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您的到来-
/sript>庄亲王府,内院上房十六福晋坐在炕上,满脸柔和,右寻放在小腹上
她开始显怀,只是因穿着冬衣肥大的缘故,不甚明显她已经在佛前许愿,只要这胎生的是个阿哥,就放下所有怨恨,下半生吃斋念佛,以报佛恩
距离她不远,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格格,正把着一个拨浪鼓,玩得热闹,这正是十六福晋所出的四格格十六福寺看着四格格,脸色慈爱之色盛
她与十六阿哥结缡十几年,生养六个儿女,只有这点骨血,留在眼前,自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有女有子才成‘好,字,若是我福薄……这次过后也终能死心了……”十六福晋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自语道
十六福晋正沉思,小格格已经举了拨浪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往她身上扑旁边看护的奶娘唬了一跳,忙一把拦住,将她抱在怀里
十六福晋抬起头来,见女儿挥着小胳膊让自己抱,不由莞尔,刚要说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中间杂着请安声这会儿功夫,就见十六阿哥皱眉从外头疾步进来
十六福晋起身相迎,望向丈夫时,却是身子一僵十六阿哥望向她的眼神,带了几许清冷与探究
十六福晋有些缓不过神来,陈年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当年,刚嫁入阿哥所时,眼前这人也曾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十六阿哥盯着她,视线从她脸上慢慢移到她肚子上,满腔质疑都沉淀下来,化作一片沉寂“阿玛……”四格格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向十六阿哥,稚嫩的声音,打破满屋的压抑
十六阿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小女儿接过来逗弄一番,而是摆摆手,示意奶娘抱着四格格退下十六福晋已是缓过神,心中忐忑不定
再有半月,便是弘普婚期,王府上下都忙着只有她这个女主人,反而持差事都交代下去,又请两个庶福晋统理,自己安心养胎难道,是因为这个,惹得十六阿哥恼了?
十六福晋想到此处,心中不无酸楚,不是她诚心偷懒,年前就有些累着,动了胎气,险些出大事,使得她不得不小心
贤名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亲骨肉她早已同丈夫提过一遭,逼以为丈夫会体恤
见她沉就不语,十六阿哥长吁了口气,让自己的口气平和下来,道:“直隶清苑城那些产业,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六福晋闻言,身形一颢,脸色变的煞白,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十六阿哥的眼睛
十六阿哥虽心中着急,到底是顾及她双身子,受不得惊,上前一步,扶她到炕边坐下,轻声道:“那是九哥的产业?是九嫂求你的,还是宜太妃求你的?”
十六福晋已经红了眼圈,抬起头来,半晌方道:“是姑母求我的,我原想告诉爷……可是……”
虽说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可听妻子青口承认这一刻,十六阿哥心中还是生出一丝隐怒
他耻为夫妻一体,才将这个家安心交到妻子手中,没想到她瞒着自己,拦下这么大的活儿
“可是什么?可是说我是皇上的狗腿子,为了谄媚上意,怕是不会帮九哥这一把,反而会将九哥的产业交公?还是说如今世道艰难,不仅九哥生死难料,就是五哥那边,也如厚薄冰除了你这个好侄女外,再也无人能帮宜太妃一把?”十六阿哥淡淡地说道
他在宫里多年,自是见识过宜妃的好口才他只是没想到,妻子会瞒下此事,还瞒了两年之久十六福晋听出丈夫话中不满,却不知如何辩解
宜妃的话说的婉转,可大概齐的意思,就是十六阿哥所说
只见她簌簌落泪道:“都是妾身的不是,明知爷不愿与姑母、表哥们扯上关系,还接了这个烫手山药爷也晓得,以妾身身份,原无资格为皇子福晋,全赖姑母安排,妾身才成了爷的结之妻真身刚进宫那几年……实在艰难,多赖姑母照拂才挺了下来……”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十六阿哥见她激动,拉了她的手,道:“好了,别哭了是我想误了,你到底姓郭络罗,血亲加上恩情,你又向来是念旁人好的,她既开口,你哪里能拒绝得了?”
