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出言喝止了自己身后要救援的战将,面带微笑,他已经明白张绣要杀敌立威的用心,自然放心。张鲁方面的三员将领呼席间的功夫,便走马灯似的围住了张绣。两枪两矛,死命向张绣身上的要害之处招呼。
张绣冷哼一声。毫不理会敌人武器带起地狂飙凝成的凶狠气势和压力重重向自己紧逼过来,手腕剧烈地抖动起来,手中的银枪在一晃之间居然一分为四,几乎不分先后地向眼前的四将飚射而去,更是后发先至,诡异到极点。当四将手忙脚乱化解的时候,张绣立马横枪,卓立当中,双目如电光火石般闪过神光。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几乎分不出层次间隔来,呼吸之声,更是远近可闻,霎眼间晋至另一种境界中。
与之对敌的四将眼中同时闪过骇然之色,这才知道张绣刚才并未使出功夫,才一愣神的功夫,张绣的银枪带着千百条奇怪地弧线发出嘤嘤嗡嗡的声音,向四人击出。
更令人惊骇莫名的事情是,这些弧线没有哪两条相同的。四将在神迷目眩当中被张绣的银枪挑中。两人在咽喉,一人在胸膛,只有扬任好点,仓皇间把头一躲,肩膀上一痛。掉转马头,落荒而逃。
张绣也不追赶,等待士兵上前用刀割下三具尸体的首级,才施施然掉转马头而回。
太史慈眼中闪过骇然,他是用枪的大行家,自然知道这种效果其实是张绣的手腕在高速击出中剧烈地抖动做到的。要说抖动的话,自己地"游龙遍地"也是这种原理,但是自己武功的威力更多的是来自于细小的螺旋气劲,而像张绣现在这种纯以手腕用力来催动枪法达到如此威力,自己实在是做不到.那需要灵活柔韧到极致的手腕才行.
想到这里,太史慈心中一动,转头看想纯以招式取胜的李严,只见此子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神采,知道张绣的表现给了他极大的启示,看来李严日后不可限量,武功必当精进.张绣一枪挑四将。登时威慑全场,太史慈方面欢声雷动,不过却惹恼了马身边一人,此人飞马而出,一声不响地向张绣追击而去,手中长矛直奔张绣后背。
太史慈方面地人高声惊呼,大骂卑鄙。
在许楮身边抢出一人,手摇大刀,原来是于禁手下偏将周仓,刹那间便截住偷袭张绣的人。
“来将何人,竟敢偷袭张绣将军!”周仓大喝道。张绣却是一阵懊恼,刚才他就已经听到后面的追赶声,准备以“回马枪”趋势格杀偷袭者,谁知道却被别人“救下”,无奈下只好回到本阵,接受众人的道贺。
太史慈自然看出了张绣的企图,一拍闷闷不乐的张绣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知张绣兄刚才是故意为之,想用回马枪格杀偷袭者,但是我劝张绣兄日后若是想要使用此招,先看有没有关羽在场才好。”张绣闻言一愣,旋即浑身一震,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若是说到偷袭战术,关羽才是真正的执牛耳者,自己在他的面前用回马枪只怕反会丢掉性命。
当下向太史慈抱拳受教。
“本人乃是马将军的侄子马岱,你是何人?”原来偷袭者乃是长相和马超极为相似,但却多了文秀之气的马岱,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说起来他还要感谢眼前的这个黑大汉呢。“我乃是青州军偏将周仓。”同样不知道内情、否则必会懊悔死的周仓喝道。
“你非名将,乃无名的山野村夫,不配和我这公卿之后交手,还是速回,莫要丢了性命!”马岱傲然道,丝毫没有看得起眼前这个大汉。
周仓大怒,冷哼一声,全身杀气好像春蚕破茧一般势不可挡地从自己地体内奔涌而出,手中刀化作闪电,带着呼啸的刀声。向马岱迎头劈去。麻袋北周藏得惊人声势吓了一跳,连忙用枪向上一横,格当周仓的长刀。
“叮”的一声,马岱登时被周仓的强横力道震得双臂发麻,体内气血翻,脸上掠过一阵火红。
