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弄得景王元气大伤,特别是看得到的真金白银,还有摸不着的名望,别说给虞进披上一件皮大衣,估计给虞进送茶递水都乐意。
事实上,裕王很有暧男的气质。
虞进马上谢道:“这,这怎敢劳犯殿下呢,真是折杀下官了。”
裕王马上说:“虞校书,你可是连立三功,以你的功劳,就是封赏再多也不过份,只是现在本王也没什么拿得出手,你放心,本王日后会好好犒赏你。”
这并不是客套。
打赏下人,不外乎是钱银和官位,裕王本来就不富,现在充实腰包的三十万两银子还是虞进送过来,这笔银子是虞进白送的,再从中拿一小部分打赏回去,想想都寒碜。
官位也不合适,一来虞进立功是对裕王,并不是对朝廷,显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再说虞进的年龄太小,能进裕王府,本来就引起很多争议,没几个月又升,只怕引来更多非议。
美女虞进身边不缺,而金银首饰这些,以虞进的财力,要买什么没有?
裕王倒是很实在,一时想不到怎样犒赏虞进,不是随意赏赐一些东西应付,而是很真诚地说以后有机会再报答。
不受嘉靖待见,裕王现↖在的状态相当于一个“贵养”的闲人,并没有什么权力,受到詹事府的伺俸,可是连太子之名都没有,一直是用“裕王”的封号,就是想代表嘉靖祭一次天都做不到。
把功劳记下,日后再论功行赏,也符合虞进的心意。
“殿下言重了,进了王府。为殿下效力,那是下官的职责所在。”虞进马上谦虚地说.
裕王摆摆手说:“好了,先不说这件事,虞校书,快过年了,你一个人在京城也怪寂寞的。这样吧,过年就来本王这里用饭,也就多一双筷子而己。”
虞进楞了一下,马上高兴地说:“谢殿下。”
吃饭文化源远流长,官场的人,大多有大节小节之分:陪家人一起过,叫小节;和同僚、上司一起过,叫过大节,能进裕王府。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能在裕王府吃年夜饭,则是地位的象征。
也就是说,裕王此刻真真正正视虞进为自己人。
这时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张居正笑着说:“太好了,到时我们可以看花赏雪,行酒令,殿下,虞校书是今年潭柘诗会的诗魁。也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大才子,到时吟上几首佳作。肯定能为宴会增色。”
“对,对”裕王附和道:“这事本王都听了好几次,虞校书这诗魁,不仅是实至名归,也是史无前例。”
“也就是运气,不敢在张大人面前班门弄斧。”虞进忙谦虚道。
张居正拍拍虞进的肩膀说:“虞兄。以你的才华只是做个书僮,真是委屈你了,以后我们一起辅助殿下。”
咦,叔大同志今天反常啊。
说到弄权,张叔大同志在大明可以排在前三位。他不仅学识渊博,城府也深,最终成为一代名臣兼权臣,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城府,未上位时够隐忍,上位后够嚣张,也算是一个性情中人。
很明显,看到虞进这么受宠,叔大同志马上来拉拢盟友。
虽说有徐阶的运作下,张居正顺利担任裕王的讲师的讲师,事实上他的位置很尴尬,裕王已经长大,可塑性不多,在他之前,徐阶和高拱先后担任过裕王的讲师,两人一个严肃一个慈爱,在裕王身上都打下深深的烙印。
特别是高拱,和裕王名为师徒,情如父子。
这些张居正短时间很难替代,再说徐阶和高拱,都把裕王视为自己碗里的“红烧肉”,不会轻易得手。
虞进有名声,又能切切实实帮裕王解决问题,从而一跃成为裕王眼前的红人,有好老乡赵锦作靠山,又与炙手可热的成国公搭上线,张居正自然第一时间示好。
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好,在官场上相互帮衬是很有必要。
叔大同志的政治触角很敏锐,前面没怎么刁难,现在更为亲热。
“不敢,下官也就是一个插科打荤的角色,能跟在张大人跟前学习,这已经是福气,张大人这是捧杀下官了。”想归想,虞进马上应道。
好说话不代表好相处,像张居正这种放在哪里都是金子的人物,很快就起来,不刻意和他交好,也没必要得罪他,官场上这些话,听听就好。
“好了,你们两位都是本王最看重的人,就不要客套来客套去,那庆功的酒席准备好了,走,今天不醉无归。”裕王高兴地说。
“不醉无归。”张居正马上附和。
连立三功,特别是送上应景的三十万两银子,大大舒缓了裕王府的财务危机,裕王的心情那是非常好,早早就吩咐府中的御厨准备酒席,他要请虞进大吃一顿。
在裕王的热情招待下,虞进出裕王府时,整个人都带了三分醉意。
为了表达对虞进的重视,走的时候,裕王还派人开路护送
回到家,一进门,青儿就迎上来,一靠近,一边掩着鼻子一说埋汰道:“好大的酒味,少爷,你又喝酒了。”
话是这样说,还是轻轻扶住虞进。
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些日子,在下人面前,青儿对虞进特别体帖,有时还配上暧心暧昧的语言或动作,也不知是觉得应对得起虞进给她那份丰厚的月钱,还是要维护她半个女主人的地位。
“裕王请的,这面子要给。”虞进呵呵一笑:“不妨事,这点酒量本少爷还是有的。”
青儿白了虞进一眼,突然小声说道:“家里来疯狗了,要不要避一下?”
疯狗?
虞进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开口问道:“杨双智来了?”
“能不来吗?他这把被你卖得彻底,还搭上景王那么多的产业,一百多万两,能让他吐血了,你可是不知道,他今天让人堵了,听说那些人说话不是很好听,把他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堵他?”虞进吃惊地问道:“谁堵他?”
青儿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姓杨的不是预售一些泰升镜吗,那些人交了巨额的订金,一转手就拿到根本不能回本的货物,还没卖出就注定要赔得吐血,能不怨恨他?一个个拿话挤他、赶他,他能有好心情?”
“不光这样,那些晋商收了抵押后,本来就是意思一下,走一下过场,还是让让景王的人主持,现在听到风声,生怕杨双智转移财产,都派人接管或复监管,杨双智求情了半天也没用,你说,他能不来找你?”
一百万多两白银的货物,一转眼就不见了绝大部分,换哪个也不淡定。
没疯掉,就说明他内心强大。
青儿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虞进,再次小声劝慰道:“要不,先找个地方住几天,避开那条疯狗。”
“不用”虞进摇摇头说“见,该来的,怎么也要来一趟,要是不见他,他还笑我胆小呢。”
“那好,姓杨的在客厅,你去吧,不地小心点,这家伙脾气太大,砸了不少瓷器和屏风,小心他跟你急。”青儿小声叮嘱道。
虞进面色一变,马上怒道:“好胆,把这里当成他家了?”
客厅里收藏了不少字画、古董什么的,有不少是精品,要是好的都让杨双智砸了,那得心痛好些日子。
看到虞进那紧张的样子,青儿显得很淡定,甚至有些得意,压低声音说:“放心吧,听说他来,我让人把真品都移走,他摔的、破坏都是不值钱的赝品。”
这妞,真是机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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