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案不错,在分配的比例上也很合适,只是
虞进笑着说:“既然有了裕王和指挥使大人保驾护航,就是徐首辅都不用,凭什么虞某还要给姑娘分成呢?”
“很简单”青儿早就想好了,闻言一脸自信地说:“裕王和朱指挥使都不是普通人,虞公子不可能一点小事都找他们吧,而小女子则不同,拿了银子绝对办事,说不定还能给虞公子意想不同的帮助,虞公子成功收了几个心腹,小女子可也出了力,过河抽板,这可不地道啊,再说平白算计了朴知事,人家良心可不去,这总得补偿一下吧。”
寒一个,良心过不去?
那算计自己也有几回了,怎么就不见她良心过不去?
这妞来历神秘,武力又高,虽说没看过她出手,不过她那一手弹指神功的确很厉害,只要半成份子也不过份。
“好,算你一份。”虞进斩钉截铁地说。
“啊,少爷”青儿突然又尖叫一声。
虞进的脸一下子耸了下来,有些无奈地说:“青儿姑娘,你又叫什么?”
“嘻嘻,没什么,人家兴奋就叫唤一下。”看到虞进一脸黑线,青儿笑着转移话题:“虞公子,小女子觉得你的计划有一二处地方还有待商榷一下。”
“哦,哪里?”
两人就那个计划又商量了好一会,虞进这才开门回房休息。
路过转弯时,耳尖的虞进听到小沐小声地议论道:“少爷真厉害,和青儿在书房里弄了这么久,走路还那样利索,以前听妈妈说,男的一办完那事,走路都得打摆子的。”
虞进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嘻嘻,看,打摆子了”
虞某人掩着脸狼狈回房
相比大明的其它城市,京城无疑是勤劳的、充满活动的,当其它城市还在沉睡中时,这座大明的中心城市早早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然后在忙碌中开始繁忙又充实的一天。
因为京城的官员有上朝的习惯,大明帝国的大小事务都集中在这里处理。
官员们早起,下人们自然不能例外,他们需要早早起床伺候自家主子起床、洗涮、吃饭等事务,位于元大人胡同虞宅的下人们也不能幸免。
虽说虞进不用上朝,可是得陪裕王读书,嘉靖不上朝,张居正早早得到解放,一向勤勉的他很早就会到裕王府报到,以至虞进也只能早早到裕王府等候。
一个小小的九品校书,哪敢摆什么架子?
总不能让张颂德等自己吧?
这样一来,家中的下人也得早早起床伺候虞进,而这天,待伺虞进的人又多了几位,虽说他们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就是虞进昨天一口气买下的七名朝鲜奴。
金明哲就是七名朝鲜奴的其中之一。
出自安东金氏的金明哲也是朝鲜的一名小贵族,兄长金明圭原是户曹(朝鲜仿明朝官制,户曹相当于明朝的户部)一名给事中,站错队被杀,其家属也全部打入奴籍赐给站对队的朴知事,于是就有了京城元大人胡同卖奴的一幕。
本是一个受到百般侮辱、责打的奴隶,没想到被大明官员买了后,一下子改变了待遇:吃得饱、穿得暧,有人送来干净的衣服换洗,晚上睡在客房,还有郎中来检查身体。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换了主人,也不知怎么对待自己,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可是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侄儿,那是亡兄唯一的骨血,也是金家最后的一株独苗,以至金明哲一直忍辱负重。
床很大,被子很暧,可是金明哲却不敢睡,早上一听到虞宅的下人在忙,他马上就醒来,还把家人都叫醒,简单洗涮一下,然后就静静地等待新主人的发落。
主动一点,识相一点,说不定新主人一高兴,自己一家人就能落一个好下场。
“三弟,你的头没事了吧?”金明哲看着包扎得厚厚的金明辉,有些担心地问道。
昨天被朴知事一棒打倒的,正是金家的老三金明辉,是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闻言摸了一下头上的布巾大咧咧地说:“二哥,没事,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金明哲这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一会我们拜见新主人,大伙都机灵点,不要给主人留一下坏印象。”
“二哥,你放心”金明辉握紧拳头说:“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大哥留下的唯一骨肉。”
“就是,不能让小少爷受苦。”
“一会好好恳求一下新主人。”
