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青州骑兵虽然厉害,但是多年以来一直没有超过五万人,毕竟打造这种程度的青州骑兵已经不再简简单单是钱财的事情了。根据情报,太史慈此来幽州,所带地青州骑兵只有一万人,剩下的是五千步兵。
所以,只要公孙瓒和自己的两个弟弟公孙越与公孙范相会,那么凭借兵力的优势,也可以站住脚跟。
自己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正思索间,青州骑兵已经杀到。这时,严纲的弓箭兵马上收起了弓箭,因为根据经验,他们知道青州骑兵的铠甲十分优良,自己手的地弓箭对其伤害不大,而且现在青州骑兵已经来到了近前,再用弓箭射击已经没有意义了。
故此,严纲的士兵收起了弓弩,拿起刀枪,准备冲击。
对面的青州骑兵被裹在厚厚的铠甲之中,好像一具具没有生灵的恶魔,全身上下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这支青州骑兵跟随高顺转战南北多年,早已经是身经百战之人,作为职业军人,早已经漠视了生死,甚至以宰杀敌人为最高快乐。
战争,在他们的眼里已经变成了好像家常便饭一样可以等闲视之,所以,他们给敌人造成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他们可以让人产生一种飞蛾扑火的绝望感,任何人看了他们都会被震撼得热血,想要和他们厮杀一番,虽然明知心死,但是却希望在人生的最后关头轰轰烈烈一把。看着青州军的渐渐接近,严纲手下的士兵一个个跃跃欲试,虽然知道自己的冲击很有可能是以卵击石。
是以,在两军未接触的空白地点形成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奇怪张力。
再也忍不住了,“杀!”严纲暴喝一声,率先冲上前去。身边的事情紧随其后。
两只骑兵惊涛骇浪般的撞击在了一起。严纲迎头便撞见了太史慈。
“来者何人?”严纲喝道。
回答他的是漫天的枪雨,好像纷纷扬扬地鹅毛大雪,在强劲朔风的吹拂下向严纲袭来。
严纲的呼吸立时停顿。只觉自己眼前一片银白。在下一刻,严纲只觉得自己两只手腕不分先后的一亮。全身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武器已经脱手。
随后,整个人云驾雾而起,在恍惚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眼前金星直冒。
“绑起来!”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严纲才要挣扎,却被死死按住。被青州军抓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严纲看向这个和自己才交手了一个回合就拿下自己的对手,惊疑不定的问。
“太史慈!”
严纲闻听,长叹一声,心服口服。
严纲被俘,手下地士兵在群龙无首下纷纷逃向四方。太史慈看看已经远去的公孙瓒,知道多追无益,所以喝令手下的士兵回撤。看看已经是天明时分,就在公孙瓒的大营旁边立住了营盘。
这个公孙瓒挑选的立营的地点还是不错的。
而公孙瓒在被太史慈突袭之后,反向西撤出了很远,更遇见了自己的两个兄弟,双方兵合一处。看看军队,超过了五万人,公孙瓒心中稍安。随后,又陆陆续续地有很多士兵归队,公孙瓒的士兵将尽快六万人。
公孙瓒大难得脱,却高兴不起来,那当然是因为自己手下大将严纲被俘了。
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公孙瓒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就地立营,毕竟自己掌握着回到易应京的要道,自己完全可以和太史慈大战一场,就算是最后不敌,自己还可以会易京去。更何况太史慈的军队只有一万人,自己却有五万人。在实力上可以一拼。
而且太史慈突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证明太史慈是绕过了范阳城直接偷袭自己的南面大营。
所以公孙瓒马上派人到范阳城去,命令在范阳城守卫地守军随时准备出城与自己一同夹击太史慈的大军。有了这种种条件,公孙瓒准备和太史慈在草原上决一死战,当然,他更命令易京的守军严守易京,把太史慈的母亲看好,毕竟这是自交换太史慈的制胜法宝。
如此一来,在这片草原上一共有了三座大营,分属于三方不同地势力。
刘和、太史慈、公孙瓒这三方各执一端的势力。公孙瓒和其他两方当然是水火不容,但是让人感到可笑的事情是,太史慈和刘和一方没有合作的余地。在对待草原民族的观点上,太史慈和公孙瓒是出奇的一致。
当然这一点公孙瓒是不知道的,甚至他还在提防这一点,但对于公孙瓒来说,只要自己手中有太史慈母亲这张王牌,太史慈不足为惧。
至少现在他还不担心太史双方合作,因为当晚太史慈偷袭自己的时候,刘和的军队悄无声息,这就是说太史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打算和刘和合作。否则当晚就是前后夹击的局面了。现在唯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人反而是刘和。
太史慈和公孙瓒混战的当天晚上,刘和方面的人只注意到公孙瓒的大营火光冲天,杀声一片,看样子是公孙瓒的大营被劫了,刘和手下众将纷纷请战,要带兵袭击公孙瓒,但是田畴和阎柔都以为这也许是公孙瓒诱敌深入的计策,在事态不明的情况下,不宜轻举妄动。最好还是先行派出斥候侦察一番再作出决定为好。
因此,太史慈和公孙瓒双方热火朝天的打了个小半夜,刘和方面的人就在那里袖手旁观。谁知道一直到天明时分,已方派出的斥候才哭丧着脸回来。
原来这名斥候才来到太史慈的大营之外,就被太史慈派出的斥候抓住了。太中慈把他抓住了之后,问明白他是谁之后,便把他扣住,直到将近天明的时候才把他放了回来。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众所周知,太史慈此来幽州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说太史慈和公孙瓒乃是至死方休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已方和太史慈应该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唯有田畴不是这么想,他认为太史慈的软肋就在于公孙瓒手中掌握着太史慈母亲,而公孙瓒虽然痛恨太史慈,但是却更痛恨刘虞和草原民族,所以现在最怕公孙瓒以此要挟太史慈攻击已方。
