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老爷,你醒醒”
张家俊睡得正香,突然觉得有人在推叫自己,听声音正是新纳的小妾香梅,这个香梅,自小是由**养大,从小就学怎么伺候男人,又会揣摩心思,张财主对她非常宠爱,睡前又来了二场盘肠大战,弄得香梅香汗淋漓、连连求饶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你这小浪蹄子,怎么,又想老爷耍大枪了?”张财主翻身压着身下的美人儿,笑嘻嘻地说。
体形肥大的张财主,压在娇小玲珑的香梅身上,在身形上形成巨大的反差,好像欺凌弱小一般,而这种反差,有一种骑“瘦马”的快感。
泰山的姑子、大同的婆娘、杭州的船娘还有扬州的瘦马,这些都是令大明男子趋之若鹜的美色,张财主就看中香梅有船娘的风骚还有瘦马的神韵,所以花重金把她买下来供自己享用。
换得平时,这香梅也就半推半就,可是此刻她面色苍白,一脸惊恐慌地说:“老老爷,好像有怪声,好可怕,好,好像鬼叫一样。”
“有鬼,有什么鬼?”张财主左右看一下,一脸不在乎地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不是,老爷,你听,有,有怪声。”
“呜呜”
“咽咽呜”
一静下心,果然有若有若无的怪叫,好像有人在哀嚎,又有人在厉叫,有时感觉很遥远,有时又感觉在耳边,一听到内心就有寒碜、发怵的感觉。
就是一向胆大包天的张财主也忍不住打了冷颤,一下子从香梅身上爬下来,举着颈间一直戴着的观音佛像,厉声地说:“大胆,我有龙泉寺主持亲自开光的法器,不想死就快滚。”
这观音是张财主花了八十两从龙泉寺请来的,主持方丈亲自开光,据说戴上后百邪不侵,张财主自认做了不少孽,就请了一个防身。
说是不怕那是假的,财多身子弱,越有钱就越怕死,张财主也不例外,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过信其无。
这个观音像好像挺有效,张财主一声厉喝后,那凄叫声好像一下子消停了。
“老爷,有,有什么吩咐?”门外响起婢女有点怯生生的声音,听声音好像吓得不轻,不知她是不是也听到那凄厉的声音。
“没你的事,滚。”张财主冷冷地说。
自己在下人面前,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可不能在下人面前失了威风。
香梅听到那怪叫声静了下来,胆子又大了,双手抱着张财主脖子撒娇道:“老爷,刚才吓死奴家了,好在有老爷在,还是老爷厉害,叫一声就把它们全吓跑了。”
张财主有些得意地捏住香梅那尖尖的下巴说:“那当然,你老爷我可是金刚再世,那些牛鬼蛇神看到,一个个只有跑的命。”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一扇窗门突然被风吹得突然关上,把正在吹嘘的张财主吓了一跳,接着凄厉的声音好像示威般再次叫了起来,叫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香梅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子钻进张财主怀里,结结巴巴地说:“老,老爷,这好像是两个人在叫,会,会不会是那两个被砍了脑袋的人,听老人家说,他们死后就喜欢回生前住过的地方。”
“阿福、阿发、阿财,快,点灯。”刚刚还号称金刚再世的张财主,一下子吓得面无血色,再也不假装坚强,好像杀猪一声大声嚎了起来。
张府的人足足折腾了一整夜,打着火把到处找,还是出动下人把附近的野猫都打死二只,可说来也怪,人多的时候没动静,可是张财主一躺下,那令人发怵的厉叫声又再次响起,于是,张财主又像杀猪一样叫下人。
一晚不知折腾了多少回,房间都换了三次,可是那“厉鬼”还是不依不饶,一直折腾到天亮,双眼红肿、神色慌张的张财主才让人搬了一张逍遥椅,在院子里休息一会。
张财主睡得胆颤心惊,而虞进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宠溺儿子的虞林氏以为这二天儿子为了法事的事累得不轻,于是也没有叫醒他,任由他睡到自然醒。
看到儿子醒了,虞林氏忙给他打水洗脸,又把热在锅里的早饭给虞进端出来。
“娘,小雨呢?”虞进一边吃一边问。
“这孩子坐不住,看热闹去了。”虞林氏一边坐在门边打针线,一边应道。
虞林氏是一个勤快的人,闲不住,虽说家里不用再靠刺绣来生活,不过一有空,她还是拿出针线,用她的话,这是做给虞进成亲时用,弄好了虞进的,还要准备小雨出嫁时用的,怕老老了眼睛不好使,还有提前给孙子做衣服的打算。
好吧,正好印证一句古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看什么热闹?”
“泰升珍宝铺今天拍卖啊,今天一大早,三婶、马大叔他们都赶去凑热闹了,听说这二天来了很多豪华马车,城里的客栈都住满了,雨儿也跟看了,说给你盯着那价钱,不能让泰升商行的人占咱家的便宜。”说这话的时候,虞林氏那可是一脸春风。
那镜子是自家儿子捣弄出来的,这么多人围观追捧,反而显出儿子的本事,要不是有保密协议,再说做这些对读书人也不光彩,虞林氏早就到处炫耀一番。
差点忘了这事。
虞进一拍脑袋,原来到了拍卖的日子。
算了,泰升那么大的商行,不会为了这点钱银自毁信誉的,真要动手脚,自己也查不到,没这个必要。
看着桌面那个茶壶,虞进有些吃惊地说:“娘,今天有客人?”
桌面上有半壶茶,对节俭的虞林氏来说,自家人一直是喝白开水,只有客人来了,才会去泡茶,看到这茶,就知有人来过了。
“也不是客人,就是吴小姐早上给你娘施针推拿,进儿,这吴小姐还真是不错,天天都上门给你娘看病,娘说去医馆她也不同意,让娘就在家呆着,每次都累得一头大汗,你可不能亏待人家。”虞林氏认真的叮嘱道。
啊,来过了?
自己还想着让她帮自己按摩一下腰部呢,昨晚应是摔着了,睡了这么久,起床还隐隐作痛,好像比昨晚还严重了,这事不能拖。
银子再多,身子不好,有福都享不了,虞进一边应着老娘,一边加快扒饭,吃完饭一抹嘴,随便找了一个由头就出了家门。
去吴家的医馆找吴萱看一下。
凡事有弊也有利,自己一家人虽说没什么人帮,不过也没什么管,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倒也快活。
“快去,一会就要拍卖了。”
“听说昨晚就来了不少有钱人,都是冲着泰升镜来的呢。”
“是啊,绍兴都有人赶来,好家伙,听说昨晚那客房的房费都涨了二倍,还是住得满满当当的。”
“这下有热闹看了。”
“老赵,听说了吗,那城西的虞家老宅闹鬼了。”
“听说了,好家伙,那些下人说闹得挺厉害呢,那张财主一大早就跑去龙泉寺上香了。”
在去医馆的路上,不时听到有人议论纷纷,虞进也确定了二件事,一是拍卖大会搞得挺红火,二是那个张财主着了自己的道。
还不错,一切进展顺利,虽说摔了腰,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心情大好之下,虞进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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