“老爷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就是死,也要保护好小少爷。”
说话的是金家剩下的三个老忠奴,对金家可说是忠心耿耿。
“小妇人谢谢二位叔叔了。”那美少妇抱着刚刚吃完奶还在酣睡的孩子,一脸感激地向金明哲兄弟行礼。
金明哲连忙摆摆手说:“嫂子请起,要是没有大哥,我们早就饿死了,太元是我金家仅剩的一根独苗,我们就是拼命也要保他周全。”
“就是,都这个时候,嫂子就不要再客气。”金明辉也一脸直诚地说。
就在众人相互安慰时,那门“吱”的一声推开,一个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看到房间内早早准备好金明哲一伙人,朗声说:“很好,都准备好了,走吧,我家少爷要见你们。”
说话的是青儿,说罢便径直走了,金明哲一伙人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她后面。
一群人到达客厅时,虞进一个人正悠闲地吃着早饭。
金明哲倒是很有觉悟,率领众人一起跪下,恭恭敬敬地叫道:“主人。”
虞进抬起来,点点头说:“好了,都起来吧。”
“谢主人的救命之恩。”金明哲一站起来,马上表示道谢。
要不虞进出手,那心狠手辣的朴知事会把这里的人都打死,而自己的嫂子也会被迫被一个胖掌柜买回去玩弄,那自家小侄子太元的性命就不好说了。
“你叫什么?怎么会说大明话?”虞进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的叫金明哲,曾随商队多次到大明行商,所以大明话多少还能听懂。”
“哦,你们全都会说大明话?”
“这回主人的话,只有小的懂,其它的都听不明白。”说罢,担心虞进嫌弃他们,马上说道:“我们一定会用心工作,绝不偷懒。”
虞进一边吃着老火稀饭,一边指着少妇怀中的孩子说:“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看你们为了了护着他,连命都不要。”
看到新主人问起这事,金明哲不敢怠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无非是官场站错队,然后受到政敌的陷害,最后家破人亡,未亡的就打入奴籍云云。
朝鲜自李成桂立国起,就奉大明为宗主国,处处效仿,像官制、习俗等,没想到打入奴籍这招也学得十足。
金明哲说罢人,再一次长跪在地,一直坚定说:“只要主人能给太元一条生路,小的感激不尽。”
一看到金明哲跑下,其余人也再一次跪下,一脸悲戚状。
人离乡贱,卖身为奴,生死不由人,只能希望这位有同情心的大人,再一次释放他同情心。
“你们能为我做些什么?”
金明哲闻言,毫不犹豫地说:“大人要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绝不皱半下眉头,就是要我们的性命,只要一句话,随时拿去。”
等的就是这句!
虞进淡淡地说:“这孩子还太小,离不开母亲,我可以给他们母子一条生路,让他们在大明好好生活下去,甚至可以帮他们弄大明的户籍,成为大明的子民,前提是要你们五个的忠诚,记住,是绝对的忠诚,以后你们只听我一个人的话,能不能做到?”
什么?
能让母子在大明生活,甚至可以帮他们加入大明的户籍?
那岂不是能脱去奴籍?
只要太元争气,金氏一族不仅可以继续传承下去,说不定还复兴的希望,有希望,那怕希望再小,对奴隶来说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金明哲一脸严肃地说:“能,我金明哲以安东金氏的名义,再赌上金氏一族先祖的颜面发誓,此生只忠于主人一个,如有异心,那就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又用朝鲜语和其余人说了一遍,一个个闻言脸上都出现狂喜之色,又是磕头又是用朝鲜语叽叽喳喳地发誓,一个个都显得很是庄严。
虞进指着那些朝鲜奴说:“金明哲,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会说大明话,本少爷问你,要是他们泄漏本少爷的秘密,你怎么做?”
“小的在他们有异心前,亲手把他们都杀了。”金明哲斩钉截铁地说。
“好,你们先退下”虞进淡淡地说:“时间不多,分别之前,好好相处一下吧。”
计划还没有启动,虞进也不急着让他们分离,也算收买人心。
等金明哲一伙人千恩万谢退下后,青儿笑着对虞进说:“小女子恭喜虞公子,收了几名忠奴,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虞进淡淡地说:“虞某也恭喜青儿姑娘,你离分红也近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