十六福晋抽泣着,看着脸色沉重的十六阿哥,道:“是不是给爷添了麻填■?姑母说的实在可怜,只说存在我名下,求我代管几年,要是九哥能平安度过此劫,便将这财产给他,省得一家老小没嚼用;若是九哥……有个万一,这些产业便给大格格添妆……妾身并无贪财之念,只是这话说得委尖-太可怜……”十六阿哥心里虽烦躁
却也没有多说,只问道:那清苑的毛仁兴,是九哥的奴才十六福晋点点头,道:“听姑母说,是九哥早年在外头收的奴才,因没有进过贝子府,所以不为人所知就是妾身这边,若不是听姑母提及,还以为他是老王爷门下奴才”十六阿哥咬牙道:“既是九哥选的人,定是当用的”
十六福晋没察觉出有异,应和道:“妾身见过两次,看着是个伶俐的,崔总管也赞过他两遭”
十六阿哥垂下眼帘,遮住其中异色,看了看十六福晋肚子,轻声道:“好了,以后这些事就交给爷,你只安心养胎,平平安安生下个小阿哥,就是你我的福气”
十六福晋原以为丈夫会怒,没想到只是这样轻飘飘地过去了,只觉得窃喜不已,使劲地点点头道:“嗯,全听爷的”
十六阿哥笑了笑,寻了个由子回黹院去了刚出二门,他便见王府二总管崔厚文急匆匆地过来
此人便是谢天来同曹颗提过的崔弘文,因避两位小阿哥的名讳,所以已经改名为“厚文”
看到十六阿哥,崔厚文忙止住脚步,躬身请安
十六阿哥面如寒霜,道:“福晋要静养,以后不许拿外头的事惊扰福晋”
崔厚文问言惊愕,眼中不由露出几分焦急
十六阿哥没有再看他,只道:“跟爷过来
崔厚文小心翼翼地跟在十六阿哥,来到前院花厅
刚到花厅坐下,十六阿哥便扬声唤人,而后指着崔厚文道:“拉下去,打”
如此惊变,自是看得前院的管事下人个个提心吊胆
大管家赵丰,正在库房将节礼封库,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他是阉人身份,不方便到外头抛头露面,崔厚文这个王府二总管,实际上是被十六阿哥当成大总管用的
崔厚文知趣,知道赵丰是侍候王爷半辈子的老人,不是他能比的,所以在赵丰面前甚是恭谨因这个缘故,两人这两年私交也算不错
等他赶到花厅时,崔厚文已经被打了几十板子,下半身的血迹已经透过棉衣,渗了出来
多少年没见过主子这么大的火了,赵丰想到的不是为崔厚文求情,而后愤怒在他看来,自是崔厚文有不对的地方,引得主子动了心火
他狠狠地瞪了崔厚文一眼,看着四周几个面带骇色的管事道:“没有王爷之命,谁要敢往内宅传话,惊动了福晋主子养胎,那就是个死”
几人连忙应下,赵丰这才轻手轻脚地进了花厅,见十六阿哥面上怒气未消,低声道:“不过是个奴才,要是有忤逆之处,远远地打了便是,主子何苦同他置气?”来“远远的……”十六阿哥重复着,吩咐外头住下,将崔厚文拖了上崔厚文跪在地上,面无血色,脑门上都是冷汗”清苑的信”十六阿哥冷哼一声,道崔厚文哆嗦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信,双手奉上十六阿哥使赵丰接过,打开看了,里头也是说的毛仁兴案,却是将过猎都推多到保定知府朱之琏身上,请王府这边早点出面,好保全毛仁兴,省得狗急跳墙,随口攀咬,丢了王府面子十六阿哥心中冷笑一声,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果然不假九饲1哥如今在西北,视同软禁,一个管事奴才还能成地方一霸“既是你忠心,此事便交你给处置,带几个人下去,将福令的‘产业好好归拢”十六阿哥淡淡地说道
崔总管听了,忙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其意,小声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让奴才去保全毛仁兴……混话”十六阿哥瞪了他一眼,道:“即日起,毛仁兴同王府再无干系”
也罢,既是妻子拦下这麻烦,他就算说自己清白也没有几个人信,便当回恶人……
既是十六阿哥有命,崔厚文既是挨了几十板子,也当天便乘了马车,赶往清苑
等他赶到直隶时,保定府派往顺天府查询毛仁兴是否再旗的小吏也归来毛仁兴早年是在民籍,雍正元年转为旗籍,为庄王府门下包衣
朱之琏没有办法,只能黑着脸将此案转交给直隶理事厅
总督府里,曹颗从崔厚文手中接过十六阿哥的亲笔信
虽说十六阿哥话中语气轻松,还带了几分调侃,曹颗却是看得直皱眉,半晌方叹了口气,低声道:“十六爷,越爱心昝了……”
双倍月票倒数第二天,小声求月票,投小曹一票
手打小说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