘。
曹操帐中妻妾成群,个个绫罗绸缎,打扮得花枝招展。如今兵多将广,随军还养了戏班与舞姬。今日便叫戏班弹奏,舞姬歌舞。
看着帐下美女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之内歌舞欢悦,不由得曹操和他手下将领们得意非凡,酒肉更是如流水价上来。
“做贼做到咱们这个份上,才算是有些味道!”
“舅舅,咱们可不是贼!”王龙喝的小眼睛通红,有些大舌头的纠正着曹操的口误。
“咱们不是贼,是什么?”曹操也是眼睛微微发红,有些惊讶的看着外甥。这个外甥跟他分开几个月,身上的变化肉眼都能看得出来。
“舅舅,我跟南粤军的那位大少帅手下混了几天之后,我再他娘的也不管自己的叫贼了!咱们不叫贼,咱叫起义军,谁是贼?是那些从当兵的手里偷走军饷军粮铠甲兵器的军官,是那些从种田人手里夺走土地粮食的官员绅士!是那些赚着大钱却一文钱税都不缴的富商巨贾们!咱们,咱们走到哪里劫富济贫,赈济灾民,咱们算是反抗这些家伙的力量!咱们从这些贼身上抢些东西回来,算是贼吗?!”
“说得好!王龙这话说得给劲!”孙绳祖等人纷纷轰然叫好,举起手中酒杯向王龙表示赞同。
“这小子!出去几天涨了能耐了!”罗汝才笑骂了一句,有些赞许的看了看王龙,“说说,还学了什么本事了?”
“舅舅,我跟你说啊!这次去山东,除了兵马粮草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几个人。见了这几个人,我才知道这世界上啥叫颠倒黑,额,不,是深明大义。除了刚才那些,他们还告诉我说,谁是兵,谁是贼。谁才是正义。总之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词,等有空让他们亲自跟你说吧!”
“咱们是贼,当然老左、张令这些人是兵了!他们可是拿着朝廷粮饷的!”一旁的孙绳祖在一个罗衣女子身上上下摸索着,口中回应了王龙一句。
“错了!老孙你错了!左良玉等辈,不过是那些国贼们中的一员,是那些国之大贼们雇佣豢养的走狗打手罢了!这些人要是把夺我们钱用来干正事,比如屯田做买卖开工坊也行,结果他们用来干吗?吃喝嫖赌祸害良民!人家宁远伯说了,是不是良民不看地位看岗位贡献,耕田者勤奋耕耘,做工者按时上班,经商者足额缴税,只有这样的人,才是良民。做不到的,那都是寄生虫,是国贼。”
“都说我们所到之处劫掠烧杀,去他的祖宗十八代!咱们在四川、在湖广各地转战时,可是公买公卖的向百姓购买粮米油盐,遇到饥民咱们还发放赈济。可是老左们干了啥?不敢得罪绅粮大户,便将升斗小民抢掠一空!我呸!一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听得王龙将宿敌左良玉如此骂的狗血淋头,曹营众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原来那左良玉才是大贼,才是为虎作伥之人,咱们那是义师!何况,刚才众人已经听了王龙为他们讲述当年吴桥之事,左良玉的精锐被南粤军干掉了千余人,他连个屁也不敢放一个,不是欺软怕硬是什么?
“还有!舅舅,别以为那些读书人是什么好玩意,是什么有骨头的货。”
王龙这话,似乎有些地图炮的味道了。说得在一旁独坐一席的吉珪吉子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有些想要发作,或是拂袖而去,却又没有哪个胆子。
王龙虽然喝的有些半醉,但是却是眼光依旧锐利,吉珪的神情变化,如何能够瞒得过他?
