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江米巷,淳郡王府。[更多好看的就上^^^^^^^^]
淳王福晋与侧福晋纳喇氏正拟礼单,因收到曹家打沂州回来喜讯,知道初瑜九月十一添了个男丁,淳王府这边真是阖府欢喜。
淳郡王特意交代下来,给外孙置办丰厚的满月礼与百日礼。这百日礼还好,要腊月间呢,慢慢筹办还来得及,满月礼却是要抓紧了,这京城到沂州,就算是快行,还需半个
开府多年,京城各皇子阿哥府走礼,早有定例,就像八月间雍亲王府的四阿哥周岁,各式物件器皿都是参照雍亲王府的品级与四阿哥生母的品级置办的。前几日毓庆宫侧福晋唐佳氏所出的六阿哥百日,礼物则要厚亲王府的几分。
初瑜这边,却是不同,是自己家的格格,贺礼既要厚重,还要实用方好。
正着二格格与五格格结伴而来,两人一个十四,一个十二,身量虽然未足,但是也看着像有几分大姑娘的模样。尤其是二格格,虽然长得与姐姐有几分相似,模样温婉,但是言谈却甚是爽利。
给福晋、侧福晋请完安,二格格就笑着:“听额娘给大姐姐准备礼单呢,女儿同妹妹就坐不住,早就给外甥预备好了物件!”
虽二格格与大格格同母,是侧福晋纳喇氏所出,但在淳王福晋与纳喇氏都在时,这声“额娘”称的却是嫡母了。
淳王福晋放下手的单子,笑道:“瞧瞧,天佑真是好福气,这边两个姨母送的,自然不是寻常的东西。看,你们姊妹两个置办了什么,这般巴巴地献宝来?”
二格格与五格格皆有些不好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二格格打随行来的丫鬟手接过一个尺长的梨木匣子,捧着放到炕桌上,
淳王福晋打开匣子,看到里头的物件,不禁笑了,对纳喇氏道:“你快来瞧瞧,这姊妹两个可没少置备!”
纳喇氏探身看了。里面五颜六色地,好几样。巴掌大的布老虎一只,玄青色细布打底,上面用着绛紫、石榴红、秋香色、青葱色、松花色、蟹壳青、象牙白七色丝线绣出的花纹。
拳头大的绣球一对,一只是红色的,各种剪成三角块的碎绸布再按照颜色深浅过度,缝制在一起。粉红、桃红、海棠红、银红、大红、枣红、胭脂色等,而后在三块布接头处,便坠着柳黄、嫩绿、竹青、青葱等颜色的络子,络子间还串了拇指盖大的银铃铛,轻轻一动,清脆作响;另外一只绣球。是绿色的,样式同红色地一样,只是上面的络子配的是红色。
还有一对绛色绒线编制的吉祥结,下边都坠着寸长的银制长命锁,瞧着精巧可爱。
东西倒是好东西,给孩子送这些也使得,只是瞧着布料花色,已经上边的绣线。看着都有几分眼熟。淳王福晋想起也注意到了,用帕子捂住嘴巴。看着两个格格轻笑着。
两个格格被臊的不行,起身同两位福晋低声道别后,便飞也似地下去。
淳王福晋与纳喇氏这才笑出声来,纳喇氏还好,一边轻笑。一边拿起那几个物什。仔细看上头地女红绣艺。
淳王福晋是笑得眼泪都出来,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对纳喇氏道:“原当她们成大姑娘了,这几个月对女红针线也跟着学些,如今看来,不过还是孩子罢了!怨不得这姊妹两个最是不耐烦女红,还能老老实实学上这些日子,都是在给外甥置备这些个玩意儿!”到这里,顿了顿,脸上露出丝苦笑:“那年爷要联姻曹家,我本来还替大格格委屈着,想着大格格毕竟是爷的长女,额驸虽然品貌不错,曹家家境也算是富足,但还是门第242章礼,多都送到平郡王府,再由那边的管事专程送到山东去。
虽然与平王福晋大半年没见。甚是想念,但是因在丧期,不好随便出门,曹颐便给姐姐写了问候信,打发管事同着这些礼物一并送过去。又想起嫁到孙家的姐姐曹颍,这姐妹两个虽然也相处多年,但是或许是因为年纪相差七岁地缘故,彼此都很是生疏客套。
曹颍是进京后。在随同夫君拜会平郡王府时,才打福晋曹佳氏嘴里晓得曹颐是自己同父异母妹妹。她本想要同丈夫孙珏的。但是晓得他最是刻板,向来对岳父“夫纲不振”便有些个腹诽,若是晓得曹颐的事,怕更要瞧不起自己娘家这边。因此,便没有多嘴。寻思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