青州兵的强悍天下闻名,若是太史慈为了救自己的母亲而联合公孙瓒一同攻击已方,那就糟糕极了。
田畴的话令众人眉头大皱,当然在刘和方面的那些少数民族的将领却不以为然,他们对太史慈知之甚少,所以对太史慈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刘和听了后有点六神无主,连忙向田畴和阎柔问计。
田畴认为为今之计要先和太史慈联系,和太史慈率先联盟,早知道太史慈此人最终信用,只要和太史慈结盟,那么即便是日后公孙瓒要挟太史慈太史慈也只有两不相帮。刘和深以为然,为了表示诚意,刘和决定亲自带着阎柔和田畴到太史慈的大营中走一趟。
而这一切,当然都在太史慈和鲁肃的意料之中。
第三天的清晨,刘和、田畴、阎柔便带着一队士兵来到了太史慈的大营。太史慈闻听,出营肃容相迎。实际上,双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毕竟在长安之乱的时候,双方已经见过。只不过当时双方没有说话罢了。
双方客套一番,便来到太史慈的中军大帐。
太史慈先对刘和家中的不幸表示了哀悼,又引得刘和哭泣了一番。太史慈不动声色看着刘和,心中一阵失望:这个刘和真的不是什么出色的人才。
倒是那个田畴和阎柔气度不凡,一看便是难得的人才,叫人不敢等闲视之。
刘和哭了一会儿,才对太史慈咬牙切齿:“公孙瓒,乃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闻听这狗贼扣了义子的母亲,作为子女,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欲不孝而亲不在’,可以说你我两人是同病相怜,更当竭力同心。诛杀公孙瓒这狗贼!“太史慈有点惊讶,没有想到这个刘和口才相当不错。
不过区区几句言语就想打动自己吗?
太史慈看向刘和,沉声道:“刘和公子言这有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太史慈此来幽州,必灭公孙瓒,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刘和眼中闪过欣喜若狂的神色,向阎柔和田畴看了一眼。
两人的脸上也显露出喜色,他们没有想到事情的开端这么良好。
刘和转过头来看向太史慈道:“太史将军快人快语,刘和佩服,既然我们有共同的仇敌,何不彼此约定时间,共同攻击公孙瓒,以报父母之仇?”太史慈心叫戏肉来了,表面故作肃容,沉声道:“刘和公子的美意我心灵领了,不过请恕刘和公子见谅,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
刘和没有想到太史慈会一口拒绝,不由得为之一愣。
一直不说话的阎肉沉声道了:“太史慈将军何必意气用事?难道只有自己报仇才算是真的报仇吗?万不可拒绝朋友的美意。”
这阎柔想哪去了?难道自己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吗?田畴也在一旁道:“太史将军请三思,虽然青州军天下无双,但是公孙瓒在幽州的实力极为强横,青州军单自己的力量未必就能达到目的,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何不好好的谈一谈如何合作,来负责共同的敌人呢?”
太史慈冷哼了一声道:“三位误会了,我太史慈并非是不知好歹的人,更没有自不量力到自认为自己天下无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地步,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说自己必胜呢?若是有朋友来帮忙,那我还真是求之不得呢,但是对于刘和公子的提议。我太史慈唯有敬谢不敏了!”太史慈此语一出,三人立时色变,太史慈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太史慈不想承认已方是青州的朋友吗?
不是朋友,那距离敌人就已经不远了。
也就是说,青州日后也许会和已方开战。
这个太史慈到底在想什么?一个公孙瓒还没胡弄明白呢,怎么就想来招惹已方?难道这个太史慈真的打算为了营救自己的母亲在必要的时候牺牲己方?
阎柔胆量最大,闻言阴沉下脸来,对太史慈道:“太史僵局,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军不是青州的朋友吗?我记得刘虞大人活着的时候于青州就是最好的朋友。一向以来,青州于幽州共进退,为何现在太史将军翻脸不认人?刘虞大人尸骨未寒,太史将军就对我幽州的态度来了一个大逆转。未免太令人心寒了吧?”田畴也冷哼了一声道:太史将军今天说的话如此决绝。完全不承认以往与我幽州的交情,难道已经打好了以防万一的注意?
刘和也是在政坛混了多年的人,最懂得察言观色,此时两人直斥其非,心中大快。马上打蛇顺杆爬,对田畴虎着脸说道:休得胡说!什么太史将军以防万一,你在胡说什么?田畴马上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不屑太史慈行为的神色道:“少主,你还看不出来吗?公孙瓒手里有太史将军的母亲,只是这一点,就足可以要胁太史将军了.要知道太史将军乃是出了名地孝子,若是公孙瓒开出条件,要太史将军攻击我军,难道太史将军会拒绝吗?太史将军今天拒绝我们就是为日后有可能这么做留下一个铺垫,免得和我们结盟之后,又被公孙瓒要挟,哼!这么做也算是讲信用,不失信于人,太史将军好聪明,田畴领教了."阎揉站起身来,沉声道:“原来乘兴来,现在败兴而归,留之无益,不如归去。所谓见面不如闻名,原来名震天下的青州战神不过如此,在下告辞了。
田畴也作势要起来。
太史慈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众人的表演,心中叫绝,没想到这三个人之间会有如此默契,一个唱红脸的,两个唱白脸的。即说出了心中所想,又令太史慈发火不得。