马岱没有想到这个连名字都未听说过的周仓力量居然如此强横,当下化沉凝为轻灵,手中枪一晃,化为一条几乎细不可见的闪亮细线。在周仓的身前身后游走,七八招下来竟然完全没有与周仓的长刀接触,全无兵器交鸣的声音。周仓这百炼精钢遇上了马的绕指柔,登时变得缚手缚脚起来。他的长刀虽然利于劈砍,但是此时长刀根本无处着力,有力也无处使,而且马岱的长枪能够威胁他的地方似乎并不是那枪头,而是整个枪杆儿,那枪杆儿变成了一条割都割不断的催命绳索,缠绕着周仓地全身上下。越缩越紧,令周仓全然施展不开手脚。唯有勉强横挡竖削,一派硬汉本色。
马岱心中也是惊讶,没有想到青州军随便派上来一个听都未听过的人就逼得自己全力以赴,现在自己虽然占尽了上风,但是要挑此人于马下还需要费些事情。周仓此时已经看不见对手的最练了,他的眼睛只有那条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宛如穿梭得银线。十分本领也发挥不出七分,更开始大口的喘息,拿到并非是真的累的,而是因为心中的紧张导致的。
两人恶战。又与张秀刚才不同,凶险处看的两将是如痴如醉。
一直在李严身边的魏延看到此场景,不发一言,策马而出,长刀托在身后向交战地两人奔驰而去。
当他来到周仓身边的时候。周仓已经岌岌可危,虽然手中长刀纵横开阖,不可一世,但是却更像是一直在空中上下翻尺飞的风筝,被马岱手中的长枪所化成的银线控制。再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
魏延嘴中轻喝,一直拖在身后的长刀宛如孔雀开习一般从地面扬起,带着十多道残影,宛如全部打开的扇子划出半圆,一刀砍在了马岱那正从周仓的脖项堪堪划过的银枪的枪杆儿之上。
“翁”地一声长鸣,长枪跳起。马岱生出感应,身子一阵摇晃,骇然发现来人比周仓的力量还强上几分,向一脸冷傲的魏延看去。周仓大难得脱,拨马便走,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脖项处一阵粘湿,用手一摸,却摸了一手鲜血,那是马岱的枪风划过所产生地效果。心中不忿,但此时唯有垂头丧气地回到本阵,接受众人的安慰,更有人把他的伤口包扎了一边。
此时,魏延三五招之内便把马岱杀得热汗直流,马太的枪法虽妙,但是魏延不但力量强横,而且手中刀诡异绝伦,这种好像是一把扇子横开竖开,左打古合好似一朵鲜花不断地轮回开放一般的刀法完全克制了马岱的枪法。马岱只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银枪变成了绑缚将钧的一根细小头发,随时都有可能被魏延这把好像是伐木用的圆锯的长刀之下。
“你且回去!”
正当魏延大发神威地时候,一把浑厚的声音在魏延耳边响起,这把声音好像可以振荡人的灵魂一般,令人心生寒意。随后,一把银枪斜上标出,神乎其技的点在正要自上而下一刀劈向马贷的头颅的魏延长刀的薄如纸张地锋芒外。那样子就好像一个人才要打开肩子又被人用手推了回去一般,令魏延说不出的难受。
马贷羞愧地向来人看了一眼,低声道:“兄长……”
来人正是马超,他一摆长枪,要马贷速回,不必多言。
“来者何人?”魏延被眼前这英俊的少年人所震撼,气势上先弱了三分。我是马贷的兄长马超,看你武功不错,特来会会你。“马超淡然道。
魏延还未说话,马超手中的银枪飞至魏延的眼前。
魏延横刀一档,心中一沉,只两招,他便已经试出,这个马超的力量超过自己。不过他也是心志坚决之人。决不会因此而有半点畏惧,更想起太史慈在身后看着自己,当下抖擞精神,好像孔雀开屏一般把长刀变成了大大小小的半圆,对着马超横切竖切,一付搏命的凶狠架式。
马超用的枪法和马岱明显是一个套路,但是魏延刚才对付马岱的那一套现在放在马超身上完全不好使了。如果说马岱手中地银枪是一条绳索,那么马超手中的银枪就是一条难以割断金丝银线,魏延的长刀劈在马超的银枪长杆上就会不由自主地弹起。而当马超向魏延攻击的时候,却把魏延那好像车轮一般的长刀变成了旋转的陀螺,要它快它便快,要它慢它便慢,他的那把银枪就是抽打魏延手中陀螺的鞭子。
十招不到,魏延便气喘嘘嘘,见势不妙,拔马变走。马超冷哼一声,在后追赶。猛然间听到一声大吼:“文长快走,我来断后!”