次日在曹府赴宴后,孙珏回到自己家。便挑起理来。编排大表舅曹寅权欲熏心,大房的长女入王府,长子娶郡主,就是个捡来的野丫头,也送到京城来巴结权贵,实在是太没有人风骨。而后,大表舅身子骨不好,渐渐失了圣心后,仍是巴巴地不愿放手手的权利。李家本来是为了助他一臂之力才操劳些差事地,偏生大表舅“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累得李家受了万岁爷的训斥,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虽然江宁曹府那边不知内情之人,将曹颐当成是李氏的表亲;但是孙家早知道曹颐就是当年救过曹的孤女。孙珏的长姐,就是李煦长子李鼐的正室,早在康熙四十年李氏带曹与还是“萍儿”地曹颐途经苏州时,便见过她,所以知道其内情。
或许正是因为孙、李两家都自以为“晓得”曹颐的“出身来历”,知道并不是曹家的血脉,因此虽然两家都有适龄的儿子,却没有与曹家联姻,求配这位“三姐”。
孙珏编排完曹寅权欲熏心后,又大表舅虽为一家之长,但行为太过不公,对二房侄子这边却怠慢得紧。曹颂十七、八了,还没有正经的功名,姻缘也没着落。长房的儿子,十五、六便送到京城,起步就是个五品的三等侍卫。两相对起来,实在叫人看不过眼。
曹颍性格虽稍显怯懦,但是自幼受父亲影响,最是敬重伯父、伯母的,对丈夫地这些个贬斥,便有些听不过去。不仅为伯父伯母了不少好话,连带着曹颐的身世也了,话里话外,甚至感激两位长辈对庶妹地照拂。
这一番“好话”入耳,听得孙珏不由地冷哼两声,道:“头发长,见识短,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个什么?怨不得大表舅将三妹妹的身世瞒着这样紧,连带着我们这样的至亲都不晓得,想来心里早有了攀附权贵的念头!平王府虽显赫,也不过是个王府罢了,又能有什么作为?咱们家宫里有陈贵人,李家宫里有王嫔娘娘,单单只有曹家,靠得不过是姑祖母照看万岁爷的情分。如今姑祖母没了这些年,曹家还有什么依仗?保不齐大表舅就抱了这个心思,想用三妹妹来换场权贵!三妹妹地品貌……倒也得过去!就算是进不了后宫,配给哪里皇子做庶福晋也使得!呵呵,到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只捞着一个红带子,品级还不高!”到最后,尽是嘲讽之意。
曹颍听得瞠目结舌,虽然隐隐觉得不对,但丈夫如此言之凿凿,又让人无从反驳。
曹回房时,初瑜正坐在炕上,抱着天佑喂奶。见丈夫回来,她很是不好意思,轻轻侧过身去,想要将前襟系上,偏生天佑吃得正香,让人不忍心停止哺乳。
曹原没在意,见初瑜避闪,才想到儿子正在吃奶,坐在炕边,不禁多看两眼。
“额驸!”初瑜见他这般巴巴地望着,忍不住红着脸嗔怪着。
曹伸出手去,在儿子的脸蛋上捏了一下,随后对初瑜道:“等你出了月子,我因公务,要去蒙阴一趟,到时候府里这边就要你照看了!”
初瑜心里算了下,儿子十月十一满月,这还有大半月,到时天就冷了,便劝道:“额驸不必挂心初瑜,若是必要去趟地话,趁着现下还没入冬,去一趟不是更便宜!”
曹摇摇头:“忙不不至于等不及这半个月,你为了天佑遭了大罪,我若是连月子都陪不了你,那还算什么丈夫?”树林跳出几十个蒙面人,将众人团团围住。魏黑抽刀挡在了曹身前,对方头目开口:“兄弟,开个价,我们爷只要曹的命!”魏黑闻言低头想了下:“要公子命可以,但老黑不要银钱。”那头目大喜:“那兄弟要什么,只要兄弟的出来,还没我们主子办不到的!”魏黑挥起手臂,一刀割向头目的喉咙,顿时血光四溅。只听魏黑慢悠悠、阴森森了句:“老黑只要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