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吕布搭话,马超轻喝一声,飞马舞枪,直取俄何烧戈,周围的羌兵见状,立即怒吼着围上来,阻断他的退路。马超立马横枪,舞得风雨不透,长枪卷起的浪花犹如惊涛骇浪,一波接着一波地拍打在羌兵的身上,顿时抽得羌兵惨叫连连,哀嚎不断。
“看枪!”
乱军之中,马超看准了一员正在指挥作战的羌将,怒喝一声,策马冲锋,手中的长枪狠狠地搠了过去,只是一枪便刺中了那名羌将的咽喉,将他挑落下马,旋即一勒战马,再次冲入敌阵,手中一条长枪挥舞开来,左刺右挑,瞬间又连续挑翻了数人。
俄何烧戈在亲卫的簇拥下,提刀左右冲突,努力的掌控着局面,避免军心崩溃,看到马超单骑冲阵,杀得本方士卒节节后退,俄何烧戈勃然大怒,大刀一扬:“抓住那个白袍银甲的小将!”
得了俄何烧戈的命令,他身边数十名羌兵的精锐悍卒提刀向前,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驱赶着战马奋力的向马超靠拢。
“来得好!”
马超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铁枪,纵马迎了上去,西羌的反叛,促使马超对羌族已经没有了好感,一杆铁枪在乱军之中连续挑杀了十几人,被不断溅出的鲜血刺激得斗志汹涌,看到羌兵把攻击目标瞄准了自己,他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越战越勇,长枪挥舞起一簇簇枪花,不断的将围上来的羌兵刺于马下,片刻又挑翻了七八人。
看到自己的亲卫悍卒也拿白袍小将不下,俄何烧戈的脸仿佛吃了秤砣般铁青,手也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弯刀。
“吕布在此,异族受死!”就在此时,一声猛虎般的咆哮声在马超不远处炸响,几乎盖过了战场数万人的喊杀声,随即一团火影入目,如失控的火车,风驰电掣,向着羌兵的阵脚凶猛冲撞而来,看着挡在面前的数十名异族,吕布猛喝一声,手中大戟猛地横扫,一戟破开羌兵的防御,旋即策马冲入敌阵,手中百八十斤的画戟舞的虎虎生风,所到之处人仰马翻,砸得羌兵纷纷后退,不敢向前。
俄何烧戈手提大刀,矗立在山岗之上,目光注视着那道蒙蒙赤色火影,不禁咂舌:“这吕布还真不好惹,今日算是开眼了,传令撤军”
副将枯木勒皱了皱眉,立即提出不同的意见:“都帅,如果此时退军,那城下的勇士们怎么办?我们何不支持一会,等待韩遂的兵马前来支援。”
由于并州铁骑冲杀过来之时速度过快,促使那些列阵在城下的羌兵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并州军拦截在城下,冲突不出,此时正被援军和守军围着厮杀,如果俄何烧戈撤退,那些羌兵必定会有死无生。
“韩遂军,你以为他们会来驰援?恐怕此时已经闻风而逃了,听我命令,撤!”
枯木勒欲再言,俄何烧戈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狠戾,他喜欢掌控全局,不喜欢别人对他提出异议,当下一挥大刀,将枯木勒砍于马下,旋即喝令收兵。
“呜呜~”
呜咽的号角声在战场回荡,所有作战的羌兵听见号角,纷纷回头望向中军处,见到主帅的大燾正在往后,作战的羌兵们胡乱地抵抗了一下,旋即策马回蹦。
随着俄何烧戈的败走,羌兵开始溃不成军,漫山遍野的溃逃,坠落马下被俘者不计其数,吕布率军追杀,俘获战马近三千匹,斩首无数,三万羌族士兵,除了有两万随着俄何烧戈败走,其他的要么战死要么被俘。
“孟起,回来!”
看到马超还想去追杀俄何烧戈,吕布一把将他拽住,虽然马超武艺超群,毕竟年龄太小,力气有限,而且俄何烧戈还有两万兵马,如果让马超追过去,简直就是让他去送死。
仿佛知道吕布心中所想,马超一挥长枪,骄傲说道:“我乃大汉朝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于万军从中取地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温侯勿要拦我!”
看到马超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吕布觉得又气又笑,一巴掌拍在马超的后脑勺上,顿时就将他的头盔扇飞:“小小年纪,就学会大放厥词!”
马超很是不服气:“谁大方厥词了,刚刚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哼,你神气什么,要是我到了你这般年纪,说不定你还打不过我呢!”
吕布身旁的成廉勃然大怒,长矛指着马超破口大骂:“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在此大言不惭,来来来,与成爷大战三百回合,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吕布拉住成廉,朝着他摇了摇头,随后深深的看着马超一眼:“自信是好的,但是过度的自信就变成了自负”说完转身边走。
看着转身离去的吕布,马超立即催马赶上:“温侯,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我时常听我父亲说,温侯你乃当世第一人,今日见后,果然不假,但是这心胸着时小了一点!”
吕布不怒反笑:“好,我就答应你,等你长大之后与你打一场!”
马超喜上眉梢,催马与吕布并绺而行,吐沫横飞的数着自己的战绩,吕布边听边点头,不时还指出马超枪法中的瑕疵,顿时就让马超兴奋不已,如果能得到吕布的指点,他相信自己的枪法定会更上一层楼。
成廉看着两人谈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自己插嘴的份,当下郁闷的戳了戳铁矛,催马到城下帮助魏越清点兵马,围杀反抗的羌兵。
夜色漆黑入墨,小道两旁山峦起伏,两万人的队伍打着松油火把向西疾行,在山林间犹如一条蜿蜒的火蛇。
“全军速行,争取在明早赶到首阳!”
俄何烧戈怒火中烧,打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不停的勒马催促,高声下令,他恨不得插翅飞到首阳城下,攻破城池杀个韩遂军血流成河,以泄自己心头之恨,这次战败,首先是韩遂没有拖住吕布的大军,让他在襄武城腹背受敌,其次是韩遂的大将周懿,在自己被吕布围困的时候独自率军逃亡,差一点就让他全军覆没,这个仇,他无论如何也要报,管他是吕布还是韩遂,惹毛了我的都没有好下场。
在俄何烧戈的督促下,这支两万羌兵不顾鏖战了几天的疲乏,全力朝着百里外的首阳城疾行军,只踩踏得脚下尘土飞扬。
又走了十余里。大军路过鸟鼠同穴山,路途更加的艰险,山路两旁奇峰突兀,山岭横卧,端的险峻异常。
一员羌将催马追上俄何烧戈,劝诫道:“都帅,这道路如此崎岖,不如暂时露营一宿,待天明之时在进去吧!”
“还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追兵,如果我们在此扎营,如果被吕布包围了怎么办?今夜勇士们必须全力进军,待天明杀进首阳,劫掠一番后就回部落,我一定要让韩遂付出代价”
俄何烧戈对于部将的建议一口回绝,又亲自下令道:“本都帅亲自带头,你去后面殿后,任何人不得拖延,违令者斩!”
“是!”
那部将只好领命,提刀马槊到队伍后面压阵去了,他可不想触俄何烧戈的眉头,否则下场就像枯木勒一样。
大军又走了四五里,突然刮起了大风,吹得飞沙走石,天空中的繁星全部隐匿得无影无踪,天空中乌云密布,开始隐隐出现闪电和雷鸣,似乎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