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美女,价钱都谈妥了,都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没想到突然冒一个少年郎,几句话下去,朴知事就把人都卖了。
一下子就像就没自己什么事一样。
千金难买心头好,何况现在也不用千金,区区四十两就行,然而这“心头好”被人抢走,陈掌柜哪能这么容易放弃。
再说虞进只是穿着普通的便服,陈掌柜可没那么多顾忌。
自己头上可是有人罩的。
虞进示意跟着上来的阿文和阿武给倒在地下的壮汉包扎,免得他失血过多死掉,然后才扭头对那瘦得像竹竿的陈掌柜淡淡地说:“我出的是一百两。”
陈掌柜差点没吐血,自己买的是一个,但是虞进一口气把老弱病残都打包了,足足七个啊,闻言强忍着心火说:“这位公子,你买的是七个,而陈某买的只是一个,不能相提并论。”
虞进穿着读书人的襕衫,身边又跟着几个仆人,一张口就是一百两银子,这绝对不是那种穷酸,这让陈掌柜有些顾忌。
在京城,官员多如狗,皇亲国戚满地走,有可能一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也是那门权贵拐了八门的亲戚,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子是某位大人的分支等等。
陈掌柜倒没有冲动。
“我出了一百两。”虞进一脸认真地重复道。
寒一个,这个少年人,不是故意气自己的吧?
“这位公子,不如这样吧,陈某出四十两,这个女子让给我就行,怎么样?”陈掌柜退而求之。
反正自己的目标就是这个美少妇,没必要和眼前这个少年郎争,达到目的就行。
商人嘛,以和为贵,和气才能生财。
虞进想把那几个人收作死士一样的存在,自然不会把这妇人让出去,要不然,收这几个人也没意义了。
“不卖!”虞进拒绝得异常干脆。
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掌柜一下子怒了,到嘴边的肉都丢了,自己低声下气,可是这个少年人竟然这般不给脸面,凡事都应该有一个先来后到吧。
“不知公子认识孙指挥孙大海吗?他是陈某的表亲,还请公子给几分脸面。”陈掌柜试探道。
工农工商,商人地位很低,陈掌柜敢跟虞进对抗的原因,就是他有一个做兵马司指挥的表亲,任东城兵马司副指挥,虽说品阶不高,但是县官不如现管。
这位东城兵马司的副指挥,就是陈掌柜的底气所在。
孙指挥?什么人来的?
虞进很老实地摇摇头说:“不好意思,虞某是刚搬到京城,并不认识什么孙副指挥。
不认识?
元大人胡同就是东城兵马司的管辖范围,连这里的治安官都不认识?嗯,还是新搬来的,想一想,京中也没有哪位显贵是姓虞的。
看到人家可怜就出手帮助,不用说,十有八九就是家中有点闲钱的书生,读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侠君子,要不也不会一股脑全买下,要说那美少妇还不错,有二个男子也挺建壮,可是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还一个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子,买下他们有什么用?
估计是读书读傻了吧。
“这位公子”陈掌柜话音一变,冷冷地说:“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对吧,既然是陈某先谈妥的,你这横插一脚算什么意思?”
探到虞进没背景,陈掌柜的态度马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虞进哪里不明白这陈掌柜什么意思,以为摸清自己的底,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朴知事对吧”虞进拿出一锭十两重的金锭在他眼前扬了扬:“把他们的契约给我,再写一份售卖书,这锭黄金就是你的了。”
懒得再和这个跟见风使舵的人再浪费时间,虞进把他无视掉。
“是,是,这位公子,马上写,我马上写。”看到两人争执起来,朴知事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才还提到什么副指挥,一听就是不小的官员,最怕就是碰上这种人物,还是卖掉早早跑路为妙。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跑到这里出售奴隶,那契约自然早早有准备,也就是写一份类似证明书就行,朴知事闻言二话不说,当场就找纸笔写了起来。
看到虞进竟敢无视自己,当场就怒了,气得指着虞进说:“你,你知道我是谁没?”
“这得得问你爹,不对,问你娘。”虞进一脸真诚地说。
“哈哈”
“哈哈哈”
陈掌柜问的怪异,虞进答得巧妙,仔细品味一下,还有嘲讽的意思。
“让开,让开”
“发生什么事?”
“这么多围着干什么,散了,散了,小心拉到衙门打板子。”
就在陈掌柜想发飚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呼喝,众人扭头一看,官府的人来了,准确来说,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
一看到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一众围观的百姓一哄而散。
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官府的人还是少惹为妙,要是不明不白被抓进去,就是没事也得让油吏狼胥盘削一番,没必要自讨苦吃。
别人害怕五城兵马司的人,可是陈掌柜看到就像看以亲人一般,马上迎上去:“表哥,表哥,你可来了,有人欺负我,你得替我作主。”
说罢,陈掌柜在那孙副指挥的耳边言语几句,说话时还朝虞进指了几下。
那孙副指挥马上大怒道:“好大的胆子,一个小穷酸,竟敢这样无法无天,看我替你出头。”
虽说孙副指挥的地位比陈掌柜高,事实反而是陈掌柜帮孙副指更多,要不是陈掌柜常送银子上门,逢年过节都送一份厚礼,光靠那点可怜的俸禄,孙家大小都得饿死。
也就这样,孙副指挥才会这般热心。
对付一个没背景的书呆子罢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孙副指挥踌躇满志,准备好好在表弟面前表现一下,让他明白平日的孝敬是有用处。
就当孙大海准备出去时,一只强而有力地手紧紧地抓住他:“孙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拉着孙大海的人赫然他的同僚,西城兵马司的关永强。
“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孙大海沉着声说。
“教训他?兄弟问你,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孙大海压低声音说:“那是结交裕王府的虞校书,结个善缘。”
“虞公子你都要打,你还结什么善缘,结仇怨还差不多。”
一想起自己差点成了炮灰,关永强就有一种后怕的感觉。
什么?是虞进?
一时间,孙大海看自家表弟的目光都有些不友善了。
就在二人说话间,朴知事已经写好了售卖书,打好了指印,连同契约交给虞进。
两人的合作很顺利:虞进得到想要的人,而朴知事则得到最想要的黄金。
交接很顺利,唯一不顺利的是,朴知事离开时,不知为什么,突然左腿一发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倒地时无意中拉了虞进一下,然后从虞进的腰间掉下一个玉佩,“啪”的一声,摔得肢离破碎。
虞进的脸当场就黑了。
(火车上码的,太不容易了,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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