“老子在山东,杀的就是官绅大户,宰的就是读书人里的败类,他们敢怎么样?不是得乖乖的执行宁远伯推行的啥减租减息官绅一体当差纳粮的新政?不是跟你们吹,知道我们走的时候遇到什么事情吗?老子走的时候,山东的官绅高举着条幅,上面写着啥,坚决支持新政,欢送龙虎营。当时差点没把老子笑死!早干嘛去了?现在装好人。还不是看老子刀把子硬,就个个当了缩头乌龟。老子要不是紧着赶回来见舅舅,把这些兵马刀枪啥的让舅舅看看,顺带着手就把曲阜那群狗东西的老窝给他们挑了!所以说,咱们曹营是行得正坐得端堂堂正正,咱们才是匡扶正义的王师,要不然为啥我们走的时候老百姓十里相送?而官绅和左良玉他们才是贼,他们到哪老百姓躲十里。”
这话说出来,吉珪却也再无法在殿内假装听不见了,借口小解,起身离去。看着吉珪离去的身影,不由得王龙哼了一声。
“小子!说得倒是不错,让兄弟们以后都是理直气壮的了。不过,你这趟出去,倒是学得牙尖嘴利了。”曹操对于外甥的这样举动,倒也不以为忤,反倒是颇为赞赏。
“舅舅,俺啥时候是那种光会玩嘴的!?我这还有好东西给您呢!”
王龙促狭的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鬼脸。顿时,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络了。曹营众将都收到了王龙送给他们的各色礼物。根据本人爱好品性的不同,有所区别。
喜欢兵器的便是上好的刀剑盔甲,喜欢马匹的则是膘满肉肥毛片油亮的上等战马,喜欢金银珠宝的,更是送上宝石珍珠等物。喜欢在帐中收藏美女的,则是送上冰蚕丝织就的丝袜、蕾丝吊带等闺阁清玩之物。
一时间曹营众将也是交口称赞王龙这小子懂事!
今天又听得有好东西献给曹操,不由得众人顿时眼睛放出阵阵贼光,能够献给曹操的东西,能是一般的玩意吗?
“小子!你还有什么鬼花活?还献什么宝?你塞给老子的那四个天竺胡姬,差点要把老子的腰累折了!你是打算要你舅舅的老命不成?”
王龙在济南城中花了大价钱买了四个天竺胡姬,腰肢如灵蛇一般,眉目如黛肌肤赛雪。当日献给曹操时,早就馋的众人个个口水直流。今日众将听得曹操如此假意嗔怪王龙,顿时怪叫声连连。
“大帅,不如赏给兄弟们如何?”
“大帅!末将愿意为大帅分忧解难!”
一阵喧嚣怪叫之后,王龙将他说的好东西献了出来。活宝是不假,但却不是什么绝世美女,而是几个胡子拉碴的军官。看着军装服色,乃是京营中人。
顿时让众人垂头丧气了。
“这是什么好东西?一仗下来有的是!”
有人嘟囔了一句。
“有的是?”王龙撇了撇嘴,伸手拉住一个京营中人的手:“这位,神机营的炮手,自己的火炮打得出神入化不说,又从南粤军那里学的了炮队指挥之术。操作起来,数十门炮听一人之号令,只管朝一个靶子轰击!”
“这位,三千营的把总!最早跟随廖冬至学习南粤军马队战术之人!马队如墙而入,连环马铁浮屠都听说书先生讲过吧?他的马队就能!冲击时数十匹马为一列,犹如一座刀山般压过来!”……
几个人的本事能力被王龙一一介绍完,听得众人如醉如痴。
“这些,都是好汉啊!”
待王龙将这几个人送出殿外继续饮酒,曹操半天才回过神来,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怎么舍得花那么大的价钱?”王龙很是得意的朝中舅舅罗汝才点点头。
这些京营之中的不得志之人,却是被王龙以一次给付安家银一千块,每月军饷一百五十块,饮食待遇和王龙一样的条件,从京营之中挖墙脚或是拐骗出来。
为的就是给曹营的马队和炮队使用!
“舅舅,你想想,如果我们的炮队不要说像南粤军那样精锐,只要能够像神机营的炮队那样,什么样的城池攻不下?多少银钱古董书籍弄不到?有了这些银钱古董等值钱之物,咱们多少粮食兵器买不来?如今这年月,有粮食有兵器就有军队,咱们十几万几十万军队在手,什么左良玉虎大威,哪个是我们的对手?”
两天以后,对于开封的攻坚战斗再次打响,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指挥攻城的,却是闯营之中的毛头小子罗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