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嗓夕阳。
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这是宋朝女诗人宋淑真写一首《初夏》诗,形象而生动地描述初夏的美境,位处江南水乡的余姚,到了初夏季节,更是繁花盛开,杨柳依依,天是那样的蓝、水是的那样的清,就是江边浆洗的女子,也显得格外水灵,娇艳动人。
一阵微风拂来,波平如镜的湖面开始微微风逐浪,吹皱了一池春水。
“什么,这,这是虞虞公子送我的?”吴萱一脸吃惊地说。
刚刚出诊归来,经过河边时,突然有伙计打扮的人递上几个锦盒,说这是虞进托他从京城带回手信,一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点惊、有喜,也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坏人,从千里之外给自己送礼物
“是,这是虞公子托我长风商行转送到给吴姑娘的手信,请吴姑娘收下。”那伙计恭恭敬敬地说。
吴萱接过三个锦盒,轻轻咬了一下红唇,有些羞涩地说:“那,虞公子有没有信或话什么的?”
那伙计楞了一下,然后一脸恭敬地说:“这个,好像没有,有可能收在锦盒里面吧。”
原来这样,吴萱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这位小哥,你知虞公子到京城干什么吗?”
“吴姑娘,小人只负责送信,其它的都不知道。”
吴萱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拿出十几文钱打赏了这位伙计。
哼,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给自己带手信,算他还有一点良心。
看到四周没人,吴萱小心翼翼打开第一个锦盒,只见里面放着几盒胭脂水粉,都用精致的盒子装着,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不过没有自己想要书信。
第二个盒打开,是一枚精致的头钗,上面还吊着两颗大珍珠,这价钱应该不会低。
第三个盒子一打开,先是一楞,接着面色一红,把盒子用力一扣,咬牙切牙地说:“这个登徒浪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话间,粉拳都捏紧了。
此刻,导演送礼的邓勇和张奔正在在迎宾楼包厢里用餐。
“交了差事,也把礼送到,把事都办完,整个人都轻松多了。”邓勇有滋有味地喝了一杯酒,高兴地说。
张奔马上替邓勇把酒添满:“是啊,这一趟差事不赖,百户大人夸奖了咱们,指挥使大人也有赏赐,这下咱兄弟可是露脸了,大哥,你说虞兄弟多大能耐啊,左都御史对他青眯有加,就是指挥使大人也这般器重,这次进京,肯定得飞黄腾达。”
“嘘”邓勇连忙打个手势示意张奔闭嘴:“找死,这已经列为最高机密,你小子的嘴巴密一些,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别死了把老子也拖下水。”
“是,是,差点忘了这茬,看我这贱嘴,幸好有大哥提醒。”
邓勇压低声音说:“好了,这事不要再说了,虞兄弟是一个有情义、才华横溢的人,若是他飞黄腾达,我们肯定也会沾光,现在我们只要办好他交待的事,然后暗中保护好他的家人,这就足够瞧了。”
“是,是”张奔连忙说:“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来,再走一个。”邓勇的兴致很高,举起酒杯道:“喝完咱兄弟去百花楼乐乐,哈哈哈。”
一说到百花楼,张奔好像想起什么,脸色一白,小声地说:“大哥,小弟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嗯,什么错事?”
张奔小心翼翼地说:“不是给虞兄弟那相好的那小医仙送礼物吗,我托相好的去买,想着女人家最了解女人家的心思,这,这送出去才知,那杀千刀的贱妇说,其中有一个鸳鸯肚兜,不知吴姑娘收到会不会”
说到后面,张奔都不敢说下去了。
“砰”的一声,邓勇手中的酒杯从手中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指着张奔,气得指着张奔的手都哆嗦:“你,你是猪脑子啊,男未婚,女未嫁,竟然送女人的贴身物,你,你莫要害我。”
“大哥,错了,我错了。”张奔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连连认错。
邓勇一手拍在张奔地肩上,一脸正色地说:“新昌的老郑头要回老家一趟,他的位置很重要,你去顶一个月,就这样定了。”
张奔一听,脸色一白,那脸都成苦瓜状,差点软瘫在地:那老郑头是锦衣卫的一个暗桩,以倒夜香作掩饰探听情报,一个人负责新昌县城一半的夜香,夜香只是一个雅称,说穿就是屎尿,倒一个月夜香,估计吐都吐死。
邓勇和张奔私下的好心意虞进并不知情,对吴萱咬牙切齿也不知道,事实上,当吴萱咬牙切齿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虞进,正在赵锦的书房内接受培训。
应该说是参加考核前的一次谈话,因为一出这个书房,虞进就得踏上马车去参加张居正举行一个宴会,宴会就是从八个人中选拨二个进裕王府,具体职务不知道,不过主要任务就是陪裕王读书,促进这位大未来的君王向大臣心目中的贤君、明君的方向前进。
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月十二,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赵锦看着虞进,很是欣慰地点点头说:“不错,最近你的进步很,就是老夫也吃惊,你的细心和机智,做一个讲师差远了,但是做为一个陪读书僮绰绰有余。”
“那是伯父指导有方。”虞进连忙把功劳放在赵锦的身上。
比别人多了几百年的经验,特别是后世那个知识爆炸的年代,看了太多对历史进程、得失的文章,也读了不少这一类的总结,赵锦教起东西虞进总能很快明悟,然后又举一反三,这一点让赵锦啧啧称奇。
简直越看越满意。
“好了,一会你就去赴宴,老夫也就不多说了,放轻松,就当是以文会友,得之你幸,失之你命,放平心态,说不定有意外之惊喜。”
虞进闻言,有些感激地点点头道:“是,小侄谨记赵伯父教诲。”
“老爷,马车准备好了。”此进书房外传来赵府老管家恭敬的声音。
“赵伯父,时候不早,那就小侄就先出发了。”虞进也不喜欢婆婆妈妈,闻言准备向赵锦告别。
这么重要的一次考试,总不能迟到吧,要是迟到,立马就给人一个坏印象,这事十有八九得黄。
“等一下”就在虞进准备走的时候,赵锦突然叫住道:“贤侄,读书人都会取字的,你现在是秀才,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取字?”
古人都喜欢取字,如某某名什么,字什么,如李白,字太白;王守仁,字伯安;白居易,字乐天;陆游,字务观等等,主要是古人见面直称名字显得不够尊重,所以在行冠礼时取字,身份越高的人帮忙取字就越有面子。
虞进现在的确还没有字。
虞进一听,苦笑地说:“本来有位教授说要给小侄冠礼取字,可是还没有取好,就因小侄一时荒唐的行径恼怒,这事就耽搁下来。”
“嗯,这字还是很重要的,有空找人给你取个吧。”赵锦淡淡地说。
“小侄不才,恳请赵伯父赐字。”
话都说到这份上,要是再不打蛇随棍上就太笨了,要知道,那是长辈才能取的字,要是赵锦替自己取字,那他就是自己的半个老师。
培训了自己十多天,就是叫老师,赵锦也受得起。
赵锦的确想给虞进取字,给一个自己看重的人起字,这也是一件乐事,所以虞进提出后,这位左都御史并没有做作,欣然同意。
只是思了一会,赵锦眼前一亮,高兴地说:“有了,行者多思,这思是思考学问的思,也是思家、思国、思安危的思,除了思考,眼光更要长远,就叫思远吧。”
虞进,字思远,虞思远,嗯,还不错。
“谢伯父大人赐字。”虞进心中一喜,马上恭恭敬敬地向赵锦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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