马超未及抬头。一股强绝天下地凛冽劲风袭至自己的头顶,那种冰冷的杀机好像是塞北数九寒冬的狂猛北风般,一瞬间似可以冻结人的身体。
马超心中一惊,双手抬抢,向上架去。“当!”的一声。声音盖过了两军摇旗呐喊的声音。
两人的战马各自向后退出了五步,在力量上,竟然是旗鼓相当。
马超“咦”了一声,向对面看去,却见一名好像是混世魔五般杀气的大汉端坐在对面的战马之上。
正是许褚!太史慈见魏延果然不是马超地对手,便命令许褚去救魏延。心中却在激动。好哇,自己马上就要看到“虎痴”对马超了,只是不知道许褚最后会不会赤膊上阵。不过要是马超只眼前的这点本领,只怕在许褚面前只能饮恨收场。
虽然在许多年来许褚作战的机会并不对,但是此子嗜武成痴。进步神速,虽然在长安不显山不露水,排名犹在张绣之下,但是太史慈却知道这是许褚蓄意隐瞒的结果,若是真的动手,张绣绝对不是许褚的对手,即便是使出百鸟朝凤的枪法只怕也不是许褚三十招之敌。而刚才马超所变现出来的水准只不过是张绣的级别的水准,和许褚相比差上不少,和五虎上将的名声不相匹配,实在是名不副实。
果然。甫一接触,便是火星撞地球。
“你是何人?”马超惊疑不定道。
“我乃大司空地贴身护卫许褚是也!”许褚大声厉喝。马超吃了一惊,喝道:“你便是许褚?”
许褚却懒得和他废话,对手难得,对于他来讲人生的美好全在旗鼓相当的打打杀杀之中。手中长刀一摆,化作道道闪电,向马超劈去。
马超的脸色变得无比的沉凝。手中银枪光芒闪动,一把银枪使得犹似一个大银球,在许褚地面前滚来滚去,霎时间将许褚裹在银光之中,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着,可是与刚才对付魏延的招数没有半点相似!许诸却不在意,每一刀劈出都击在马超银枪的枪杆之上,好似打铁,铿锵作响!
几招过后,太史慈等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原来这马超的枪法极为怪异,许诸的长刀每劈中一下都会被不由自主得高高弹起,这证明马超的柔性极好,枪法更是刚柔相济。
但最要命的地方是,马超居然会借着许诸的长刀劈在他地银枪之上所产生的震颤借力用力,借助手腕的晃动使得枪尖儿幻化出一遍遍好鹅的枪光,而且毫无声息。许褚为了挡开马的长枪,便会更加用力的用长刀格当马超的长枪,可是如此一来,马超地银枪所生的有如鹅毛一般的枪影越发多了。
只几招之间,马超的银枪便变成了一场被强劲北风吹得纷纷扬的鹅毛大雪,看似极为缓慢而且无力,但是许褚却又苦自己知,那每一片枪影都力道沉雄。
虽然万分凶险,但是许褚却大呼过瘾。手中长刀疯狂挥舞,就好像是诗情勃发的文豪,在饮酒狂欢之后挥舞着佩剑抵挡着漫天的飞雪!刚才的相斗虽然精彩,但是两军将是还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但是现在看这两人相斗,完全震慑住了他们的灵魂,令他们虽有千言万语也堵在咽喉处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